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國內的一位副教授,在當地收入還不錯。幾年前母親突然去世,父親20天後便和一個比他小21歲,以前並不認識的女人同居。從那時起,父親把所有的心思和錢都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在父親的眼裏,那個女人,包括她的的女兒,兒子,孫子,外孫,要比他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女重要得多。其實以前,父親也從來沒有給他的親孫女買過甚至一元錢的東西。
我自從在加拿大開始工作,至今7年。每年都寄去上千加元,連父親的後妻買3000人民幣的項鏈都得我拿錢。去年父親提出要攜他的後妻來加拿大。我給買了2個人的雙程機票。共計3000加幣。落地後父親拿出一件國內隻有40-50人民幣的晴綸體恤衫,商標是榜上無名的。告訴我這是1500元的啄木鳥名牌。我當時正穿著一件啄木鳥體恤衫,那是我回國前花150人民幣的降價的正牌啄木鳥。讓我哭笑不得。他還給我他後妻的兒子穿過的一雙舊鞋(最多上百元),告訴我值4000元。我當時就明白了,這是在釣魚。
2天之後,父親要我給他後妻2000加幣。說是用來給她的兩個孫子上大學的禮錢。我說她孫子還小離上大學還遠哪!父親說現在就算上大學了。可是她的一個孫子才初二!
父親來加拿大已半年,毫無與我們享受天倫之樂的意思。幾乎從來不跟我們說話。沒問過一句在外地上大學的親孫女的事。以前父親在國內時,我隔一兩周就打電話問寒問暖,父親總時三言兩語就撩下電話。我以為他怕長途電話費貴,花我的錢。現在在加拿大,他隔幾天就催促他的後妻給國內的兒女打電話,時間越長越好。現在我明白了,原來父親不是心疼電話費貴。原來他不想跟我說話。除非我打電話告訴他留意匯款單,我給他寄錢了。
父親來加拿大後,我盡量安排好各種活動,讓他們開心。但父親不願意這些活動,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我把這些活動取消,把省下的錢給他,他才滿意。在他眼裏,我不是兒子,而是一張加幣。
父親來時就表示他後妻的女兒(40歲,他的後妻18歲就生了孩子)想嫁到加拿大來。我說很難辦。後來,父親和他的後妻幾次跟我說:她的女兒如何漂亮,動人,年輕。還把照片給我看。我反應很平淡,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連聲稱讚她的女兒漂亮,他們就會動員我和我患難與共20年,無比孝敬公爹的老婆離婚,把她的女兒娶過來。朋友,讀到這裏,你是不是想吐?
前一段時間,我老婆給他們買了冰酒,法國的化妝品,深海魚油極巧克力,作為他們的回國禮品,帶給後妻的孩子,父親很不滿,說這些禮物太輕。要我直接給1000加元禮物錢。又提起那件他帶來的廉價體恤衫,說值1500元。要我加倍回報。我當時照顧他的麵子,沒有戳穿他們用廉價體恤衫釣魚的伎倆。
他們當麵要錢,我沒有明確的答複。他們又施一計。要我給她的女兒買3小瓶化妝品,分別是60ml,30ml 和15ml的。 牌子是La Mer.我上網一查,差點嚇暈:這個牌子是世界最頂級的,極少有人用。三小瓶加起來1000加幣!!可憐哪!我老婆和我同甘共苦幾十年,隻用6,7元的化妝品,我憑什麽給她的女兒買1000加幣的!!
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回國後,要我每年寄去2000-3000加幣。其實,這也原本是我的計劃。但通過這次接觸,我的計劃變了,我不在想滿足他們的貪欲了,因為那是個無底洞。但是我還有我的底線,那就是:父親雖然不把我當成他身上掉下來的肉,但我則相反。
今天,我寫了一首小詩給我的父親,將來如果他到文學城瀏覽至此,看到這首小詩,希望他有所感慨。
問父
半世父子情似海?
今日回首疑滿懷。
蒼蒼發妻剛離去,
迎進新歡笑顏開。
百依百順口中寶,
唯唯諾諾盡醜態。
兒子天涯創業苦,
榨兒血汗心何在?
父慈子孝本天倫。
愛兒隻緣愛其財。
勸父捫心多自問,
餘世如何再往來?
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