《白龍鹹魚和豬》 之二 熱鬧的餐廳

來源: 舞戈 2012-08-08 15:03:38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920 bytes)

(此係列故事虛構  請勿對號  如有雷同  實屬巧合)

 

服務員來了以後,餐廳裏所有的燈光都打開了,還把餐廳裏音箱也都打開了。音樂換成了舒緩懷舊的鄧麗君的靡靡之音和老上海十裏洋場的那種老爵士樂。這種遠去的旋律比較能讓人們在進餐的同時追憶一下自己曾有的輝煌經曆,這樣的音樂也更能彰顯出妖精們的惑人的妖氣,使之更媚更豔更妖。那強烈的重金屬的節奏下吃早餐誰能受得了?

妖精們像七仙女手托蟠桃一樣,手裏托著一盤一盤的碼好的麵包蛋撻蛋糕酥餅老婆餅老公餅等各式糕點,跟著靡靡之音的旋律從麵包房緩緩地飄移到前麵餐廳裏關公腳下的櫃台前,把它們擺在架子上,麵包奶油等混合的香味彌漫了整個餐廳。

幫廚老朱和洗碗的倪媽一般都是這個時候踏著舒緩的節拍飄然而至嘀。雖然他們上班時間是和小妖們一樣的,但是,店裏規定,遲到十五分鍾才扣錢,他們一般是十四分三十秒才到的。所以妖精們經常說:他倆不是妖,是神。

一看老朱果有神氣:大腹便便款款而行。倪媽則更是不凡,誰能洗個碗洗得這麽霸氣十足傲姿颯爽牛逼哄哄的呀?

倪媽和老朱晃進廚房門的時候,我的烤豬已經全部出爐。猴哥阿石正幫我把這些烤好的豬啊鴨啊一一地裝在裝有支架的推車上。老朱和倪媽看見我後簡直是噌的一聲由廚房門口一閃就到燒臘爐前,圍著烤豬仔細打量後嘴裏嘖嘖不停地由衷地讚歎:不同啊,是金豬,大紅金豬!

嘖嘖,看來他們兩位還挺識貨的。

這個時候,我也在緩緩的音樂聲中在猴哥的護送下推著滿載烤鴨和烤豬的架子車,滿載香味,把豬和猴哥一起送到燒臘檔。所有出爐的烤鹵食品統統在這裏賣的,猴哥在這裏不是斬妖除魔而是斬雞斬鴨斬豬等斬燒臘。在關公麵前舞大刀也隻有猴哥能勝任了。

猴哥上崗後,水吧由妖精們接管。

燒臘產品全部上架入櫃後,金豬的特有香味夾雜著麵包香咖啡和奶香凝成一股攝魂的難以抵禦的誘惑味傳出去了,順著大廈的門窗向外滲漏,飄過唐人街向外圍蔓延,方圓三十裏以內的老顧客們太熟悉這種味道了,仔細一聞,紛紛點頭:舞哥又出山了,在林家鋪子裏,我們得去嚐嚐。

一般人哪能抵擋住這種誘惑?就這樣,唐人街熱鬧起來,林家鋪子沸騰起來了,鋪子裏的就餐的區域擠滿了等待進食的客人,人越聚越多,偌大的餐廳已經爆滿。嘈雜的聲音已經壓過了音樂聲,人聲鼎沸。

排隊,排隊啊。小妖們大聲呐喊,你們凡人你們不講文明你們不講秩序。

客人再多,我們廚房的員工絕不能亂!要更加有條不紊才能彰顯我們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霎時間,萬馬奔騰飛沙走石狂風大作一場不見刀槍的戰鬥在廚房裏拉開了序幕。

老馬總是一馬當先小炒鍋推拉翻轉自如,備餐鈴叮當拍個不歇。炒粉炒麵炒飯從這裏源源不斷地輸向就餐區。

倪媽雖然腿腳是慢了點,但是手快啊。她站定洗碗池邊兩手變四手、四手變八手、八手翻轉揮動後在她的前方形成一個圓,宛如千手觀音,碗筷飛起來了。最後又如風卷殘雲,疾風掃落葉一般,把堆積如山的碗盤碟杯刀叉筷子等瞬間疊摞有序變成整潔的一筐一筐送回到櫃架上。

燒臘檔的猴哥阿宗的大刀上下翻飛地斬碟頭飯,大塊變小塊、小塊變小片、這一小片一小片的排列在一起就變成了幾何圖案,再配上紅的醬或者綠的蔥花,色香味全有了,妖精一陣妖風一過,這些燒臘拚盤就被卷走了。

妖精阿蛛一手托起四個盤子,兩手一展起像是孔雀開屏:閃開嘍!伴隨一陣妖風向餐廳飛去。

妖精貓貓,高舉乳豬拚盤,叫道:豬來了。腳下一溜青煙。

隻有老朱的動作緩慢,還不時地從遞餐的窗口向外看,仿佛在偷窺就餐區的另一番歌舞升平浮生若夢的人間美景。

客人們在靡靡之音中吃一片火紅的入口即化的烤乳豬喝一口冰鎮涼爽的檸檬飲料,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地品嚐著人間美味,個個搖頭晃腦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諾大的餐廳嘈雜聲逐漸平息後取而代之的是在緩緩的背景音樂下細微的咀嚼聲和喀吧聲響的品嚐烤豬聲。如果你仔細傾聽也許能聽到有稚嫩的聲音在猜謎:

一片兩片三四片,飛入口中看不見。猜猜這是什麽?

是舞戈的烤乳豬片,哈哈。

果然是豬引領著美食前進。如果曹操在世,他一定會提筆寫下:對豬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平凡生活,無奇吃喝。 何以殺渴?唯有舞戈。

但是,此時,俺舞戈可就辛苦了,從有條不紊到無條小紊最後處在水深火熱。廚房已經像一個大煉鋼鐵的廠房,熱浪一浪一浪的。我們個個是頭頂冒火腳下生煙一腳深一腳淺在艱苦抗戰。

當然隻有老朱依舊是款款而行款款而移款款而動邁著緩慢的太空步在磨洋工。切個蘑菇時也是一刀推一刀拉一絲不苟過分認真,擦個桌子更像是一筆一劃在寫毛筆字,慢得很, 就連妖精阿蛛都急了:我們都快失火了,你就不能快一點? 

老朱委屈地說:精工出細活。

阿蛛說:你就裝吧,裝呆裝久了就會真的成呆子了。 

 

吃過乳豬品過燒臘吃完飯喝完茶後的人們逐漸飄然離去。

一個認識我的老伯卻飄到廚房來找我,說他很久沒有吃到這麽爽口的乳豬了,真有做一回神仙的感覺,來讚一下。

妖精們說:你是做了神仙,我們卻打回原形了。果然,個個妖精因為流汗臉上的妝被汗水破壞後滄桑的歲月一覽無遺。老朱悄悄地對我說,真以為自己是妖精?僅僅是搽了粉的鹹魚幹罷了。我用手捅了捅他的肩膀:注意團結。

終於,客人們逐漸散去,我們鬆懈了下來,該吃飯了。

這時,倪媽從冷櫃裏拿出了特大的西瓜。這個西瓜是倪媽自己花錢買來給大家吃的。

這個西瓜冰得恰到好處。老馬哢哢哢手起刀落西瓜變一片一片的裝入盤中。

倪媽真是活菩薩。大家鼓掌。

 

別看老朱平時動作很慢,但是吃西瓜的速度是驚人的。

妖精阿蛛打趣地問道:老朱啊,你走路時用的太空步是在哪裏學的?

老朱笑而不語隻顧啃著西瓜,一片又一片。 

貓貓說:別問了,再問幾句,這桌上的西瓜全都沒有了。

老朱不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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