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衛的“繁花”實在是觸及很多人的共鳴,我也追劇追的昏天黑地。1949年前後,我那個學經濟的外公(長子)一家為了我的太公留在了大陸,他的兄弟姊妹一並帶著家產離開了大陸。鄧工南巡後,改革開放悄悄地起步,親眷們1980年以後,也陸陸續續從美國、加拿大、香港、蘇聯、還有以後的台灣等地開始了他們回國探親的歸途。當然,第一個吃螃蟹的自然是從美國回來的,他天生愛做生意愛玩牌,玩起紙牌來堪比賭神。1981年他帶著家人用牌桌上贏來五萬多美金,出手豪綽地來到了上海,就在錦江飯店落了腳。當時帶回來三台電視機,兩台彩色的,一台黑白的。還有很多台鬆下的四喇叭錄音機,很多很多的衣物,手表和其他物品。我家因為是小輩,收到了黑白的17寸Sharp電視和一台錄音機,母親還收到一隻Cartier gold watch, 她在我92年出國時送給了我(不幸在一段跟人合租房的日子裏,再也找不到了。)在當時那個西北地區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那些漂亮的衣服和電視著實為我引來很多小朋友豔羨。當然我父母也很大方就是了,每每有好節目,諸如《霍元甲》、《上海灘》,我家破敗的小屋裏永遠是人頭最多的。
那個夏天曾今是我最快樂的一個夏天(他們在上海待了好久,好像有近兩個月),我每天從陝西北路外公家去跟比我大不了幾歲的表親在錦江飯店的遊泳池遊泳,然後餓了,就跟他們去錦江飯店裏非常整潔的飯店吃酒釀圓子和小籠湯包當點心。 當時很多的外國人,加上我們幾個和零星幾個香港人。我算真是好運氣的,後來,親眷在國內的孩子們裏排排個,選中了我,告訴我隻要讀書好,就帶我出國,這也由此改變了我的命運。所以王家衛的”繁花”也是我的繁花,我們這一代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
(其中一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