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五了, 下班前, 在電腦裏memories目錄裏建立了一個新的文件夾, 取名Chris, 把這麽多年的和Chris的電子郵件全部放在裏麵, 然後又給Chris發了一個短信, 電腦馬上提示郵件已經送到, 但沒有收到Chris有沒有閱讀的信息。坐等了幾分鍾, 仍沒有信息, 其實我心裏明白, 我永遠也收不到Chris閱讀過的信息回執了。一人走到室外一起喝咖啡的地方, 坐在多年和Chris喝咖啡的桌子邊, 抬頭望去, 西邊的太陽要落山的餘暉灑在高大的橡樹葉上,像塗紅的樹葉一樣掛在天上。這已經第2個周5沒見到Chris了。Chris到明天已經離開2周了, 永遠的離開了。
最後一次和Chris說再見是2周前的周五, Chris說周末要去外州看出生不久的外孫女, 周一再會。可周一上班時, 同事告知Chris 周6走了, 震驚,Chris還年輕, 不想問發生了什麽, 一個人端了杯咖啡坐在那個桌子前, 不想和任何人講話。
回想周5夜裏做了個夢,早上5點就醒了, 一個人走到後院, 回味夢中的細節,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給領導講,領導忙著要去買菜,我以心情不好為借口不願同去。夢中我和領導要去 Chris推薦的一家地道美式餐館, 不知道為什麽我轉了很多圈, 就是找不著那家餐館, 手機響了, 我接電話, 可對方沒人講話, 我下車一人找餐館,問路人, 他們都是啞巴, 沒有一個人會講話, 我覺得有什麽壞事出現了, 開始著急, 出了一身汗然後醒了 。夢的解析我看過很久了, 模糊了,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同事們最後和Chris說再見, 可安排好的會議讓我無法出行, 買了花和卡片讓同事幫忙送到。
Chris是一個中美友好家庭出生的,媽媽和 姐姐都是東亞語言和文學專業, 在中日教過英語, 會講中文, 爸爸常駐中國外派人員,美國歐洲背景的家庭對中國了解的特少, 他家例外。在公司裏對有中國淵源的人特別熱情, 幫助過幾個人。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和他以及幾個同事在一個夏天的周5到一個酒吧喝酒。Chris和我都喝2杯威士忌, 然後換成生啤, 點個漢堡轉移到街上的桌子邊, 同桌子還坐一個白頭發男性和一個背著一個大吉它的披肩男性。白頭男性對我咕嚕了幾句, 我沒聽懂, 讓他再重複一遍,覺得是蘇州話, 告訴他我知道是蘇州話, 但我聽不懂也不會講, 他馬上轉成上海話, 我能懂, 但不會講, 他又換成普通話, Chris說是他爸爸。 披肩的男士是個獨立的吉他手和鼓手, 住在我們社區, 有人聘請的話就到現場和其他樂隊隊員一起演奏, 當時拿出幾張票, 讓我去看他們表演。Chris自己會從木頭製作吉它,也是個吉它手, 現場還表演了一下, 酒吧的人出來了很多, 一起觀看我們3個演奏表演。
再也聽不到Chris的吉它聲了,寫這帖子的同時我打開了2個啤酒, 一邊聽一邊喝, 一邊循環聽 《Drink A Be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