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到壇子裏的討論,剛好翻到這篇介紹前幾年去世的法國攝影家Marc Riboud和他用鏡頭記錄的中國社會跨越半個多世紀的變遷,挺有趣的。
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828398.html
其中最吸引我的照片可能是他1956年第一次去中國在從香港去廣州的火車上拍的這位女農民:(攝影師好像是從主人公隨身所帶物品來推斷她的農民身份的,我總覺得氣質姿態都不像啊,那麽神秘,還那麽優雅。。。。。。)
還有這幅:(1957年的北京街頭)
他拍的鞏俐是我印象裏最美的:
這兩天也在翻閱Gérard Philipe 的太太Anne Philipe 1979年重返中國時寫的日記。日記裏也有不少耐人尋味的記錄,比如說,她57年中央執行雙百方針時就和丈夫受邀訪問過中國,當時下榻的北京飯店裏看到的客人大都是蘇聯老大哥們。20年後同一家酒店,大堂裏穿梭的基本上換成了叼著雪茄,滿口白牙的美國商人。她寫到:“Le jeu est serré et franc: Je te donne ma technique, mon savoir, tu me donnes ton Marché." “十億人口的市場!!!那是美國,歐洲,蘇聯的總和!“
題外話,曆史上,共產主義思潮對歐洲戰後一代知識分子的影響是巨大的,我想,Anne 以及 Marc Riboud 大概都屬於這批理想主義者。當Anne看到王府井大街上抱著電視機麵露喜色的年輕夫婦時就暗自嘀咕隨著門戶大開從西方洶湧而來的消費主義浪潮會把這個古老的文明社會最終推向哪裏。
Marc也說:
“中國正是因其文化傳統的恒定性而為人所愛,而今卻在現代化的過程中迅速‘西化’,古老的東方文化正在變為一幅西方文化的漫畫,中國正由地理上的遠東變為文化上的‘遠西’。”
“市場經濟使中國創造了出了令世界景仰的經濟奇跡,將無數中國人送上了消費主義的聖山,與此同時,古老文化的優美也正在眼前消失。但此時的中國即使那些經濟處境不佳的人們也無人願意回到毛澤東的時代,難道我們還有權利為之感傷嗎?”
抬眼看看今天的世界,類似的困惑,我們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