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有雨，但昨早六點老馬還是拎槍出門了。十點回來時，帽簷上掛著水滴，“我們回家。”他說。
先去三姐夫家歸還獵槍，然後去吃午飯、冰淇淋、甜甜圈（之所以寫這些口水話，是為了配合一些照片的到來），然後給汽車加油、給拖車排汙，回家後又是整理歸類，直到晚飯時間才算大概消停。
八點，我正看電視，老馬把電腦抱到我麵前，上麵一張度假木屋的照片。
“這度假屋離學校不遠，我們先租它一段時間？”老馬說。
咬住牙關，我沒吭聲。各位不明白吧，這事也隻有我懂。
前天我在日記裏提到，老馬收到一個麵試通知，招聘單位是一所學校，離我家有點遠，200公裏。但是！老馬離麵試還有16個小時。
“網上寫的價格是100塊一天，我寫個郵件問問長租的價格。”老馬又說。
我仍沒吭聲，隻是站起來往洗衣房走，表示很忙（老馬表示很忙的方式是往衛生間走）。
“多棒啊，門前就是河，我們夏天可以釣魚！”老馬又說。
“以後的工資，全部放進你的戶頭！”老馬又說......
老馬的肉體沒有他想象的強壯，但精神，比他想象的強壯。
今早六點起床，計劃八點上路，麵試時間是上午十點半。
“什麽時間了？”正吃著早飯，老馬突然停止咀嚼。
“7點。”我看了一下手機。
“什麽時間了？”老馬又停止咀嚼。
“7點7分。”我看了一下手機。
“什麽時間了？”老馬又停止咀嚼。
“7點13分。”我看了一下老馬，又看了一下手機，心裏開始默念“阿彌陀佛”——我媽媽說這是減壓口訣。
“你什麽意思，我就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每次都給我不同答案？”老馬發作了。
此時我正坐在一把走廊椅子上等侯老馬。對於這次麵試，我並不抱希望，老馬有他特有的毛病，一粒老鼠屎打壞一鍋湯那種，上回麵試時，他向一位麵試麵試官指出，一隻雞蛋和一些雞蛋，雞蛋的讀音是不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