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糧年代】:回憶兒時吃雜糧年代,番薯飯、“糜子”小米飯:我老家的雜糧主要幾種,番薯、芋頭、樹番薯,山薯、小米,還有小量高梁等,我們村裏人一日吃三餐,早餐七,八點,中午十二點、晚上七、八點,通常兩粥一飯,飯裏加番薯叫“番薯飯”,或加芋頭叫“芋頭飯”。過去我們農村人有兩粥一“飯”算是好生活了,大部分家庭隻有一日三餐”稀粥“。那時家裏窮,小孩覺得有“雜糧飯”吃己經很高興了,“番薯飯”是最常見的一種,番薯還能生吃。番薯有幾種,一種是紅皮白內的番薯,這種番薯放得越久越甜,西方超市賣的全是這一種,在超市買番薯可貴了,紅皮白肉的番薯剛鋤出的不好吃。另一種是黃皮黃肉的,我們叫“黃雞姆”,這種“黃雞姆”番薯農村人比較喜歡,煮熟後很鬆散能耐飽帶有“香”味。
我們老家人除了番薯、芋頭、小米、高梁這些可種的雜糧外,還有一些要自己找,例如“山薯”我們稱它為“大薯”。記得小時候拿把鋤頭滿山跑找“大薯”,“大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山上很少也很難找到,如運氣好能找到一棵就非常高興了。我們老家一年種一次的“樹番薯”,“樹番薯”長的比人還要高,我們老家通常把它切片曬幹磨粉。聽說“樹番薯”有毒,吃“樹番薯”先切片然後在水裏浸泡一段時間才煮,聽說還不能和雞蛋糖水一齊吃,我那裏就有人就因為樹番薯煲雞蛋糖水吃了中毒的。“樹番薯”很像懷山,“樹番薯”究竟是不是懷山?
這些雜糧之中我最歡喜吃低子粟(糜子)小米飯。“小米”在我老家算雜糧。小米有三種:狗尾粟(黃小米)、低子粟(糜子)、鴨腳粟。狗尾粟米小色澤是黃色的,低子粟米粒比較大色澤是“白”色的、鴨腳粟色澤是古銅色的,鴨腳粟很少人種。老人說:三種小米之中鴨腳粟最正氣。聽說“狗尾粟”有些患有疾病的人不能食用。我們老家多數人都是吃低子粟的,據說“低子粟”也比“狗尾粟”正氣。記得小時候在家時,母親煮低子飯(糜子飯)很香很好吃,我們食“小米飯”要加一小塊黃片糖(竹蔗糖),煮小米飯要一邊煮一邊攪,不能停一停就粘鍋。
書本上說,黃小米(狗尾粟)原名“粟米”,是真正的小米。糯小米原名叫做“糜子”,由於兩種都是黃色的,導致大家以為是同一種類。其實不是,糯小米(糜子)比小米的顆粒要大一些,而且營養功效是不同的。小米去殼後粒小因此而得名。按米粒的性質可分為糯性小米和粳性小米兩類,在食用方法上,糯小米和小米也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很多時候小米都是被用來直接被當成一種食材,而糯小米則是時常被當成是是麵料,被研磨做成糕點,所以在食用的方法上,這兩者也是存在著很大的差異的。
我小時候很喜歡吃“糜子”“低子粟飯”和“狗尾粟飯”煮好後放一小片竹蔗糖“黃糖”非常可口,那時也可能是窮的緣故吧,任何東西都覺得好食,在那個年代有東西吃就不錯了,那像現在東挑西揀的。現在超市賣的小米,煮出來的是,水、米、兩分開,完全沒有一點粘性。初時我還以為幾十年過去了不會煮,當年都是母親做的自己也沒親自做過,有時隻幫忙攪動攪動一下。時間隔得太久也沒有親自做過,所以煮不出過去母親做出的樣子來,超市買回來的小米煮好後完全沒一點粘性,也無過去那種香味,口感一點也沒有,不好吃。我前前後後買過好幾次,次次煮出來還是一樣,水是水、米是米。初時以為國外賣的小米是“老米”,老米沒粘性,所以煮不出粘性來。有次回國專門托人買了一大包,帶回英國準備慢慢吃,回家一煮,還是一樣水米兩分開,到底怎回事問題出在那裏全然不知。
世界變了、雜糧當寶,有機“糯小米”奇貨,想當年小兒時家家戶戶少不了這些東西,煮好加小塊黃片糖“蔗糖”,味道一流香滑可口食之不厭。出外時間長了經常懷念過往日了,也可能就是人老懷舊吧。多年來一直尋找當年美食“糯小米”,找翻中外超市買回來全是一樣貨,煮熟米水各分開,就算把水燒幹還是像沙子一樣一粒粒,完全不像老家的樣子,不香、不滑沒口感。經過多方打探,問人上網全出齊,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得出結論,原來小米有兩種“糯小米”與“粳小米”,枉我也算農民出身,如假包換井底之蛙一個。在我老家從沒聽說小米有粳糯之分,所以說起來連老鄉也一頭露水。走遍多處,找呀找,最近上網找到了我想要的那種“糯小米”,從網上看也沒太留意那裏產的,隻知道是美元定價,初時還以為是美國貨呢。
“民以食為天”由於想吃與好奇,上網買了一小包有機“糯小米”,一斤不到“454克”,這種奇貨比參還貴,好傢夥,454克“有機糯小米”36美元。心想,嚐嚐美國貨看看和我老家的有何不同,曾經有人說,美國空氣是鮮甜的,想必種出來的東西也會與人不同,如果真如此貴點也值了。
買這奇貨還不是即買即送,奇貨真是奇貨最快一個月才有,等了一個月打開一看,受騙了?原來還是中國產。36美元買一斤不到家鄉小米?看看和老家有何分別,美國空氣是鮮甜的染了洋氣,希望這奇貨味道格外香甜吧!不然又做了一次蠢事。這就是奇貨454克“有機糯小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