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巴陵鬼話》說鬼
世界上本沒有鬼。《巴陵鬼話》的作者殷正高,雖然“鬼話連篇”,卻曾經是名人,而不是“鬼”。其實他更像一杆“槍”,先為“蒙古王”儲波所使;現在又為“公知”們李銳之流所用。要說有區別,第一次當槍,可能是不自覺;第二次當槍,是“心甘情願”。
《巴陵鬼話》中,多次提到“今天李銳網很難上。估計是我昨天日記內容引起的。無奈”。殷正高第二次當槍是“顯而易見”,倒是第一次當槍有很多故事。
《巴陵鬼話》的作者自我介紹:
殷正高,男,漢族。1945年1月1日生於湖南省南縣農村。1970年8月由中央財經大學畢業分配到湖南長嶺煉油廠。先後從事燒磚、會計、管理和黨務工作。1985年6月調嶽陽市人民政府,副市長,市委常委。1988年10月一1990年11月,因違反組織原則,反腐敗“走火”,受審查25個月,罷官後被遣送回長嶺煉廠。1991年11月24日受聘嶽陽電磁鐵廠副廠長,9天後市委強令解聘。1992年6月4日一1997年12月24日受聘嶽陽雙貓植物油公司總經理。此後進入股市。2002年8月30日遇車禍。左肩骨折,斷肋骨三根。2001年至今,王家河畔開荒種菜。
1993年,廣東《商匯報》第43、44期有一長篇紀實,全麵介紹了發生在嶽陽市而轟動了全國的“殷正高事件”。題目是《汨羅江沉不下第二個屈原》。
正省部級的官員中,有同殷正高共過事的儲波,曾任嶽陽市委書記,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還有殷正高中國財經大學的同學戴相龍,曾任人民銀行行長,天津市市長。
2009年6月10日和2014年5月12日的《巴陵鬼話》,都談到“蒙古王”儲波和他的寶貝兒子儲惠斌。
2009年6月10日
樊司令(原軍分區副司令)邀餘半仙(本市命理學者)歐陽鬆(原省工商局長)和我(殷正高)聚會。我們4人算是同齡人。
我說: 春節,儲波來嶽陽,見你了?
陽鬆搖搖頭:他怎麽會見我?
我:你為儲波擔擔子,自己坐牢,保護了他,他不感恩? 你去內蒙,他還是高規格接待你了吧?
陽鬆:儲波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是在官場混過的人。除了互相利用,哪有真情? 他兒子逃出境外,回來了嗎?
我:早回來了。儲惠斌隨父親儲波一起來嶽陽。
樊:儲波聰明。中紀委找他談話後,馬上把錢退了。中央保了他。有驚無險。隻是掉價了。嶽陽人還是說儲波是貪官。
我:貪官曆朝曆代都有。現代貪官被查處的是少數,更多的是沒有被查處。查處了的,曝光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貪官。沒查處的,民眾不知道,以為他不是貪官。儲 波屬於查了一下,曝光了一點點,馬上又屏蔽了。但人民說儲波是貪官並沒錯。因為儲波上交三千萬元,就是貪的證據。不能因為沒有受到司法查處,就說他不是貪官了。不過,我老殷一直認為,作為省委書記的儲波撈幾千萬,應算很廉潔的了。中央保儲波是從穩定官場大局出發。網上有篇講“蒙古王”的文章,對儲波的問題分析得還可以,作者是真名真姓。現在這篇文章被刪了。
陽鬆:徐憲平調北京,發改委當副主任他是你的老部下。陪儲波來嶽陽,拜見你?
餘:徐憲平哪敢見老殷?徐憲平隻同儲波□□□□□,□□□□。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我說:人各有誌,不談這些。這酒鬼酒好喝!
2014年05月12日 星期一 晴
上午10點鍾,老宋和吳二人來我家。談及歐陽鬆重回監獄事。
吳說:上個月7號,歐陽鬆的保外就醫被取消,重新回監獄。這次是查地、師級官員判刑後的保外就醫。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搞保外就醫?
宋:肯花錢,買通醫生和監獄,照樣能辦成。
吳:老歐什麽沒錢。
宋:關係還是有。當年,查處歐陽鬆時,他保儲波,為儲波擔了擔子,如果把儲吐出來,歐陽的問題就輕多了。歐陽鬆出來後,到內蒙見了儲波。這次,儲會出麵幫他嗎?
吳:儲波退休幾年了,想幫,恐怕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我:儲波即便不退休,未必會出麵為歐陽說話。
吳:儲是很滑頭的人。他兒子儲惠斌的事,中紀委雖然放過了他,但儲波名聲狼藉宋:那次有點危險,兒子都逃到國外去了。
吳:危險?有人保儲波,儲波象征性地上交3000萬,都擺平了,兒子回國了,在長沙一個大學。當年歐陽鬆走錯了棋,儲波的問題,他不應該攬著。
我:這事,我同老歐交談過。他流露出對儲不滿,我估計老歐今後以牢為家了。
殷正高命運的轉折點,在於1988年“向市委書記儲波同誌匯報”。故事雖然敘述得很精彩,卻很老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謀深算的市委書記,想“智鬥”市長;“初入官場”的殷正高,雖然不怕虎,卻成了炮灰。
講評辦從1987年底起就陸續收到和接觸過不少反映市長譚照華以權謀私問題的條子、信件和電話。講評辦的同誌問殷正高:怎麽辦?殷正高也覺得難辦,但不能說不辦,便對他們說:“你們別管,把條子信件給我就行了。”他把人們的這些意見先向市委書記儲波同誌匯報。
儲波說:“也有人寫信給我啊!他這個人,嘿,素質太差,不象個市長,倒象個農民。”沉吟半響,似乎無奈地說,“行啦,反正他是省管幹部,我們也管不著。”
殷正高:“底下反映蠻大呢,每次講評會我都收到一些反映他問題的東西。”他的聲音不知怎麽漸漸地低了下來,“你采取不管的態度,那怎麽辦羅”? 他看了一眼,書記也正看他。那目光似乎在問:你說怎麽辦?
殷正高似乎得到某中暗示。“我認為應該幹預!”殷正高最後說。於是他向當時的省委書記熊清泉寫了一信。一個月後,殷正高沒有得到熊書記的任何指示;和講評辦幾位同誌向熊清泉、陳邦柱、孫文盛三位省委領導發出匿名信。
省紀委將匿名信轉抄給譚照華本人。嶽陽市委常委議上,譚照華對殷正高提開了意見,說殷“比較急躁、傲慢,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一些重大問題通氣、研究不夠,處理問題簡單化”等。 有人開了頭,批評對象又不在場,另外幾個平時看殷不順眼的同誌也幫上了腔,說殷“驕傲自大”、“太狂”、“隨便批評幹部”“講評會權力過大”等。
儲波可能覺得,應該將殷正高這把槍再抬高一點。殷正高沒資格參加常委會,“會後儲波通知殷正高去看會議記錄”。
殷正高將這些情況告訴講評辦同誌後,策劃以“一個不便署名的人大代表”的名義,再次寫匿名信揭露譚照華。殷正高吩咐:“既然市委書記、省委書記都不管這些事,這次發信範圍可以適當擴大一點,可給新聞單位寄一點,借輿論的力量抨擊腐敗,讓下麵監督上麵。出了問題我擔擔子。”
殷正高因此而開始遭受厄運。殷正高當了40個月副市長,被審查了25個月,終於以被罷官而結束。
如果說儲波隻是純粹利用殷正高,也不完全正確。儲波自己並不是“穩坐釣魚台”,看著殷正高“受苦受難”而無動於衷。故事並沒有到此結束。
1991年3月到2001年8月,儲波任湖南省委副書記、副省長、代省長、省長。2001年8月,調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內蒙古軍區黨委第一書記。
曾被稱為“三湘巨貪”的湖南省原物資廳廳長、原南方建材股份公司董事長、湖南省第九屆人大常委譚照華,2001年7月25日,因涉嫌“挪用公款罪”被湖南省人民檢察院立案,同年8月2日被逮捕,2003年被法院判罪獲刑。2011年2月被湖南省高院平反。
沒有證據顯示,儲波在“三湘巨貪”的案件中,發揮了影響。但是,2001年8月儲波離開湖南,2001年7月25日譚照華被立案, 時間上的巧合,給人以無限的“遐想”。至少在客觀上,儲波是為曾經的部屬殷正高,以及其在嶽陽任內“轟動了全國的殷正高事件”,給出了一個交代。
“殷正高事件”和1989年的“六四”風波,本來不搭界。但是曆史的機緣,使他們有了聯係。
學生、教師、工人、市民先後三次遊行-請願;許多知名人士上書上訪,要求公正處理殷正高問題,徹底清查譚照華的問題。市民的請願一直延續到1989年5月。湖南省紀委將“殷正高事件”與北京“六四”事件扯在一起,1989年7月作出了撤銷殷正高黨內外職務繼續審查的決定。1990年11月結束審查,雖然承認“殷正高事件”與1989年“六四”事件沒有關係,但處分決定不再更改。
後來倒是殷正高自己,在《巴陵鬼話》中,將自己視作“六四”的人了。“鬼話連篇”,興高采烈地給別人當槍使。殷正高自己寫下“縱觀此生”:
1、讀大學,碰上“文革”,專業知識學的少,貶值了。
2、官至副市長,40個月,滾下來了。
3、辦企業,前三年盈利,後兩年虧了。
4、炒股,套了。
5、過馬路,被汽車撞了。
6、種菜,常被水淹了。
7、有朋友說我:夢中會情人,醒來不見了。
殷正高自己發問,“嗚乎!天也,地也,我也。命乎?運乎”?
答案可能有很多種。其實無論是痛還是快樂, “鬼話”還是少說為好。說多了,自己“是人還是鬼”,可能都糊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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