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壇子裏也說過,“跳大橋”的故事。
我媽帶我去看病,看到醫院裏一陣忙亂。後來得知是一個農村青年跳了水庫大壩,醫生們趕著去搶救。
男孩子才19歲,一直想去城裏玩;農閑了,家裏想著孩子一年到頭辛苦幹農活也可憐,就去玩玩吧。
於是去了,看了心心念念的長江大橋、逛了城裏的“繁華”實景,心裏很不平靜,覺得自己的日子成天就是苦苦地幹農活,怎麽這麽無望?於是回家後就跳了大壩。
那是七十年代初,城裏又能好到哪裏去?所以我把“繁華”都打了引號。南京周邊的農村人,相對老少邊窮地區來說生活還可以;但年輕人沒有希望,這個是最讓人絕望的。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人生怎麽這麽不平等、不公平?陪著來的家人一臉愁苦地說“唉,農村人,可憐啊!”那種愁苦,真的讓我小小的心都震住了。
幾十年人為的災難,人為的苦難。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