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流水帳一一誰也不羨慕,就羨慕老幹部《下》

我這人沒大出息,我這次回國,誰也不羨慕,就羨慕咱上海的老幹部。

 

以前讀書時,我聽到的新聞,看到的電視電影總是說人民幹部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不能讓群眾吃虧。這次回去,有空一遛達,怎麽感覺哪裏有特殊化,哪裏就有咱老幹部的身影。

 

先生家附近丁香花園,我以前出國前曾去吃過,玩過,裏麵有個舞廳,還記得我們同事一起去跳舞。那時好像誰都可以進去,你進去,門口沒有人攔住你,問你進去會幹嗎?明知故問嘛,當然是去吃喝玩樂或隻是看花看景,肯定不會搞破壞。後來出國後,聽婆婆說,丁香花園隻對老幹部開放,是老幹部活動中心。九十年代未隔壁鄰居女老幹部有時會叫剛退休的婆婆一起去公園鍛練身體,她們經常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電影演員白楊被保姆推著走,白揚是藝術家,倒是很應丁香花園的美景的。婆婆喜歡獨自在家行動,去了幾次後來推脫了。

 

我們這次回去有時也會去先生家裏歇歇腳,先生有空就想往那裏鑽。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從小長大的家有一日就不再屬於他了,永遠不再是他的家了。我的小學同學帶我去看我的老房子時,我差不對眼淚快要落下來,我以前溫暖的家變成了一幢冷冰冰辦公大樓,我家是第三間的位置,這裏有多少歡聲笑語讓我幸福快樂整個青少年時代。

 

一次,我們睡了個懶覺,在家吃了白煮蛋,喝了牛奶,外麵又簡單吃了生煎,蟹粉小籠包,薺菜餛飩開始蕩蕩馬路,經過丁香花園,以前隻知吃喝玩樂,現在的我更喜歡看名堂,看景看建築。我就和先生進了大門,據我在上海有限的觀察,飯店,賓館,公寓等門口的保安十個有九個不是上海人,我與先生邊走邊說,我和同事以前在裏麵吃過飯,一個保安迎上來對我們說"吃飯朝迭條路走"。出呼我的意外之一是他是上海人,意外之二,他怎麽知道我們是去吃飯,我剛吃過,我像餓煞鬼,我隻是想逛逛,還有,剛回上海,不了解行情,也不想被他們宰洋衝頭。我們在城遑廟吃小籠六隻48元,四川路上另一個網紅點心店隻要好像一半價格都不到,味道也沒啥兩樣。但省得羅咧八索向他解釋,我不是來吃吃的,我是來看看的,"謝謝儂",謝了一句向前走。然後身後聽到保安對後麵人用普通話大聲問道:幹什麽去啊,後麵有人用普通話答道:我們進去看看,拍拍照片。"保安說:"不行不行,這裏不對外開放。"

 

我聽後對先生說,他怎麽沒問我們啊,就放我們進來了,我們看上去像大戶呢還是像老幹部?我穿著幾年前上海買的外套,記得以前上海人的服裝是每年更新的,我覺的我越來越不講究穿搭了,我現在一有空就往花店跑。先生穿的是加拿大本土生產的土得掉渣的衛衣。先生提示道,我說過我在這裏吃過飯,豁到眼看四方,耳聽八方的百忙之中的保安的耳朵裏打了八折80 % off 就聽成了"吃飯",把過字也打折掉了,我恍然大悟,在這裏,不消費,莫進來。丁香花園隻開辟了餐廳角落部分對消費者開放,你想看看裏麵的建築園林,普通老百姓沒門,隻對老幹部開放心。其實,你園林部分對大眾開放,既使收費,我想很多人也是感興趣去看看建築了解曆史,畢竟它的功能並不隻是酒店,現在上海,其實是富人權貴的天堂,無錢無勢,上海再繁華也與你無關,連看一眼美景都不行。

 

先生說既然來了就進去點幾個小菜嚐嚐看,我喜歡吃的上海菜吃來吃去就幾樣。我現在是很珍惜錢包的。請朋友吃飯沒辦法,該上台麵就上台麵,我們自己人還是省省吧,又不是以前談朋友你需要摜派頭。同樣的食材自己家做的更健康還更便宜。我喜歡吃魚,我爸每天外出買魚,大多是桂魚,看著也不太大,一條六十元左右,但同樣的魚,在好一點的飯店,也不是什麽很高檔賓館,一條魚都要1 9 0多,兩百多,我是個很實惠的女人,我經常自己誇自己。

 

上次回國我們家人四口去逛淮海路,中飯想吃光明村,看到那裏吃飯的在排隊,有人建議改去錦江飯店,那裏的環境好優雅,那裏的人真正少,那裏的一頓中餐費用也是高,日本壽司生魚片,吃掉二千七還沒吃飽,現在的丁香花園也不會便宜,我喜歡吃的三文魚,龍蝦,我們加國便宜得多。

 

老幹部為鬧革命為打江山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包個美景又何妨,a  piece of cake ,有的才讓人驚心動魄呢,前段時間網傳上海一老幹部子女為拿其父每月豐厚的退休金,他們不惜浪費國家幾千萬的醫療費,要求醫生讓其苟延殘喘的父親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這些高幹老幹部病房一直享有的醫療利益大大超過了社會的平均水平,人們認為是不公平的,並且造成浪費。早在2009年,衛生部原副部長殷大奎就曾透露,當時政府投入的醫療費80%僅為黨政幹部享受,每年花費納稅人500億元人民幣。很多單位一定級別的幹部每年都有檢查身體的療養並可附帶家屬,做官真好。

 

媽媽眼光不好,她從來不要我們做官做幹部,她就要我們讀書好,死讀書。我與妹妹做不了我哥哥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我們就想做點家務,減少些負罪感,媽媽就說做功課,功課重要。她就生怕做功課的時間會少了,她說讀書好就是走遍天下都不怕,不會被人欺負。有道理。記得聽過表姐說過這麽一個故事。周總理逝世,她們班級同學小小班需要做小黃花為學校第二天記念活動做準備,做好的這麽多小黃花放哪裏呀,這是一個與活著還是死去一樣重大的大問題,一個同學建議道,讓成績最差的一個帶回去,大家紛紛點頭響應,隻有一個大家共認的成績最差的那個男同學不同意,但胳膊怎能擰過大腿,少數隻得服從多數。第二天,這個男孩帶著一大盒小黃花哭喪著臉鼻紅眼腫地去學校,同學老師們都以為全國人民都敬愛的周總理的逝世讓他傷心欲絕,他悲憤地說道,昨晚他父母請他吃了一頓生活,罵他真是一隻憨棺材,壽頭觸黴頭。他就吃了讀書不好的苦。

 

其實讀書好,做個書呆子也是沒有大用處的。我回國普遍感到還是做官的比知識分子享受的待遇更加好。一個以前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工作的一個高級工程師親戚,我們幾年前去北京看他時,感覺他的生活相當清貧,妻子病逝後,高級工程師科學家也無人問津。而我認識的另一位當時70幾老幹部,妻子屍骨未寒,已經名草有主了,摘下名草的也不是闖蕩上海灘的沒見過多大世麵的外地保姆,而是以咯裏咯嗒著稱的一個離婚的上海女人,老幹部被女人吃得死死的,存款,工資全部交給她,如果天上的月亮能夠摘下來,老幹部也會拚著老命去摘的,但女人是不舍得的,她舍得離開與他有小寧的但沒有賺錢能力的老公,她不舍得讓老幹部這樣去拚命,他是她的長期飯票,可要好好服待他到100歲。每個月二萬多進帳,還有以前人家兩公婆長年累月積攢的錢財,她也要有計劃有步驟有時間去消費去轉移,管他誰是大灰狼誰是小白兔,各取所需。後來結婚沒多久,老幹部病逝,新婚一年多妻子用光了人家的幾十年存下的大筆存款,拿了房子。老幹部就是老幹部,去逝了還發著最後的餘熱,喪葬費不多不少,半個密令,才發現那些在上海城裏大街小巷飛馳的快遞哥為什麽那麽拚命?因為他們的命好像不值錢?看著這些為錢拚命的快遞小哥,我真想為年輕的他們哭一頓。老幹部一去,隻是可憐了前妻,一輩子的心血隻是為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現在很多上海女人想得很穿,吃好穿好,身體養好,為自己,也要為子女要爭取站好家裏最後一班崗。

 

 

有一天晚上看見一個視頻武康路上有一間公寓要賣,第二天去看了一下,以前在洋房到處都是的武康路根本沒注意到有這幾幢"以前你就算有$也買不進的房子"。地段真好,領導幹部真會選址。以前不是網紅街時真是鬧中取靜,現在這裏群魔亂舞,怪不得,要賣房,這間應該是一手房。

 

 

 

安福路上,以前視頻上看很多潮人,還有妖怪,那天我們去逛,碰到一個羞羞答答不願抬頭見人的"篷頭獅子",原來害羞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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