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graduate school的時候,同導師下有個北非來的muslin同學,年紀比我們都大七八歲。他非常虔誠,就是在學校也每天必向西做五次禮拜。一起出去吃飯也從不喝酒什麽的。不過他心胸也還比較寬大,當我們這些小孩沒事找他挑釁宗教理念的時候,他總是溫和認真向我們解釋。有一次我和他說有一本書專門用科學現象解釋苛嵐經(其實也是聖經)裏關於末日及以前神跡的現象,他很感興趣地說他要找來看看。那時候我們還風花雪月地談中東政治曆史,他有個哥們在開羅博物館供職,那時候還允諾以後帶我去古埃及的領地(現在的Ithiopia,Sudan, Egyp暢遊一次)。 他對美國的感情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麵他非常反感支持猶台人,反對老布什的伊拉克戰爭,另一方麵他又非常感激美國的體製和社會,因為他本人來到美國留學的第一年,就中了移民抽簽變成了公民。導師知道他家累重,還特意另出名堂每月多給他三五百的工資。
他和他哥哥都在美國,哥哥當時已經工作了,是一個聯邦機構的contractor. 那年,我的同學總算把他分離的三五年的家裏訂好的新娘弄到美國來了,他們的社區就準備開一個婚禮前的慶祝會。 他讓他哥哥下午來接我去,他哥哥長得很冷峻,有點象Omar Sharif的風範。可是他對待我簡直是恭敬到有點難受的地區,整個派頭象老電影裏的英國管家,還替我開門提包,可是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笑容也很有禮很飄渺。我同學和他哥哥長得全然不象,比較敦實和藹,我一直疑問他們是否不是一母所出,從來沒想起來問過。
我離開學校後我們還一直保持聯係。他先後生了三個孩子,因為很早就公民了,畢業後也找到一個聯邦機構工作。當時我在舊金山灣區工作,他趁到Monterey開會的時候還帶著全家來找我玩過。後來我結婚了生孩子了,他聽說我嫁了美國人也沒說什麽不好的話,還送了禮。可是從此他再也沒有和我聯係過了,我找他電話郵件也從來沒有下文,再後來根本就找不到他了,別的同學和老師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有時胡斯亂想也會說他不會去的Guantanamo了吧,可是這麽一個溫和的人,還有一家老人孩子要養,也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