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是全世界最容易被傳銷洗腦的,沒有之一

2017-04-26 張勝坡 浪潮工作室

 

撰文 | 張勝坡

出品 | 網易浪潮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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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警方怎麽辟謠,近日還是有大批中老年人前往鳥巢參加所謂的“領錢大會”。為什麽在中國,無論政府如何嚴打、媒體如何曝光、輿論如何譴責,還有這麽多人執迷不悟地相信傳銷呢?

 

這兩天,“鳥巢要開慈善富民大會,來京參會者交通食宿費可報銷,還可現場領取5萬元慈善金”的消息著實讓一些中老年人激動了一把。很多人把車票都買好了,卻沒看到公安部的辟謠:

 

 

據媒體報道,“慈善富民大會”的發起流程一般是這樣的:組織者建個以“家人”互稱微信群;管理員發些“支持國貨、互相監督”、“學習正能量”的話題,每天號召“所有的家人一起來參加群裏的升旗儀式”;群員接近500人後就會組織大家匯報身份證和銀行卡上的所有信息。最後,你就可以投資“一本萬利”的虛擬貨幣、去發展下線領紅包了。

 

簡單地說,這就是傳銷與“互聯網+”結合後的新玩法兒——網絡傳銷。其實,說新也不新了,網絡傳銷最近一次進入公眾視野是這樣的姿勢:

 

 

自上世紀九十年代傳銷在大陸落地生根以來,這種在西方被稱為“龐氏騙局”的詐騙手法就像許多中國社會的頑疾一樣,無論政府如何嚴打、媒體如何曝光、輿論如何譴責,傳銷組織者始終都能找到自己的空間開枝散葉、實施詐騙。就算被有關部門端掉一個窩點,也能充分發揮“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遊擊戰策略,卷走金銀無數,留下哀鴻遍野。

 

可是,既然“傳銷”成為過街老鼠、“搞傳銷”幾乎成了罵人的髒話都已經這麽多年了,為什麽每年還有那麽多被曝光的傳銷事件、還有那麽多人信傳銷呢?難道僅僅因為他們比我們更蠢更貪?

 

反傳銷誌願者繪製的“中國傳銷地圖”。

 

不是受害者太蠢,是“洗腦”太可怕

 

世界上任何一個靠忽悠人為生的組織都得依靠“洗腦”,傳銷組織也不例外。其實“洗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神秘,幾乎所有傳統傳銷組織的“洗腦”都遵循這樣一個模式:“隔離”——“灌輸”——“造神”。隻不過,網絡傳銷把第一個步驟直接跳過了。

 

以前,初入傳銷者常常會被組織者通過業務課、素質課等各種亂七八糟的課程控製新成員的活動範圍,同時以各種理由限製他們使用通訊工具,將新成員原有的社會聯係切斷,使其陷入信息和精神的雙重孤立。

 

而當個體陷入孤立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價值觀最脆弱的時候,洗腦的操縱者就是利用這個時機向被操縱者灌輸他們的“致富理念”。網絡傳銷則把這個步驟換成了組織網絡升旗等更便捷的手法。

 

通常,傳銷組織者會故意創造一個環境讓成員們相互訴說自己的遠大抱負和懷才不遇,自己則在旁把控談話的情緒和方向,引導成員們得出這樣一個原因:我之所以沒發財都是因為社會太不公平,找組織找的太晚了。然後,傳銷組織者會重新解釋倫理道德的定義,刻意模糊法律的界限,並用狹隘的成功學刺激他們的金錢崇拜。

 

2016年11月9日,山東濱州,非法傳銷組織現場的書籍 / 視覺中國

 

比如,他們會對學員說:“騙親人來賺錢是善意的謊言”、“連鎖經營是國家花巨資引進的”、“現在誰賺的錢是完全合法的?要想賺錢就要有膽量”。

 

對了,他們還會順道顛覆一下人們關於“體育老師數學最差”的刻板印象,自己發明一套算術方法——“投入三千八百元,兩年回報三百八十萬;投入三萬六千八百元,回報一千五百萬……”、“你用5000元買來的五行幣一年之內五進五出就可以賺到400萬”。

 

2014年10月10日,北京。傳銷現場,黑板上寫著“富”字 / 視覺中國

 

接下來就到了洗腦的最後一個步驟——造神。所有的狂熱組織都離不開“造神”,傳銷組織會包裝一個讓會員感覺永遠不會騙他們的“神”。在兩個月時間內靠銷售“萬福幣”吸納會員13萬餘人,收取傳銷資金近20億元人民幣的劉寧就屬於這種類型。他那些“美國兆銀基金總裁、全球未來城集團總裁、美國加州原副州務卿、兩任美國總統的特別顧問”的頭銜著實讓一些受害者覺得這個人“很有實力”。

受害者也不是活該被騙

 

對傳銷行業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一個人一旦進入了傳銷組織並相信了他們的致富模式,便會竭力發動自己的人際關係網,從點頭之交到親朋好友都會成為他的潛在業務成績,“來和我合夥做個生意、幫我考察一下項目”都會成為他們騙人的理由。

 

而他們卻並不認為自己在騙人,被親友拒絕後還會惱怒於“你們竟然不支持我”。一位深陷此次“鳥巢慈善富民大會”的老人在勸說兒子交出銀行卡信息成為自己下線失敗後,甚至拒絕再和兒子溝通,痛斥兒子泄露了自己的秘密。眾多老人也因為參加這個活動與子女反目成仇。

 

2016年8月29日,陝西漢中,查獲的傳銷團夥上下線關係圖 / 視覺中國

 

在中國的熟人社會中,信任往往來源於熟悉,很多人甘心被發展成下線的理由僅僅是“我們這種關係,他怎麽會騙我呢”。正如費孝通所言:鄉土社會的信用並不是對契約的重視,而是來源於對一種行為的規矩熟悉到不假思索時的可靠性。也正是這種“可靠性”為那些被騙後迅速轉變為騙子的人打開了一條殺熟的大門。

 

令人遺憾的是,很多人認為,傳銷活動的受害者隻能怪自己,誰讓他們想一夜暴富呢?誰讓他們輕信他人呢?一句話:他們活該!

 

的確,誤入傳銷組織者大多是財迷心竅,做著一夜暴富的黃粱夢,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活該,因為“活該”意味著一個人所受的苦難是合理且正當的。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不會認為那些受害者遭遇的詐騙是合理且正當的吧。

 

2015年8月5日,西安某派出所,很多人帶著孩子一起進入傳銷組織 / 視覺中國

 

而且,傳銷活動中的受害者有很多屬於這個社會的最底層——這些人要麽失業,要麽下崗、要麽是農民(工),媒體常年對傳銷的曝光也許根本無法擠進他們的信息接收渠道,知識和經驗的匱乏也不足以支撐他們麵對與時俱進的傳銷組織。受階層和出身所限,很多受害者的信息辨別能力並不比蒙冤入獄多年後又出獄的陳滿和趙作海強。

 

麵對傳銷組織諸如“這個是國家秘密政策、我們這裏是政府斥巨資引進的資本運作模式的試點”、“國家會給你們報銷食宿費”等打著政府旗號的低劣話術,他們的生活經驗讓他們無法相信有人居然會假傳政府政策、偽造政府文件。

 

一位深陷傳銷組織的人曾這樣說:“我們這個是政府秘密支持的,你看這些文件,政府都支持了你都不信?”。是的,“政府支持”在底層百姓眼裏幾乎代表著絕對正確。很多人也許無法理解他們這種對政府或者說權力的無條件信任與迷戀。

 

2014年10月10日,北京。警方搗毀傳銷窩點,解救300人僅5人願回家 / 視覺中國

 

不過,如果你看到他們每天是如何通過各種電視新聞了解這個國家、一個鄉鎮幹部是如何決定著很多人的生活質量,或許會理解權力對他們意味著什麽。在這片土地,他們既是最容易被剝奪的,也是最容易被哄騙的。

 

蒙冤23年的陳滿與社會脫節嚴重,被以推銷維卡幣為名的傳銷組織欺騙 / 視覺中國

 

這並不是“我弱我有理”的邏輯,隻是每當看到這些人的遭遇我都會想起《了不起的蓋茨比》的那段開頭:“你每次想開口批評別人的時候,隻要記住,世界上的人不是個個都像你這樣,從小就占了這麽多便宜”。

在中國,傳銷組織不騙人都不好意思

 

在2009年刑法第七修正案通過之前,國內對於傳銷組織者的處罰一直依據國務院頒布的《禁止傳銷條例》中的規定,由工商部門沒收非法所得然後罰款了事。

 

2009年2月28日修訂的《刑法》中才把傳銷單獨入罪,新增了“組織、領導傳銷罪”,並把“傳銷”定義為“組織、領導以推銷商品、提供服務等經營活動為名,要求參加者以繳納費用或者購買商品、服務等方式獲得加入資格,並按照一定順序組成層級,直接或者間接以發展人員的數量作為計酬或者返利依據,引誘、脅迫參加者繼續發展他人參加,騙取財物,擾亂經濟社會秩序”的活動。

 

規定情節較輕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刑法中把傳銷單獨入罪雖然比《禁止傳銷條例》增強了對傳銷組織者的震懾力度,但是與刑法中對“普通詐騙罪和盜竊罪最高可判無期”相比,對傳銷組織者的量刑還是明顯過輕。

 

2017年1月18日,昆明開審46人傳銷團夥案,多為初中以下學曆 / 視覺中國

 

比如在2016年江蘇省破獲的一起新型非法傳銷案件中。嫌疑人杜某在香港開設公司,以投資“暗黑幣”為名,在短短8個月時間,吸收注冊會員34000多個,總涉案金額近15億元。杜某等人因組織、領導傳銷活動罪被判處八年零六個月到三年零六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並處人民幣三百萬元到三十萬元不等的罰金。

 

詐騙15億,判刑3-8年,這還是在被抓到並且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是什麽樣的性價比呢?試問有什麽樣的詐騙罪和盜竊罪能同時達到這麽大涉案金額、造成這麽多的受害者?

 

此外,刑法中關於傳銷的定義與執法部門對於傳銷的打擊模式似乎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對於網絡傳銷的法律概念至今沒有清晰界定,連網絡傳銷利用最多的“虛擬貨幣”都沒給出一個官方定義,也沒有規定。對傳統傳銷的打擊手法更是基本維持著“沒收學習資料,砸爛生活用品,往床上潑幾盆涼水,最後再把房門鎖死”傳統套路。

 

2012年6月14日,安徽合肥,執法人員徹查綠怡居小區25個傳銷窩點 / 視覺中國

 

而且,與發達國家在法律中明確規定了非法多呈次直銷(即國內的傳銷)案中的刑事責任和民事責任不同的是,國內對傳銷案中的民事責任極少涉及。導致傳銷組織者逃避掉了本應承擔的民事責任,再加上很多傳銷案件由於組織內部人員互相包庇、證據被銷毀,公安機關取證不全,傳銷組織的骨幹人員可以輕易躲過刑事追究。本應賠償給受害者的錢也被作為了下一次傳銷活動的本錢。

 

這也就是為什麽傳銷組織一直被曝光、被打擊,還會有那麽多人信傳銷的原因。隻要適合傳銷生存的製度土壤和社會土壤依然存在、那些被傳銷組織利用的人性弱點依然存在,傳銷就依然會開枝散葉。就像綿羊和剪羊毛的人會永遠存在一樣。

 

2016年3月24日,安徽合肥。傳銷人員被遣返,但還會有人陷入傳銷的 / 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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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所有保健品都是騙人的,沒有例外

2017-03-29 張帆 浪潮工作室

2011年8月25日,江蘇南京,參加養生保健講座的老年人。/視覺中國

 

撰文 | 張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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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告訴你,國產保健品為什麽一定是騙人的保健品。他們要是不騙人,都對不起這麽輕鬆優越的行騙環境。

 

理財、保健品和電信詐騙,被認為是老年人會麵臨的三大最常見的受騙形式,前段時間,一名60歲老人在海邊自殺,留下的遺囑中就稱被保健品“坑慘”了。上周結束的央視“3·15”晚會也曝光了食品營銷欺詐亂象。

 

食品藥品監管總局專門出台消息提醒消費者要警惕“專家義診、權威證明、免費試用、宣稱療效”等非法宣傳營銷“陷阱”,可為什麽國產的保健品總是會跟虛假營銷和騙人把戲扯上關係呢?

保健品注定要騙人

 

2015年起實施的《食品安全國家標準保健食品》中對保健食品的定義是:聲稱並具有特定保健功能或者以補充維生素、礦物質為目的的食品。即適用於特定人群食用,具有調節機體功能,不以治療疾病為目的,並且對人體不產生任何急性、亞急性或慢性危害的食品。

 

 

從定義中可以看出,保健品最終的劃分範圍仍然是食品。從該標準可以了解到,保健品的生產要求與食品行業標準一致,不同的是,保健食品需要通過衛生部的審查認證,或者資格證書。

 

因此,在審查上,保健品需要做的隻是跟食品一樣進行色澤、氣味、理化指標、汙染物等指標的審查,但在宣傳上,保健品卻可以進行功能性宣傳。從2003年起實施的《保健食品檢驗與評價技術規範》就詳細列出了二十多種保健品功能及實驗判定方法。

 

 

雖然僅僅是聲稱“具有功能”,但“輔助降血脂功能”、“輔助降血糖功能”等卻給人以“療效”的誤導,這成了中國保健品宣傳中最常見的套路。

 

盡管在2016年2月出台的《保健食品注冊審評審批工作細則》中規定,證明食品的保健功能,需要進行專家的評審。但專家的評審隻是通過提交上的材料進行理論分析,《保健食品管理辦法》所要求的保健食品認證需要“經必要的動物和/或人群功能試驗,證明其具有明確、穩定的保健作用”則由第三方機構給出。

 

保健品到底有多少保健功能,國家機構不必進行相關的驗證,就看保健品公司自己能夠把它們的效用“證明”得多麽完美了。

保健品的錢都拿來打廣告了

 

同樣是維生素C,在藥店裏買可能隻要幾塊錢一盒,而在保健品的專賣店則有可能買到三四百元一盒,保健品的價格之高幾乎是公認的事實。盡管保健品的廠商在宣傳時會表明自己使用了更高級的原料和工藝技術,從生物學的角度上看,相同的有效成分使得它們對人體的影響幾乎沒什麽差別。

 

但是這仍然抵不住廠商自己對保健品功能的定義和吹捧。比如將鬆果體和褪黑素偷換概念成“腦XX體”和“腦X金”,或將某種草炒到上千元一克,直到被從“保健品”行業中除名。這些概念的炒作無疑為保健品的價格飆高添了一把火。

 

?2017年3月9日,成都一老人投資保健品等項目被騙百餘萬。/視覺中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內的保健品幾乎都是從廣告起家,而非從產品起家。許多國內成功的保健品入市初期都將廣告投入設定在30%-60%之間。

 

從公司規模上看,國內保健食品企業普遍投資小,過1億元投資的企業隻占1.45%,500萬元到1億元的占38%,100萬元的占41.89%,小於10萬元的作坊就有12.6%。資金實力不足,絕大多數企業創新高科技產品乏力,加上高額的廣告費用,使得國內保健品企業隻能生產低水平的重複產品,而企業競爭就是靠打廣告戰和高密度鋪銷售網點。

 

而資料顯示,保健品的成本隻占零售價格的10%左右2009年,沈陽市對隨機抽取監測到的保健食品進行廣告調研發現,保健食品市場普遍存在價格虛高情況,代理價6元的保健食品,零售價竟然是98元,銷售利潤高達15倍有餘。另外,這些廣告幾乎全部以藥品名義進行宣傳,而保健品假以藥品名義進行銷售的大約為其總量的50%。

 

 

?2016年5月26日,西安,80歲老太非要買保健品,三個女兒圍堵。/視覺中國

 

高的廣告投入和低水平的產品,使得保健品一直處於價格和功用不想稱的情況下,這可能也是保健品在推銷時必須誇大其功能的原因——為了更好地匹配這一價格。這樣的價格也為保健品公司本身帶來了巨額利潤,比如一些保健品公司的淨利潤一直都在40%以上。

營銷方式說白了就是坑蒙拐騙

 

盡管價格常年處於虛高的水平,但是保健品的銷售額卻也在不斷增加。而中國的人均保健品消費額仍然遠低於日美等發達國家,這說明在保健品市場上,中國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但與其他國家開始拓展更多種的營銷方式不同,中國的保健品營銷模式仍然以直銷為主,近幾年來快速發展的電子商務對保健品行業的影響至今沒有顯現。

 

 

按世界直銷聯盟的定義,直銷指以麵對麵且非定點之方式,銷售商品和服務。直銷者繞過發給傳統批發商或零售通路上架的方法,而是透過銷售員的人脈從顧客接收訂單,並從生產商那裏直接出貨到買家手中。

 

盡管國家工商局明確指出,直銷以直銷員個人銷售業績為計算報酬的依據,其他任何人的銷售業績都不與自己的報酬掛鉤,但是在直銷過程中,為了保證足夠的販售布局,人際關係就變得很重要。

 

直銷公司線下的銷售員通過抽成的方式來分食利潤,而以人脈和口頭推銷建立起來的銷售模式,比傳統的經銷模式更注重廣告的效果。不同於電商或者經銷模式中顧客們“貨比三家”的思維習慣,直銷模式下的顧客更容易被廣告宣傳和“情理”打動,而非原本最影響決策的價格因素。這也使得在直銷過程中更容易出現虛假宣傳和空頭支票。

 

?2016年12月1日,江蘇南京,老人不堪推銷保健品騷擾報警。/視覺中國

 

不得不提的是,直銷一直都是一種有限製,需要批準的營銷模式。

 

從2009年的29個批準直銷的企業到2014年的45個,國家對於直銷企業的政策控製開始更加嚴格,但依然無法抑製直銷隊伍的快速發展。直銷隊伍的增加說明了保健品行業對這一模式的依賴,但即便批準的企業數量增加,也不能滿足市場擴大的需求。

 

根據2015年度食品藥品監管統計年報顯示,截至2015年11月底,全國共有保健食品生產許可證2440件。而45家直銷許可、363種保健食品對於這個市場來說,是完全不夠的。

 

?部分直銷企業名單

 

國家在政策上給予了直銷以“合法”的地位,但在實施時隻給了極少數保健品企業以“合法直銷”的許可,使得更多的保健品公司仍處在實際上不被批準或不合法的經營模式中。比如,在自殺老人的遺囑中提到的青島某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即不在這一批準企業範圍內。

 

另外,中國目前尚無保健食品廣告審查標準,同時保健食品廣告證明主要由工商部門管理,發布前不經食品衛生部門審查,廣告發布後,抽驗的權力在衛生部有關部門,但執法權在工商部門,處理投訴則歸消費者協會,多頭管理使得對保健食品的質量監管有相當難度。

 

所以你看,這是一個注定會被虛假宣傳的行業,可是在監管上,它又恰恰是最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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