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
迄今所見的商代甲骨卜辭,未見有“中國”一詞。目前所知“中國”一詞最早出現在公元前11世紀西周早期成王時代的青銅器何尊銘文中,其銘文記載了成王繼承武王遺誌並營建東都成周的史實,其涉及“中國”部分銘文為“隹武王既克大邑商,則廷告於天曰:餘其宅茲中或(國),自茲乂民。”這篇銘文把“中國”指為以洛陽盆地為中心的中原地區。
在上古文獻《尚書·梓材》中也有:“皇天既付中國民,越厥疆土,於先王肆。”是指當時周朝統治下的全國而言。[3]自此,“中國”一詞被人們普遍使用。[來源請求]但是此時“中國”的含義僅僅是周朝人對自己居住的地域的稱謂,他們認為自己位於大地的中央,而四周的民族則分別被他們稱為蠻、夷、戎、狄。
春秋戰國
到春秋戰國時期,各諸侯國則自稱都城為“中國”,其中“國”就是各諸侯的封地,國字在古代有兩種含義,一是指國家,一是指都邑。後來中國作為京師的含義漸漸不用,而作為全國的含義卻通行起來。《孟子》記載了一次齊王的談話“我欲中國而授孟子室”,此“中國”為都城之意。
自戰國時期以來約兩千年間,“中國”在地理上指的是黃河中下遊地區,其他地區未包含[來源請求]。由於中國地區的王朝建立之時間最早,經濟、技術和文化水準較高,為外夷效仿的典範,是有所謂禮儀之邦;《戰國策·卷十九·趙策二》描述“中國”為:“中國者,聰明叡知之所居也,萬物財用之所聚也,賢聖之所教也,仁義之所施也,詩書禮樂之所用也,異敏技藝之試也,遠方之所觀赴也,蠻楚之所義行也。”孔子明春秋大義為:“夷狄用諸夏禮則諸夏之”。隨著華夏文明的發展,北方遊牧民族和中原地區的不斷融合,中國涵蓋的地域和文化內涵也逐漸闊大。
漢朝以後
漢朝時則將其統治的中原地區稱為“中國”,如《史記·武帝本紀》中的“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蠻夷,五在中國”。
漢朝以後,少數民族一旦入主中原,便以中國自居。“中國”一詞逐漸演變稱為正統的朝代的標誌。南北朝時期,鮮卑人建立的北魏自稱中國,將南朝叫作島夷;同時漢族建立的南朝雖然遷離了中原,仍以中國自居,稱北朝為索虜、北魏為魏虜,兩方均有非我族類的意思。“中國”一詞的政治意義在遼宋和金宋對峙時期更顯突出:遼與北宋、金與南宋都曾自稱中國。這裏的中國一詞,是和王朝的正統性緊密相連的。
由於“中國”主要是地理、文化和政治概念,所以和民族的關係甚小,古代中國人也沒有近代西方式的民族概念。曆史上夏、商、周三代無不出自“蠻夷戎狄”,華夏族便是夷夏不斷融和的產物。
五胡亂華,晉室偏安江南,晉人仍稱中原為中國,“江左地促,不如中國。”,“石季龍死,中國大亂,時朝野鹹謂當太平複舊,謨獨謂不然”
五代時吳越王錢鏐臨終時要子孫“善事中國”,此“中國”是指沙陀族在中原建立的後唐。五代有三代(後唐、後晉、後漢)是少數民族建立的,新舊《五代史》都把他們視為正統,而把南方漢人政權放在次要地位,隻稱梁、唐、晉、漢、周為中國,卻不稱南方立國的各漢族政權為中國,北宋的歐陽修在《新五代史·十國世家年譜》言“十國皆非中國之有也”。
南宋時,女真族控製中原地區,《宋史·儒林六》陳亮在上孝宗書中說,不能“置中國於度外”要經營荊襄“爭衡於中國”(其中的“中國”,前者指中原地區,後者指占據中原的金國)。因此,在很多人眼裏,中國不僅是漢族人的中國,還是個包含不同民族生活的國度, 韓愈有言:“中國而夷狄也,則夷狄之;夷狄而中國也,則中國之。”
清朝的雍正皇帝在其著作《大義覺迷錄》中宣稱:“自古中國一統之世,幅員不能廣遠,其中有不向化者,則斥之為夷狄。如三代以上之有苗、荊楚、狁,即今湖南、湖北、山西之地也。在今日而目為夷狄可乎?至於漢、唐、宋全盛之時,北狄、西戎世為邊患,從未能臣服而有其地。是以有此疆彼界之分。自我朝入主中土,君臨天下,並蒙古極邊諸部落,俱歸版圖,是中國之疆土開拓廣遠,乃中國臣民之大幸,何得尚有華夷中外之分論哉!”
清朝
至清朝前期,“中國”一詞已經有著約三千年的使用曆史,一直隻是作為一種地域(指中原地區)或朝代正統的標誌,不曾將“中國”兩字作為政權的直接名稱。自清軍入主中原以來,統治者開始以“中國”自稱其全部統治區。1689年清朝與俄國簽訂的具有現代國際法水準的邊界條約--《尼布楚條約》中,首次將“中國”作為正式國號使用,與“俄羅斯”相對。[1]:27-28晚清時候清廷在與外國打交道或簽定條約時,“中國”一詞的使用非常普遍。許多官方正式文書上亦將“大清”與“中國”混合使用,作為同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