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記得疫情之初的人心惶惶,搶生活用品搶口罩以及對未來形勢變化的百般不確定,疫情稍微緩解一些的時候剛好兒子生日,兒子問能不能請同學們來家慶祝一下,保證不大聲,我想想前階段搞的像世界末日一樣太壓抑了就同意了,晚上孩子們一個一個悄然來了,一群大男孩默默圍在沙發上讓我給他們拍合影,我環顧了一下一共9人,按規定上限是8人,我想說你們人數超了,可微弱的燈光下一張張驚魂未定滿臉冒痘又渴望留下的臉,我心疼了生生把到嘴的話咽下去,當時橫下心萬一警察查到我就認罰,這裏估計是這些孩子那時最溫暖的保護所了。
好幾個孩子的父母根本不在這裏,不知道這些孩子前階段是怎麽度過的
一個男孩父母離婚了,媽媽陪到讀高中就嫁去美國了,孩子一個人在這裏生活;
一個孩子父親在中國有了另一頭家,媽媽陪著陪著得了抑鬱症,於是回中國休養,孩子一人在這裏;
一個孩子父母離婚了而且都不願意陪孩子,但給很多錢,以至於孩子周末就打飛的輪流去歐洲,香港等地晃蕩;
一個孩子父母倒是沒離婚,回國賺錢去了,留下哥兩在這裏。。。
一晃幾年就到了畢業季,其中一個孩子拿到大學offer後回國想見父親想一起慶祝,父親不出現,給了人民幣200萬打發,所謂錢到人不到,孩子7月底回來就買了部奧迪R8;一個孩子應該是沒考上北美好一點的大學,被轉去德國還是愛爾蘭讀書了;一個孩子一邊上學一邊幫患病的媽媽照顧小狗,還代表住戶參加社區“鄰裏守望”大會,媽媽也終於歸來了。。。
一切的得以還是不得已我不得而知,那晚一張張渴望留在我家的臉像烙印一樣刻在我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