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對《老炮兒》的各種解讀鋪天蓋地撲麵而來:大院子弟情結,老江湖規矩情結,紅衛兵情結,等等等等。
我從《老炮兒》看到的,卻是馮小剛的“菊與刀”情結。
菊:就是馮小剛為藝術獻身,裸露出來那還算白淨足肉的半個月亮。它代表了馮導的色情美學。
刀:就是電影結尾處馮小剛扛著,提著,在雪地劃拉的那柄日本軍刀。它代表著馮導的暴力美學。
我對《老炮兒》解讀,僅限於中國娛樂圈這個江湖。
以馮小剛,張藝謀,陳凱歌,顧長衛,薑文,艾未未,陳丹青,王朔,崔健等為代表的那一代中國娛樂圈的老炮兒,經曆了“陽光燦爛的日子”,經曆了改革浪潮的洗禮,有的還經曆了浪跡天涯的海外漂泊。他們既有大院子弟的情結,也有紅衛兵情結,又有胡同串子的痞子情結,可是這幾種情結已經被攪成一團漿糊,麵目全非。他們大都經曆過事業的輝煌或商業的成功,卻又隨著韶華的逝去,他們的才華和成功也“開到荼靡花事了”。他們昔日的雄風,就像馮小剛在《老炮兒》中對許晴的性欲一樣如強弩之末,已經難成好事了。
近年來中國電影票房不按常理出牌的吊詭荒謬,誘使形形色色圈中人“演而優則導”,紛紛闖入馮小剛們那撥科班老江湖中分一杯羹。徐崢,鄧超,趙薇,吳京,甚至連王寶強,都拿起了導演的話筒,而且這幫小跑兒隨便一部爛片,等閑票房就是十億八億,讓馮導們情何以堪?
馮導們心有不甘,雖然雄風不再,仍然色心未死,雙手還是情不自禁要伸向許晴胸罩的扣子。麵對這一幫不守老江湖規矩的藝術圈新炮兒,馮導們不甘謝幕讓位,翻出塵封多時的日本軍刀,一定要和他們按照老江湖的規矩一決勝負。雖然管虎導演為了表達對他的學長們的禮讚,從各個角度極力渲染馮導們“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的萬丈豪情,隻是那沒有搭橋的心血管難以為繼,英雄氣短,還是透著色厲內荏力不從心的氣喘呼呼,最後的結局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唯使小跑兒吳一帆淚滿眶而已。
雖然馮導隻是露出半邊月亮,也還稱得上是“菊殘猶有傲霜枝”!
縱使馮導最後亮出一柄利刃,可仍跑不過法拉利恩佐的風馳電掣!
馮導們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
江湖代有炮兒出,各領風騷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