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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內容已被 [ 林起立 ] 在 2011-09-26 16:06:29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回答: (12)林起立2011-09-26 14:52:59

我知道金仁現在就像一支蓄勢待發的箭,隻等束縛自己的那根弦到了極限狀態,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射出去。即便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套,金仁仍舊會鑽進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抽空和小宇回了家一趟,從家裏電話的來電顯示上抄下阿正的電話,又打給他:“平常你們受過四大金剛欺負的孩子,有多少?”

阿正恨恨地說:“隻要不是他們的人,差不多都被他們欺負過!”

我又問:“那如果有事的話,你能讓他們一下子全部站出來麽?”

阿正沉默了一下,說:“這個估計不太可能,大多數人都寧肯保持沉默……明哥,你準備做什麽?”


“你這幾天盡量聯係多的人,如果想以後再也不被四大金剛欺負,就在家裏坐著,隨時聽我的調遣!”我堅定的告訴阿正。

“好,我現在就開始!”

我當然知道阿正能叫來的都是什麽人,論戰鬥力,可能十個都比不上金仁金義,可是畢竟能給最終的勝利多多少少帶來一些籌碼。回到旅館,剛推開門,秦潔一下子衝上來:“金仁金義剛才拿著刀子衝出去了,我攔不住!”

我一驚,“到底怎麽回事?”

“剛才我去外麵轉了一圈,看到馬良正當著很多路人的麵,撕那個什麽小嬌的衣服。就趕緊回來和他們倆說了,結果他倆就從床底下每人拿了把砍刀衝出去了……”

秦潔還沒說完,我趕緊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麵記著阿正的電話:“秦潔,你現在馬上去打這個電話,告訴阿正,就說現在趕緊叫人,能叫多少叫多少,在文化宮門口等我!”
說完,我和小宇立馬下樓,坐上他的車,我說:“小宇,現在你先把我送到網球場。然後你去一個叫超叔的家裏,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他家沙發下麵有很多趁手的工具,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然後去文化宮,阿正帶人來了,你就把工具發給他們,然後包圍網球場!”

小宇的車風馳電掣,一路上我就在想,這兄弟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床底下藏了刀的,看來是早有準備,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到了網球場,我告訴小宇超叔家的地址,讓他趕緊去。我趕緊下車,剛好看到金仁和金義拿著砍刀衝進了網球場的大門,我一激動,就大喊:“大哥,你們別衝動!”

兄弟倆聽到了,一起回過頭來看我。金仁一跺腳:“你怎麽還是來了!”

我跑到他們身邊,喘著氣:“你們還把我當兄弟不?”

這時,網球場內傳來一陣大笑。

“你們終於還是來了啊!”馬良得意的大笑著。旁邊的水泥地上躺著小嬌,全身的衣服幾乎被撕了個透,隻剩下一套勉強遮住身體的內衣。
金仁眼中滿是疼惜,拿著刀慢慢走近馬良,卻看向小嬌:“你沒事吧……”

小嬌把頭扭向一邊:“沒事……”

“對不起……”金仁有些激動:“我來晚了。”

小嬌閉著眼睛,冷冷地說:“我沒讓你來


金仁突然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小嬌的身上。小嬌緊閉的雙眼,流下了兩行清淚。

“現在還有空關心別人!”馬良似乎怒極了,“關心關心自己的安危吧!”

周圍突然潮水般湧出了很多少年,皆手持棍棒砍刀等物,衝著網球場的大門衝了過來!

我聽著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腿有些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金仁突然轉過頭:“金義!”

金義應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鎖頭,“喀拉”一聲,掛在網球場的大門上麵,鎖上了!

我目瞪口呆,金義說:“我跟哥哥勘察過地形了,網球場隻有這一個大門。即便馬良在附近埋伏了再多人,也得從這個大門進來。”





我的眼睛裏冒出光,驚喜地盯著金義。

金義聳了聳肩:“四周的鐵絲網有三米高,他們要想爬進來,可要花費不少時間呢……”

我接著說:“所以,這個時間,我們足夠對付馬良了!”

金義握著砍刀,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再把他當做人質,衝出去吧。我和哥已經想好了,去***自首!”

我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以“莽”聞名的兩兄弟,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當真是有勇有謀!我和金義一起衝了上去。那些手持棍棒的少年已經發覺到大門緊鎖,嘴裏罵罵咧咧的。

“真陰險,卑鄙的三個人!”

“早點投降吧,你們今天插翅難飛!”
有人已經開始爬鐵絲網,但三米高著實沒那麽好爬!而且鐵絲網的縫隙極小,根本手不能抓,腳不能踏,看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拿下馬良!

那邊,金仁已經先下手為強,提著砍刀,朝著馬良狠狠剁了下去!

馬良一個側身躲過,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喘著氣,盯著分明已經眼紅了的金仁。
“哼,窮途末路。”金仁全身散發出一股冷酷的氣勢,舉起砍刀,大開大合的攻擊,根本就不講馬良的匕首放在眼裏!

“嗤!”馬良的手臂被砍中,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袖子。金義也趁虛而入,在馬良背上劃了一刀。兄弟倆的配合非常默契,讓馬良幾乎無所遁形。

突然,馬良往地上一滾,滾到了小嬌的身邊。

“糟糕!”我大喊,“小嬌,快走!”

小嬌反應過來,剛要起身,就被馬良抓住了頭發,一下提溜起來,匕首橫在了小嬌的脖子上。

金仁金義全部停下了攻擊,咬牙切齒的看著馬良。

這時那些在網球場外的小弟們已經開始采用疊羅漢的方式,終於有一個人率先爬到了鐵絲網的頂端,似乎是太過激動,不顧三米多的高度,跳了下來,還來不及耍什麽威風,便捂著腳來回打滾,殺豬般一樣哭嚎。我走過去撿起被他甩在一邊的鐵棍,走到馬良的麵前,和金仁金義站在一起。
“馬良,你嚇唬誰呢,你有本事在這裏把小嬌殺了!”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馬良冷笑了一下,陰沉沉的把匕首移到小嬌的臉上:“殺了她我確實不敢,不過,在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劃兩刀,還是有勇氣的。”說著,便在小嬌的側臉上劃了一刀,鮮血流淌下來,蔓延到小嬌的嘴邊,脖子上。小嬌緊張的全身哆嗦起來,卻沒有叫出來,隻是默默流著眼淚。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整張臉都花了。

金仁一下子急了:“馬良,你一個大老爺們這樣威脅一個女的,算什麽好漢!”

“我從來都不是好漢。”馬良把刀又移在小嬌的另一邊側臉上,冷冷的看著我們幾個。“那麽,你們幾個好漢,是不是要比我憐香惜玉一點?”

金仁咬著牙,握著刀的手不禁有點顫抖起來
馬良的刀尖稍稍刺了進去一點,又是一抹鮮血流下。“怎麽,還在猶豫麽?”眼神卻瞟向場外,露出一絲欣喜。

我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場外的那些少年竟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個長梯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四五個人進來了。他們拿著砍刀和棍棒,衝著我們的位置跑了過來。

金仁轉身,朝著跑的最快的一個人身上砍了過去,正中臂膀,又是一腳,直接把他踹翻在地。金仁冷酷的看著麵前的幾人,猶如煞星一般。那幾人頓時縮了縮,不再動了。

“注意,看這裏。”馬良手中的匕首又是一下,小嬌的另一邊側臉,也被劃了一個口子。

“馬良,你夠了!”金仁突然大喊,“你別動小嬌,其他你說什麽隨便!”金仁的眼睛通紅通紅的。

“很好。”馬良把匕首放下,手卻仍然捏著小嬌的脖子,“現在,把你們手裏的工具全扔了。”

金仁二話不說,把砍刀扔在地上,金義也把刀子扔了,兩人怒氣衝衝的看著馬良。馬良把目光看向我,“周明,是沒對你說嗎?”

我也把剛撿來的棍子扔掉,卻在四周觀察,小宇帶了人來沒有。網球場外那隨馬良的小弟們,逐漸的都進了網球場內,將我們圍成了一個圈子。

馬良見事態已經被控製住,一下把小嬌推開,得意的笑了起來。小嬌跌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之前金仁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早就在拉扯之下扔在了地上。這時的小嬌,嚶嚶咽咽地小聲哭著,又想遮擋住鮮血橫流的臉,又想護著自己暴露在眾人之下的身體,顯得極為狼狽。在場的人除了馬良,幾乎都對著小嬌投去同情的眼神。
金仁隱忍著自己即將爆發的脾氣,緩緩的將自己的衣服撿起,重新披在了小嬌的身上。小嬌捂著臉,仍有鮮血從指縫中流出,看上去異常恐怖,眼睛呆呆的,直視著半蹲著的金仁。“沒事了……”金仁將小嬌擁住,兩行熱淚從這個鐵打的漢子眼眶裏流下。

馬良根本不看金仁,慢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上,神情十分傲慢,長長吐出一口後,轉過身去,剛才背上被金義砍過的一道血痕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把這三個人給我往死裏弄。”

短短的一句話,網球場頓時沸騰起來,二十多個嗜血的少年眼睛裏放出綠色的光,紛紛舉起家夥,朝著我們三人排山倒海般打來……我本能的護住頭部,背上,胸上,腿上,便同時挨了三記重擊。我跌倒在地,身體蜷縮在一起,有三五個人圍著我,狠命的用腳踹,偶爾一記鐵棍上來,全都打在身上。



我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到金仁金義的情況和我類似。隻不過金仁的雙手仍舊將小嬌護在身後,沒有保護頭部,所以頭上鮮血直流,終於暈了過去,雙手卻仍然撲在小嬌的身上。

小嬌突然發了狂,撲在金仁身上:“都別打啦,別打啦……”抬起頭,血水混在臉上,嘴巴大張,像一個醜陋的女妖怪,恐怖的模樣將圍在金仁身邊的幾個人驚的退了幾步。


一時間,隻覺日月無光,天地失色。不斷有人往我這邊擠著,爭搶著想要在我身上踹一腳,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腳踢。隻聽一個聲音說:“你不是讓我給你擦皮鞋嗎?”我睜開眼睛,原來是混江龍。

我看著他笑了笑。混江龍大怒,“你還笑!”將皮鞋一下踹在我的臉上,我頭朝地狠狠磕了一下。混江龍又扯著我的頭發,將自己的皮鞋脫下來,塞進我嘴裏,“你給老子吃了它!”


一股惡心的臭味頓時嗆進我的喉嚨,沒有人再對我動手,嬉笑著看著我的慘樣。“吃了它,老子就放過你!”混江龍有甩了我一記耳光,又將皮鞋朝我的嘴巴裏塞。我一個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本能的一記直拳,朝著混江龍的眼睛砸了下去。

我把混江龍的皮鞋扔在地上,劇烈咳嗽了幾聲,腰間不知又被誰踹了一腳。混江龍捂著眼睛,弓著肚子,隔了一會兒抬起頭,赫然已經成了熊貓眼。

“都給我住手!”網球場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卻想不起來是誰。轉頭一看,竟然是蝦子!身後還跟著大頭,以及幾個年輕後生,歲數比我們這些人自然大了不少。


馬良也驚訝地說:“蝦子叔,你怎麽來了。”

“你的事情鬧的這麽滿城風雨,想不知道倒也難了,是不讓你爸省一天心麽。”蝦子帶著人走到大門外,搖了搖鐵門,怒聲說:“給我開開!”

馬良說:“鑰匙在周明他們手裏!”


這時已經沒人在動手了,那些小弟們眼見馬良對這中年男人畢恭畢敬,也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蝦子看了看我,神色緩和了些:“周明,要是想讓你那幾個朋友還有命在,就趕緊開門吧。”

金義從地上爬起來,一下衝到金仁身邊:“哥你沒事吧?”金義和我一樣,被打的時候護著頭,所以隻是身體受到了些皮外傷。而金仁就沒那麽好運了,因為雙手護著小嬌,現在頭破血流,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看看蝦子,這個穩重的中年男人也鎮定的看著我。我和金義要了鑰匙,開開門。蝦子走過來,看了看金仁的傷勢,又摸了摸小嬌臉上的傷痕,歎了口氣,瞪了馬良一眼,便吩咐身後幾個人:“把他們兩個先送到醫院去!”

幾個年輕後生迅速而有力,將金仁和小嬌一起抬上了場外的汽車裏,揚長而去。蝦子看看周圍這些人,淡淡地說:“年輕人不要玩的太過火了!”馬良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麽。周圍那些小弟也麵麵相覷,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蝦子走到我麵前,拍了拍我的肩:“你和良子其實可以做好朋友的。”

我冷笑一聲:“蝦子叔,你是來這做和事佬的麽?”

蝦子眉頭一皺,還在身後的大頭猛的一腳,又把我踹翻在地。我又搖搖晃晃站起來,嘴角鹹鹹的,似乎有點血滲出來了。我用手背擦了擦,麵色慘然的笑了笑,說道:“做和事佬也行,我們四個人,一人三萬塊醫藥費,一共十二萬,你拿得出拿不出?”

蝦子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周明,你是不是覺得有陳雲超撐腰,就肆無忌憚起來了?這幾天做的事有點太出格了吧?”

馬良也一下跳出來,指著我說:“別得寸進尺!還要三萬塊,老子今天打死你都算白打了!”

我依舊嘿嘿的笑,不過卻可以想象到自己現在淒慘的樣子,全身疼痛的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或許,一會兒就該你們求我了……”

話剛說完,場外又是一陣喊殺聲震天,大概有五六十個學生手拿家夥,朝著網球場衝了過來,跑在最排頭的,正是小宇!他手裏什麽都沒有拿,但是焦急的神色讓我心裏一暖。

一大幫人幾乎將網球場塞得滿滿的,全部站在了我身後。小宇氣喘籲籲,站在我身邊:“我沒來晚吧?”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把手扶在小宇肩膀上,金義也走過來站在我身邊,盯著麵前有些驚慌失措的馬良,和依然麵無表情的蝦子。

我輕輕說:“不晚,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身後又有一個人拍我的肩,我一扭頭,卻是阿正。他手裏持著一根鐵棍,露出一臉燦爛笑容:“明哥,我第一次拿這東西,還真有點緊張呢。”

他這句話,使得對麵馬良那一幫人全部哄笑起來。“哈哈,第一次拿家夥……”“他們都是一幫什麽人啊……”“哎那個孩子我認識,上次還跪在地上叫我爸爸呢。”“唉,那個不是被我一耳光打的哭著回家找媽媽去的學生麽。”“哈哈,整這麽一幫菜鳥過來有個屁用啊,我一個可以打三個啊。”……

阿正麵色焦急起來:“明哥,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我搖搖頭,等對麵的人全部笑完以後,我手指著馬良,對著身後的人說:“兄弟們,看好了,就是他。今天把他打趴下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騎在你們頭上了,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所有人舉起家夥,呼聲響徹天空。

蝦子的臉色變了變,走到馬良的麵前,用身體護著他。“周明,這樣做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一點好處也沒有。”我靜靜地說:“造成今天這一步的,全是馬良作繭自縛。”

馬良從蝦子的身後閃出來,陰狠地說:“周明,你自己算算,你栽在我手裏多少次,哪次我沒放過你?就因為我爸說了一句你這人不錯,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隱忍,結果換來的卻是你變本加厲!”

我閉上眼睛,把那句在心裏演練過無數遍的台詞說了出來:“馬良,隻要你今天宣布解散四大金剛,而且發誓不再欺負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就放過你。”直到今天這一刻,我才知道,誰的拳頭硬,誰才能在談判中占到上風。


“你做夢!”馬良憋紅了臉:“你沒有資格教訓我!”

蝦子又將馬良置於身後,示意他別再說話了,“周明,你這樣做沒有絲毫意義。即便馬良現在答應你,等過一段時間,仍舊可以東山再起。”

“確實是這樣。”我點點頭:“所以我才讓他當眾發誓,如果他改日食言的話,所有人都會瞧不起他。你們這種在道上混的人,不是最看中誓言嗎?”

我冷冷的笑著,今天這個場麵,如果馬良真的當眾答應了,憑在場的將近快一百號的人,就會把這個事情傳遍X縣。而到時馬良自然騎虎難下,等他這個魔頭一除,其他小混混自然樹倒獼猴散,成不了氣候,就能還X縣一個安寧了!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目的。”我抬頭看著蝦子等人,緩緩地說。

蝦子似乎覺得我說的話很有意思,竟然笑了起來:“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在這一刹那,本來覺得勝券在握的我,卻有些不安起來。或許是因為蝦子自信的笑容,讓我長久以來所堅定的事物似乎有了一個缺口,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但我還是說:“作為一個曾經被欺淩的學生,我希望以後的孩子們,口袋裏裝著零花錢也可以無所畏懼的逛街,看到心儀的女孩子可以大膽浪漫的表白……”

還未說完,蝦子指著馬良對我說:“那你的意思是,造成這些後果的,全是良子的錯?”

我愣了一下。蝦子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我,似乎要看穿我的心。

我說:“可是現在那些在外麵搶劫,勒索,仗勢欺人的小混混們,全是打著四大金剛的名號。即便這些事情不能全部推到馬良身上,他也助長了這種氣焰!”
蝦子說:“好,就當你說的有道理。你毀滅了四大金剛,X縣就能夠變成你心裏所認為的烏托邦了?”

我愣了一下,這倒是之前沒有想過。

蝦子接著說:“今天四大金剛蕩然無存後,那麽到了明天呢,五大少,七殺手,八大天王,或許就會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你明白麽?”

我咬牙切齒地說:“那就出來一個,消滅一個!”

蝦子搖搖頭:“你太幼稚了。”

我突然覺得頭痛起來。我很幼稚,是的,我今年隻有十六歲,這些問題對我來說確實太深奧了。

蝦子似乎明白我內心的掙紮:“你今天可以靠運氣把一個馬良打下去,明天出來一個新任老大,你還有把握把他鬥翻麽。你今天能夠把馬良困在這裏,靠的是什麽?”

我說:“靠的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身後這麽多人,足以證明誰才是正義的一方!”

“哈哈……”大頭突然笑起來。蝦子說:“如果人多就是正義的話,我們的人可以站滿整個X縣。”
我握緊拳頭,“那麽,就開始吧。”

我的身後響起一大片的吼聲,戰鬥,一觸即發!

“唉,還是不行麽……”蝦子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海哥,這裏的事情你全部看到了吧,好像我說服不了那個倔強的孩子呢……”

蝦子扣了電話,看著我身後士氣大盛的學生們,無奈地說了一句:“你們作業寫完了麽,就學人出來打架……”就在這時,傳來尖銳而刺耳的警笛聲,四輛警車竟然朝著網球場開了過來。


我一皺眉:“你叫來的麽。”

蝦子笑了笑,沒說話,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似乎在看我接下來怎麽做。我這時才覺得自己的準備實在不夠充分,僅憑著一腔熱血,便要幹這幹那,完全忽視了一些潛在的力量。而這些力量,卻不是我能抵抗的。

隨著警笛尖銳的聲音,我身後的學生們出現了一陣騷動,似乎已經有人打了退堂鼓,膽小的已經發出了嚶嚶咽咽的哭泣聲。



這就是你正義的力量麽。”蝦子似笑非笑。

警車已經停靠在大門外,一個身著警服的男子拿著擴音器開始喊話:“這裏不許聚眾鬥毆,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馬上扔掉武器退散,不然依法逮捕……這裏不許聚眾鬥毆,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馬上扔掉武器退散,不然依法逮捕……這裏不許聚眾鬥毆,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馬上扔掉武器退散,不然依法逮捕……”


在喊話聲持續了三遍以後,我身後已經有十幾個人扔掉了武器,掉頭走人。阿正氣急:“你們怎麽走了,談判還沒有完啊!難道你們以後還想被欺負嗎?”有一個孩子說:“那我也不想被抓啊。”又扔了武器。

對麵站在馬良身後的孩子,也紛紛扔掉了武器,向場外走去。還有些三三兩兩的家長出現,揪著自己孩子的耳朵離開的。甚至有一位家長指著我的鼻子罵:“以後再叫我孩子出來打架,我撕碎了你的嘴!”

不到十分鍾,剛才還人頭攢動的網球場,竟然走了七七八八,我這邊隻剩下小宇,金義,阿正,和他的幾個不肯走的同學。而對麵馬良那邊,則還剩下蝦子,大頭和幾個青年後生,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我們。而剛才還正氣凜然拿著擴音器大聲說話的**,似乎完成了任務,滿意的坐上了車,四輛警車也揚長而去。

我的心裏隻覺得越來越涼,突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先前的自以為是造成現在的敗局,還將金仁金義兄弟也拖進渾水裏……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又瘦又高的男子,慢慢走進網球場。他一進來,蝦子大頭和他們的一幫兄弟全部肅然起敬,氣焰囂張的馬良也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站姿,顯然對這個人敬畏有加。

我往四周看了看,沒有想象中的黑道大隊人馬出動的情形……果然,對付我根本不需要花那麽大場麵吧。這個男人走到馬良的麵前。馬良抬頭,畏縮的叫了一句:“爸爸。”蝦子大頭等人一起叫道:“海哥!”

來人正是小海。我的心裏陡然生出一些異樣的感覺,有憤怒,有恐懼,有膽顫,有心驚。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小海,仍然是處於對立麵的角色。這個無論什麽時候看上去都一副精神飽滿的男人,仿佛不將任何人放在心上,隻是淡淡的看了看馬良臂上和背上的傷,冷冷的說了一句:“像個男人了。”

馬良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仿佛隻有在他爸爸麵前,才顯得像一個真正的未成年孩子。小海摸了摸馬良的頭,“辛苦了,接下來的事,交給爸爸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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