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還是留學生,一次去西海岸開會。回來的路上,因為轉機時間短,氣喘籲籲跑到登機口,已過起飛時間。正在自責(這個習慣已經隨著在美國長期逗留而消逝了)抬眼看見屏幕上說,飛機延遲了,非常抱歉,請乘客到服務台辦手續,會盡量為大家調整行程。氣喘籲籲跑到服務台(在機場另一區)又聽說我們的航班延誤太久,隻能取消。下一班得等到明天中午。我一聽急了。我還得上課,得當助教(過了多年,這種盡職的態度也損耗了)。不知是我看上去可憐,還是工作人員也盡職,一位中年帥哥在屏幕後敲了半天字,說找到了辦法,是今晚的航班,馬上起飛,塞過一張登機牌。氣喘籲籲跑到登機口,發現沒什麽人,燈都是黑的。有空姐刷卡領我進通道,上飛機。飛機上隻我一個乘客。問了那位大姐,我是否來對了地方,她說沒錯。這才按登機牌上寫的,去經濟艙一個中間座位坐下,扣好安全帶。前麵幾位機組人員閑聊,隱約有人問同事,我怎麽坐後麵了。有空姐過來說,沒有別的乘客,可以任選座位。我於是坐進了頭等艙。至今不知那趟飛機為什麽不安排載人,而是空著飛回了東海岸。在頭等艙,乘務員不時請我吃零食、喝飲料。可能我看著年輕,他們沒給酒,我也沒要。食品多但都不好吃。我對頭等艙因此不以為然。多年以後,看見體重三百英鎊的乘客費力地擠進經濟艙的中間位,我理解了頭等艙和商務艙的吸引力。也坐過幾次,但是再也沒有第一次的傳奇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