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民族認同 - Civic Nationalism vs. Ethnic Nationalism。兼談第一代移民與ABC認同代溝
先說什麽是Civic Nationalism vs. Ethnic Nationalism。先說後者,Ethnic Nationalism就是族群民族主義,是以某族群的血緣為凝聚力的民族主義,也就是平常所說的(狹義)民族主義。Civic Nationalism是公民民族主義,是以公民對製度的認同為凝聚力的民族主義。Civic Nationalism和Liberalism(in the European sense,not in the American political sense,)是不一樣的,雖然有時會被搞混。Liberalism,in its pure form,是borderless的,像福山的曆史的終結那樣的。但Civic Nationalism是有national boundary的。政治哲學家Hannah Arendt說過,沒有national boundary的Liberalism在實踐上是有問題的,但這是另一個話題了。
英國是一個最典型Civic Nationalism的國家。中歐和東歐,甚至法國,則時常見到Ethnic Nationalism的影子。英國避免了十九世紀席卷歐陸的Ethnic Nationalism,這是英國幸運的地方。但英國是有強烈national border意識的。英國的公民認同的是英國的製度,由此凝聚出Civic Nationalism。從這幾天發生在英國的事我們可以看到這點。英國強生首相被迫辭職的導火線是兩位部長不滿強生首相而請辭。這兩位部長一位是印度裔一位是巴基斯坦裔,但他們在政治上的認同是英國的製度,而不是自己的族裔。
英國也有地區性的Ethnic Nationalism。我希望英國整體的Civic Nationalism能夠超越地區性的Ethnic Nationalism。但這是另一個話題。
回頭來看美國的華人。美國基本上也是一個Civic Nationalism的國家。在美國長大的ABC從小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基本上也是持守Civic Nationalism。他們認同美國,對美國這個國家有凝聚力,因為他們認同美國的製度和自由,民主,人權,以及尊重個人的這些價值觀。這就使得他們和部分仍懷抱亞洲式Ethnic Nationalism觀念的第一代華人移民產生代溝甚至矛盾。In the long run,第二代,第三代,第N代,都將是接受Civic Nationalism的。當然在不斷而來的新移民當中,也會有仍然抱著亞洲式Ethnic Nationalism的人。所以這種矛盾仍然會在美國的華人社會中繼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