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憶舊,我也來分享結繩往事。
八十年代末,獨自從北京飛美留學,旁座是世界日報記者,台灣腔,問我帶了多少錢來上學,我老實回答:二十美元。
他大驚失色:二十美元怎麽夠? 我說獎學金包括學費和生活費,怕啥?
飛機降落前,他非要送我二十美金,我堅決不要。他十分尷尬:小姐,二十美金是很少很少的錢啦。
如今想來,他的確好心,我不諳世事,謝謝這位記者先生。
下機有同學接,到校時老生都來幫忙,雖然互不相識,有人掏出支票幫我租房,有人搬來多餘的舊床墊、書桌、台燈,第一天就讓我安頓下來。我後來也是如此,幫過許多新生。
Apartment 有垃圾專地,周圍常有人放置不要的東西,我揀過電視,隻出聲不出影,成為我的收音機。還揀到一套漂亮的白色荷邊瓷碗,驚喜用了很久。
當時念過三毛的【拾荒記】,毫不覺苦,滿心歡喜。
有一天又去拾荒,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在那兒跳繩,笑嘻嘻邀我參加,我說你們猜我幾歲?玩這個?
她們異口同聲回答:Twelve!
我大樂:Double the num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