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這一周,輿論場再次為一個人沸騰了!她就是十二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新聞發言人傅瑩女士。
知性、大方、儒雅,吃公社一發大大的安利
2016年3月4日,傅瑩第四次以全國人大大會發言人的身份優雅亮相,媒體和公眾再次領略“傅氏style”,微博已經淪陷。
不過微笑背後,傅瑩麵對的可不輕鬆。每一次這樣的新聞發布會是中國對外的展示窗口,媒體和記者可不會手下留情。
今年,傅瑩回答的問題包括:王瑉違紀被查、《慈善法》草案、《民法典》編纂、《大氣汙染防治法》、《電影產業促進法》……看得出,傅瑩最擅長的還是和刁鑽的外媒記者們在敏感問題上談笑風生。
第一回合:所謂南海“軍事化”
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記者提問:中國曾經宣誓將不在南中國海進行軍事化,但是實際上中國在南海的島礁上進行的軍事部署,包括一些導彈的設施以及飛機的跑道,國際社會認為這將對南中國海的和平與穩定造成威脅,對此您怎麽看?
傅瑩的回答是:“軍事化”這個詞炒得挺唬人的,我認為這是不是有點語言霸權?這麽一個大帽子扣在中國人頭上,容易誤導形勢。
傅瑩接著說:我講兩條普通人、大部分中國人的感覺:
第一,中國人覺得美國派軍艦到南沙島礁那麽近的地方炫耀武力,這個不好,非常刺激中國人的反感情緒。
第二,我們在南沙擴建島礁是非常必要的,中國人民都支持,應該有它自身的防禦能力、部署必要的防禦措施。
求這位外國記者朋友心裏的陰影麵積……
第二回合:軍費
CNN記者:中國政府今年軍費開支能不能透露一下?傅瑩是這樣回答的:
提前講軍費預算有搶跑之嫌,但不講你們是不是有點心塞。所以我還是給你一個大致的數:比前幾年要低,7%至8%之間。
CNN記者不甘心:與最近熱點的南海和朝鮮半島的局勢有多大的關係?傅瑩這樣接招:
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忠實履行保衛祖國安全和人民和平生活的神聖職責!忠實執行維護世界和平的神聖使命!
第三回合:朝鮮
新加坡《海峽時報》記者提問朝鮮半島局勢。傅瑩一回到熟悉的外交話題,瞬間開掛:
朝鮮戰場硝煙散去六十多年,到現在隻有一紙停戰協議,一直沒有簽訂和平協議。
所以,理論上講,有關國家在朝鮮半島還處於戰爭狀況,是不是也夠奇葩的?
這麽多年來,中國一直是在“積極地斡旋”。但是整個過程當中可以看出,美朝“深度不信任”。
最後,傅瑩借用中國著名科幻小說《三體》中的“黑暗森林”來提醒朝美需要認識到談判的重要性,用安全換安全,才能走出“奇葩”的現狀。
要知道,曾任駐澳大利亞、駐英大使和外交部副部長的傅瑩以柔克剛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
傅瑩說話最讓人舒服, 形像最得體的, 思路最敏捷,但……這些在一些歪果仁看來,卻是“災難”和難對付。
兔大隊長下麵深扒了傅瑩女士昔日的精彩表現(多年的外交工作和經曆讓傅瑩深深懂得如何增進世界對中國的認知)——
【一】西藏
下麵文字是傅瑩在英國時做的演講《如果西方能夠傾聽中國》節選。談及西藏問題時傅瑩對腐國人民說:
過去五年,西藏農牧民收入增長了83.3%。2006年,西藏全區有學校1000多所,在校學生50多萬人。
西藏有宗教活動場所1780餘處,平均每1600人一處,比英格蘭地區每3125人一座教堂的比例還要高。
最後傅瑩使出了殺手鐧:
那些大聲抗議和示威的人裏,很多可能從來沒有見過西藏。
為什麽在涉及中國的問題上,一些媒體的一概而論的隨意批評能夠被西方公眾不加思考地接受?
為什麽沒有人質疑,這樣的批評到底涉及到哪些具體問題,確切情況如何?
【二】朝鮮
今年2月12日-14日,傅瑩參加第52慕尼黑安全會議“中國與國際秩序”論壇,然後就有了舌戰群“儒”的經典一幕:
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科克:美國對朝鮮沒有任何敵意。
傅瑩追問:為何美國不能直接說不會入侵朝鮮?
主持人:中國是不是已經對朝鮮完全失去控製?
傅瑩:你提問題的方式是典型的西方思維。(引起會場一片笑聲。)
傅瑩接著說,中方從不認為自己應該控製哪個國家,我們也不希望被別的國家控製。
【三】軍費
2014年3月4日的兩會,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記者提出“軍費”增長問題。傅瑩直接反問:
“我們有一個很弱的國防力量,我們就和平了?”
2011年接受德國《明鏡》周刊采訪談及軍費,對方咄咄逼人地追問:“中國難道沒有比增加軍費預算更重要的花錢的地方嗎?” 傅瑩不客氣地回應:
你們對美國、法國等盟友擁有航母就感到放心,而中國擁有一艘航母你們就感到擔心了。
【四】間諜
2005年6月,在傅瑩主持新書《澳大利亞全球:中國專輯》發行,澳大利亞當地記者所有的問題卻都跟陳用林有關。
陳是中國駐悉尼總領事館一等秘書,十幾天前,陳攜妻女離開中國領事館,在澳洲申請政治庇護,並聲稱中國在澳洲安插了1000名間諜。
麵對挑釁性的問題,傅瑩心平氣和、麵帶微笑地說:“如果我要處理這麽多的間諜業務,怎能有時間在這裏與各位見麵?”
【五】中國與鄰國的關係
2013年3月4日,日本共同社記者提出,中國外交是否會更加咄咄逼人。下麵是傅瑩的神回答(太經典了):
剛才你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注意到中國記者都笑了。其實你在中國聽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幾乎是另外一方麵的意見,很多中國人的意見包括媒體人的意見,是希望中國“更加強硬一些”,尤其麵對挑釁的時候,希望有更加強硬的姿態。
【六】別忽悠中國
2009年3月29日9點,英國王牌節目Andrew Marr Show在英國廣播公司(BBC)1台播出,傅瑩用流利的英文解釋中國在金融峰會上的立場,調侃西方不要捧殺中國。
“當人們給中國戴上‘富裕’、‘有錢’和有大量儲備等等各種帽子的時候,中國民眾會感到這是在吹捧中國,甚至是在忽悠中國。”
【七】“奧運政治化”
2008年3月,北京奧運會的火炬傳遞在歐洲國家遇到幹擾。傅瑩在英國接受電視采訪時呼籲英國不要將北京奧運會“政治化”,她這樣提醒腐國人:
一個中國女孩說,"這哪裏是養育了莎士比亞和狄更斯的國家啊!"另一個說,"英國人的紳士風度到哪兒去了?"我花了很長時間試圖說服他們,但從她們潮濕的眼睛中我明白,我沒有做到。
豐富的外交經曆足以讓傅瑩在各種外交場合上輕鬆應對。對於傅瑩外交官時期的表現,兔大隊長最佩服的一點就是:
針對敏感問題從不是回避,而是大方自信地予以回應!不管聽不進聽進去,就是說給你聽,台麵上不落下風!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在國際場合上談笑風生的傅瑩,也曾是個愛喝奶茶的蒙古族姑娘哦!!
蒙古族地方官員的女兒
1953年1月,傅瑩出生於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傅瑩的父親阿民是蒙古族著名哲學家艾思奇的學生,在新中國成立後曾任內蒙古軍區宣傳部副部長。
在父親的教導與家庭氛圍的熏陶下,傅瑩從小就熱愛閱讀。知識的不斷累積,讓傅瑩具備了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更養成了思考總結的好習慣。
傅瑩的父親是誰?傅瑩的丈夫又是誰?
傅瑩丈夫郝時遠先生也是蒙古族,1952年8月12日生,比傅瑩大一歲,有個蒙古名沙力克。郝時遠也很厲害,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助理、學部主席團秘書長,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所長。
郝時遠這樣評價自己的妻子傅瑩:“一有時間,我們都願意坐下來讀書;一有新的書、新的訊息,她都想學習。”
學霸——自學三年上北外
“文革”期間,因為父親蒙冤被關押,傅瑩中斷了中學課程。她16歲上山下鄉,來到內蒙古一個生產建設兵團的廣播站勞動,在那裏一待就是3年多。
回憶起這段歲月,傅瑩說:“這是一段很艱苦的經曆,但並不都是不愉快的。上山下鄉鍛煉使我能夠吃苦、堅毅,而且做事情能夠不計較得失,能夠敢於奉獻。”
三年中,她往返於兵團各處,不辭勞苦地爬電線杆、架銀幕,給戰友們放映電影,與此同時還堅持自學,完成了高中各科目的學習。
1973年,傅瑩作為工農兵學員考入北京外國語學院,她的數學得了滿分,被同學們戲稱為“數學家”。
正是這種“數學家”的精神激發她孜孜不倦地努力,提高專業技能。她的專業是英語,第二外語是法語,可是傅瑩似乎還嫌不夠,為了適應工作的需要,她又學習了羅馬尼亞語。
給小平同誌翻譯
1977年“北外”畢業後,傅瑩在外交部開始了十餘年的翻譯生涯。
1988年1月20日上午,84歲高齡的鄧小平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會見來訪的48歲的挪威首相格羅·哈萊姆·布倫特蘭夫人,外交部副部長周南陪同會見,傅瑩擔任英語翻譯。
會見開始,鄧小平談到自己的年齡,他對布倫特蘭夫人說:“我今年84歲,該退休了……”但是傅瑩一不留神,將84歲譯成了48歲。在場的副外長周南聽出了這一錯誤,當即告訴了鄧小平。
鄧小平聽後,不但沒有批評傅瑩,反而開懷大笑,他幽默地說道:“好呀,我有返老還童術,竟然一下子與布倫特蘭夫人一樣年輕嘍。”
找到傅瑩了嗎?
留學英倫
1978年——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駐羅馬尼亞社會主義共和國大使館職員、隨員;
1982年——1985年,外交部翻譯室隨員;
1985年,傅瑩經曆了人生的重要轉折——作為早期少數公派到英國的幸運兒,到「肯特大學盧瑟福學院(Rutherford College)」深造,獲國際關係碩士學位。
最年輕女大使
進入外交部後耕耘20年後,她終於被委以大任——1998年11月,傅瑩被任命為中國駐菲律賓第八任大使。她成為中國第一位少數民族女大使,也是中國最年輕的女大使。
2003年,傅瑩由外交部亞洲司司長轉任駐澳大利亞大使。
三年後,傅瑩成為駐英國大使。
傅瑩和丈夫育有一女。據表弟周堂海回憶,2012年8月,傅瑩回到呼和浩特市送女兒出嫁。
“吃飯的時候,她給大家挨個敬酒,唱了一曲《送親歌》,還跳了蒙古族舞蹈,雖然她已經60歲了,但舞步嫻熟,舞姿很優美。”
不管走到哪裏,傅瑩也總忘不了內蒙古,她喜歡喝自己熬的奶茶,喜歡聽內蒙古的長調,喜歡選擇蒙古族歌曲CD當作外交禮物。內蒙古這片廣袤的草原賦予了她開朗、熱情的性格,也讓她變得堅韌。
“艱辛的曆史養育著純樸的民風
遼闊的土地展示著如花的風景。
——傅瑩”
傅瑩曾在北京外國語大學舉辦的公共外交論壇上致詞,即興講了八九分鍾,闡述對於外交的看法。在傅瑩看來:
強硬而有不失親和,又能讓人明白的外交尤為重要!
文章最後,兔大隊長和大家分享下傅瑩女士的外交感悟。
第一:
搞公共外交,麵對的是各種外國聽眾,我們必須學會用不同聽眾都聽得懂,而且聽得進的語言同人家講話,換句話說,要講明白話。
(之後,傅瑩又抑揚頓挫地強調:要—講—明—白—話)
你所講的話,人家連聽都聽不明白,又怎麽能夠指望人家從中了解中國?
第二:
如何應對外國記者,是一門藝術,一種“難”的藝術,得鬥智。
就拿電視記者來說吧,這個鬥智的目的必須首先弄明白。聽你講話的對象,不僅是坐在你麵前的記者,而且還是,甚至更是電視鏡頭背後的觀眾。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後,你也許鬥贏了麵前的記者,但你卻可能失去電視鏡頭背後的人,即電視觀眾。
第三:
有的時候,我們會責怪西方記者,質問他們為什麽不能正麵地、平衡地報道中國?我倒是覺得,我們對西方記者這樣的期待,似乎高了一點。
要知道,西方媒體的基因就是批評,他們的記者向你提問,常常是讓你難堪的,況且,他們對其本國的東西,也不總是客觀地、平衡地報道的。
有沒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趕腳!關於外交的話,竟然可以說得如此不同凡響,兔大隊長覺得大概也沒有幾個人了。
傅瑩已經給我們留下了四次成功的新聞發布會,希望有更多優秀的接棒者,當然,更期待來年與傅瑩的第五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