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有些事要做,約好了工人,但他臨時打電話給我,他不能來了,因為他心情不好,我關心的問:有什麽事發生了?他回來我:A在前幾天突然死了,還不到四十歲,留下老婆和兩個小孩。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說什麽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活著的孩子和親人該是如何的悲傷和無助!
我的心情開始很不好。
A曾經為我工作過很多,他是從洪都拉斯偷渡來美國的,後來與有身份(開始也是偷渡來的)的同鄉結婚,因為英語不好,一直幹著雜活、苦活,冬天鏟雪,夏天為landscape 公司工作,晚上還為一家教堂打掃衛生。
他最驕傲的就是他幹活認真、不偷懶,請他的公司也很喜歡他。認真、不偷懶就意味著不停的幹,髒的、累的活都搶著幹。
他在認真幹活,被人誇獎中找到了存在的位置和個人的尊嚴。
但,也許就是這樣長期過度勞累,超負荷工作,最終身體承受不了,就倒下再也起不來了。
窗外,陽雨綿綿,上蒼也為他悲傷。
我在想,A當初偷渡來美國,至少是在用行動反抗被規定的命運,
而人的存在,受外部環境和內在能量的束縛和製約,這些束縛緊緊捆綁著我們的人生。
何時有自由?
黃泉路上,還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