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今天亂寫的,想你們給看看,這樣寫,你能看出我媽媽和我姨媽的不一樣嗎。 你能猜猜她們各自的價值觀和性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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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的時候,媽媽去爸爸那裏探親。姨媽過來陪我。平時和姨媽並不親密,突然住在一起,感覺有些詫異。她讓我睡覺前搽上她的潤膚霜,睡覺的時候,臉上有茉莉花和蜂蜜的氣息,被窩裏的熱氣烘托著,入夢前一直息延綿不絕,對我來說非常甜,也非常新奇。
她早上叫醒我,給我幾毛錢讓我上學路上買包子吃。我知道這錢是我媽給她的,但也很高興有了用錢的自由。我經常不吃早飯,留到放學時候,買學校門口老太婆的零嘴,米紙薄脆,話梅糖和麻辣藕片。
媽媽不在身邊,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呼吸和雀躍。月經棉一包,又細又長,白紙紅字,當時唯一的包裝。我拿它扔到天空,翻轉幾圈,飛跨幾步,伸手接住。這樣一路走回家,路上一個老女人看見了說,哪有玩這個的,還不快藏起來。我聽了隻是笑著飛跑。
中午吃過飯,姨媽必定午睡。我媽媽沒有這個習慣,我於是也沒有。但是很奇怪,因為姨媽要我保持安靜,我也很自然地開始午睡。幾天以後,就養成了習慣,非常容易。
姨媽那個時候剛四十左右,午睡以後的臉,飽滿得像十幾歲的孩子,越發襯出她五官精美,輪廓纖巧。出門前,她在鏡子麵前塗胭脂口紅,我躺在床上,剛好能仔細端詳她鏡子裏麵的臉,就這樣一直看著,覺得美。那五鬥櫥上的鏡子,我媽媽也用來梳頭,但是她從來沒有胭脂口紅,那櫃子上麵平時隻有兩樣東西,防裂的潤膚膏和除狐臭的水仙水。
我姨媽一次拉著我手,看了又看,說你這手生得好,別學你媽。
我媽有個奇怪的習慣,就是咬指甲。她雙手的每根指甲都是禿的,後麵殘存的部分深陷肉裏。她像仇視自己的雙手,會啪啪地壓迫那些關節。她的手似乎從來沒有撫摸過我,我不知道是她不願意,還是我不願意。
一次我洗腳,雙腳放在盆子子。姨媽過來,彎下身子,捏我的腳踝,說再細一點就好了。我那個時候不懂,纖纖細細的腳踝也是女性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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