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負債總和130萬億，公務員欠薪才是危機開始

政府負債總和130萬億，公務員欠薪才是危機開始

            文/野渡自渡人



據《第一財經日報》報道，本月初，多名耒陽網民在“紅網”百姓呼聲欄目中留言，詢
問5月份的工資何時發放。其中，有人申訴：“辛苦了一個月，但5-月份的工資一分錢
都沒發，據說6月份的也沒有，到底要什麽時候才發，我們怎麽生活？”

雖本月8日，耒陽市政府已經全部發放了拖欠的公務員工資，但全國首例公務員欠薪案
例，還是讓這個縣城聲名遠播。據報道，事後耒陽財政局承諾將加大稅收征管，確保收
入上來，同時會堅持過“苦日子”，“應該可以挺過難關”。

相比於多地存在教師欠薪現象，公務員似乎從來都是旱澇保收的。本次出名的耒陽，原
本是湖南響當當的富裕縣，其所依所侍，就是煤炭資源。資料顯示，耒陽曾是湖南省縣
級市裏地區生產總值（GDP）的排頭兵，在長沙銀行、湖南大學去年聯合發布的《湖南
縣域經濟競爭力報告》中，耒陽在湖南87縣中經濟競爭力排名第22。該市有“能源之鄉
”之稱，其中煤炭可采儲量達5.6億噸。因此來說，這樣一個中部小城被曝發不出公務
員工資，引發輿論廣泛關注。

耒陽市財政欠薪現象，徹底引爆了中國廣泛存在的地方政府債務風險。所謂地方債務風
險是指地方財政在運行過程中，由於各種主、客觀因素，特別是一些不確定性因素的影
響，財政的正常支出發生困難而導致政府機器難以正常運轉、地方經濟停滯不前甚至下
降、社會穩定受到破壞的可能性。地方財政風險具有誘發空間廣、傳導性快、隱蔽性強
、危害性大等特點。

關於中國的政府債務問題，重慶市原市長、全國人大財經委員會副主任黃奇帆在3月的
亞布力論壇理事張家港行暨第四屆“港城合夥人”峰會上曾透露，中國地方和中央政府
的總債務是37萬億元左右。中國財政部的數據則顯示，中國國企債務規模已達94萬億元
。這兩者相加，意味著中國政府的債務高達130萬億元。

地方政府債務必然會導致政府財政不能正常運轉，拖欠幹部教師工資和職工養老金，以
及無力進行公用事業投入等。日前，國家發改委和財政部聯合發布《關於完善市場約束
機製嚴格防範外債風險和地方債務風險的通知》，旨在進一步發揮國際資本市場低成本
資金在支持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和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方麵的積極作用，完善市場約束
機製，切實有效防範中長期外債風險和地方債務風險。

地方政府最常見規避債務手段是發放地方債。短期內發債雖解保障房資金的燃眉之急，
但必須要防範新增風險：一要控製發債規模，尤其是地方政府發的市政債，要有一個限
製，比如美國控製在地方財政收入的10%以內，我們可以適度擴大一些。二是要加強監
管，在立法層麵加強對審批、發行、使用、信息公開等各個方麵實行全路徑監管，確保
資金專款專用，最大限度地減少風險。一方麵銀監會要加強監督，厘清產權關係，實行
真正意上政企分開的股份製運作機製，禁止財政擔保、國有資產抵押、政府貸款等現象
的發生。另一方麵要適時建立國家存款保險製度，守住保障居民存款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樣才能對屢屢虧損、資不抵債的銀行實行倒閉，從而保證地方銀行優勝劣汰、良性發
展，從根本上切斷地方政府的債務風險。

具體要求包括：擬舉借中長期外債企業要實現實體化運營，依法合規開展市場化融資，
充分論證發行外債的必要性、可行性、經濟性和財務可持續性，同時依托自身資信狀況
製定外債本息償付計劃，落實償債保障措施。嚴禁企業以各種名義要求或接受地方政府
及其所屬部門為其市場化融資行為提供擔保或承擔償債責任，切實做到“誰用誰借、誰
借誰還、審慎決策、風險自擔”。利用外債資金支持的募投項目，要建立市場化的投資
回報機製，形成持續穩定、合理可行的財務預期收益。

十次危機九次地產，當資產泡沫大量形成以後，如果不加以限製，任其發展，最終資產
泡沫將會消耗掉所有可能獲得的杠杆和流動性（所有錢都流入地產黑洞），最終導致資
金無以為繼，然後破裂。中國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為何廣泛欠債，與房地產業息息相關
。中國政府各項債務高達130萬億元，攤在每個中國人頭上，美人負債將近100000元，
這絕對是一個危險信號。湖南耒陽公務員欠薪才是開始，更危機事情還在後頭。妥善處
理政府性債務特別是隱性債務，不僅是重要經濟任務，更是重大政治責任。政府性債務
問題，說到底是發展理念和政績觀的問題，反映出一些地方黨委、政府和領導幹部仍然
存在路徑依賴和思維定勢，習慣於走靠高負債拉動增長的老路。

中國改革開放40年造就了一個偉大的神話，那就是房地產永遠上漲。伴隨著永遠上漲的
房地產神話，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相互攀比，欠下了巨額債務，這將意味著什麽?由此
筆者想到了“明斯基時刻”。所謂明斯基時刻表示的是市場繁榮與衰退之間的轉折點。
明斯基的觀點簡單明了：好日子的時候，投資者敢於冒險；好日子的時間越長，投資者
冒險越多，直到過度冒險。一步一步地，投資者會到達一個臨界點上，其資產所產生的
現金不再足以償付他們用來獲得資產所舉的債務。投機性資產的損失促使放貸者收回其
貸款。"從而導致資產價值的崩潰。"

公務員欠薪事小，地方政府欠債事大。中國經濟的“明斯基時刻”拐點究竟在哪？伴隨
著特朗普昨天宣布500億美元貿易戰基礎上還可能追加2000億美元，中美貿易戰正在不
斷升級當中。隨之而來的是昨天A股大跌4%，擊穿3000點，1000多隻股票跌停，重演了
2015年的“千股跌停”股災。背後還會有什麽？在筆者看來，貿易戰好打，但中國龐大
的地方債務危機，龐大的央企國企債務危機，龐大的房地產泡沫危機，一旦連環爆發如
何挺得住？如此溫水煮青蛙，這或許就是“明斯基時刻”開端吧！

（2018年6月20日於野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