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吃完食堂菜,出門到魏公村地鐵,太熟悉的名字。
我看著地鐵地圖,竟然不知道怎麽買票。看了二十分鍾,地鐵賣票的大媽來過來幫忙,告訴我買南禮士路的票。
地鐵正是高峰,感覺有點不好,人太多,互相碰,悶熱。我已很長無此體驗,總感覺會感染病菌生病。
出了南禮士路站,感覺馬上不一樣。燈火輝煌,人生鼎沸,我慢慢走,看著人從身邊走過,車從馬路開過。
我突然感到這座城市,非常適宜戀愛。兩個人在夜色裏慢慢走,聊天,餓了,找個小飯館坐坐。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就是同一座城市,三十年前,我騎著自行車在同樣的街道遊蕩,卻是充滿絕望。三十年後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九二年,我簽證之前,像個死刑犯,對我姐說,這次簽不下來,我就戀愛,結婚。第二天,在大使館排隊,我前麵一個男人在讀北京青年報。我瞥了一眼,對他說,那篇署名洪典的文章是我寫的。
他斜了我一眼,意思是我在吹牛。
那個簽證官隔著玻璃,看著我的材料,摘掉眼鏡,用雙手揉眼。他在思考,猶豫。最後說,我給你簽證。
那個簽證官是改變我生命的人。
離開大使館,沿長安街西行,在西單的報攤買了份北京青年報。那篇文章,我忘記了題目,我記得用筆名洪典,最後一句話是。
麵對生活,我仿佛正在和空氣拳擊,不想那麽多,倒頭睡個好覺。
如今我走在北京的夜裏,心境完全不同,我知道為什麽。讀一本書,和成為書裏的人物,是完全不同的事。我走北京,讀這座城市,實際這座城市的人是與我無關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掙紮,我隻是看見一個個身影從身邊飄過。
找了十幾天鹵煮,昨晚在月壇西街見到這家。過兩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