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文工團(圖 · 視頻)

 

    今年的閱兵儀式上,習近平發表了裁軍三十萬的決定。把非戰鬥序列的文工團推上了裁軍的風口浪尖。文工團到底是怎樣一個團體呢?

 

    1989年6月當時總政歌舞團的歌唱演員彭麗媛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慰問演出,為駕駛坦克裝甲車手持衝鋒槍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戒嚴部隊演唱。(網圖)

 

是是非非文工團

 


為閱兵儀式,手持“三無”衝鋒槍(無槍拴、無撞針、無彈夾)練正步走的文工團女兵(網圖)

 

1. 狹義的文工團與廣義的文工團


    作為國家利益的暴力保衛者,軍隊成員理論上應為作戰人員。然而,其中也有看似與作戰毫無關係的在編人員,文工團是此類典型。 大部分國家都有廣義的“文工團”——軍樂隊。作為軍隊的重要禮賓隊伍,軍樂隊確實有其存在的必要。實際上,最初的軍樂隊是戰鬥單位。

    在戰場火力密度並未發展到足以威脅集群步兵之前,步兵作戰必須保持非常密集的隊形,這就需要所有人統一步伐。軍樂隊就是負責這個工作的單位,其音樂節奏就是步兵進攻或者撤退的號令。當時的軍樂團扮演了今天通信兵和指揮信號兵的角色。

    隨著科技的發展,軍樂隊指揮通信的功能退化了,已經徹底轉變為軍隊的禮儀單位。從廣義上說,軍樂團是文工團的重要組成部分。換句話說,世界各國軍隊大多都有“文工團”。

    除了軍樂團之外,還有一些國家擁有“狹義的文工團”。 目前,隻有中國、朝鮮、俄羅斯、越南等少數國家和地區的軍隊擁有此類文工團。

    但中國的文工團似乎在全世界又是獨樹一幟。正如解放軍藝術學院副院長袁厚春(作家出身,少將軍銜)所說,“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國家、哪一支軍隊像中國人民解放軍這樣 ,如此高度重視文藝工作,擁有如此完備的文化藝術工作係統。在我軍,從總部到全軍各大單位都設有宣傳(文化)部門和文化器材供應站,軍、師有專職文化幹部,基層有俱樂部,領導、組織文化藝術工作。全軍有一支 強大的功能完備的創作、表演專業文藝隊伍, 還有自己的電影製片廠、文藝出版社和藝術學院,集中了一大批全國一流的作家 、藝術家 。此外還有活躍在軍師旅團和基層的業餘文藝隊伍,雖說是業餘,但實力也相當雄厚。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可想像的 ”。“ 有些社會主義國家軍隊也有 文工團,比如前蘇聯(俄羅斯)、朝鮮 、越南、蒙古、羅馬尼亞等,但大多限於總部,人數也少,絕沒有像我軍這樣形成一個完備的文化藝術工作係統,沒有像我軍的文藝工作這樣,在黨 、國家和軍隊的事業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曆來軍事調整,非戰鬥序列的文工團都首當其衝。《南方周末》2013年一篇報告稱:經過數次調整,目前文工團的在編人數已經不多,各軍區定編一百人,加上總部的,全軍在編製內的人數不過兩千多人。但給外界的印象卻是文工團是隻很龐大的隊伍,一名長期工作於文工團的創作員透露,現在各大軍區文工團都超編,簽約的人都是文工團養著。

 

2. 文工團是如何發展壯大的


    根據解放軍藝術學院副院長袁厚春的說法,文工團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1927年的南昌起義。袁院長說,“ 從 1927 年“八·一”南昌起義 , 中共有了自 己獨立領導的革命武裝開始,部隊在戰鬥和行軍的間 隙 ,就有了一些簡單的歌謠和化妝表演, 以活躍部隊 。9 月, 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部隊進行了著名的 三灣改編,於連隊建立黨支部和士兵委員會的同時 , 規定了士兵委員會的任務之一就是開展文化活動 。 這是我軍文化工作的真正起點 。1929 年 12 月, 《古田會議決議》明確規定了大隊(連)士兵委員會內設立 俱樂部 ;軍政治部宣傳科設立藝術股 , 出版石印或油印畫報。從此, 文藝成了我軍政治工作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進入了有領導、有組織的發展階段。”

    而“文工團“這個名字的正式出現則要到1949年以後,解放軍各兵種,各大軍區文藝團體都統稱為文藝工作團(簡稱文工團)。

    為什麽解放軍一直保留著規模較大的文工團?國防大學公方彬(軍隊建設研究部政治工作研究所教授,大校軍銜)認為,“作為政治集團的政黨尤其是社會主義國家的政黨, 其力量大小往往決定於其神聖性,也就是能否能占領道德的製高點 。必須要有更適當的人和方式來張揚自己的神聖性,我軍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軍隊 的文藝工作者 就承擔著這樣的使命任務。”他還認為,文藝隊伍能激發我軍的精神力量。這跟西方借助“宗教”來支撐精神大廈有異曲同工之處。袁厚春副院長也認為,“文藝”是最為形 象 、生動,最為人們喜聞樂見的思想教育手段。是團結人民、教育人民、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有力武器 。

    當然,文工團得以壯大和發展離不開領導的重視。這方麵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原空軍司令劉亞樓。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劉亞樓多次對空政文工團的同誌說過這樣的話:“我一手抓文,一手抓武。每年能打下幾架敵機,演一台好戲,我的日子就好過一點了。“從劉亞樓的這句話來看,他把 空政文工團的地位、作用,與航空兵、地空導彈兵的地位、作用看得同等重要。劉亞樓還曾說:“空軍成立的時候,要演演節目,慶祝慶祝。我不打算請 別人來給我們空軍演節目, 我們空軍有自己的宣傳隊嘛! 要麽不看,要看就看我們空軍自己的演出。”

    那文工團究竟起過哪些作用呢?據官方描述說,國共戰爭年代,許多國民黨俘虜兵就是觀看了《白毛女》而 改變了自己的政治觀, 成為共軍戰士,黃繼光就是通過文藝方式學習董存瑞的故事,從而做到舍身堵槍眼。

 

3. 爭議文工團


    近些年來,文工團的負麵新聞屢屢出現,甚至涉及到了一些功成名就的演員、歌手,比如李雙江(少將軍銜)、湯燦,讓文工團形象大跌。

    “紅二代”蔡小心在接收《廉政瞭望》采訪時也指出:一些自律不強的軍隊幹部,確實把部隊的文藝單位,當做了自己的“後宮”,將一些意誌品質不堅定、貪慕虛榮和個人利益,甚至業務能力不適合部隊文藝工作要求的人,安排進了部隊文藝單位,甚至根據個人喜好直接影響這些文藝單位的幹部配備。更有甚者,利用自己的明星身份,與軍隊外的各種利益勾連,形成了一個腐敗的網絡,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直到落入犯罪的深淵。

     然而普通文藝兵的生活卻不似想象中風光。在《看天下》2014年第4期的雜誌中描述了一個女普通文藝兵的生活:每天早晨6點半起床出早操,7點,她就必須到訓練室進行聲樂培訓,11點半才能吃午飯。午餐後是雷打不動的午睡一小時,接著又是一下午的聲樂培訓,直到下午5點結束訓練。而文工團裏副團級別待遇的工資隻有4000元,正團則是5000元。

    除此以外,文藝兵的演出任務十分繁重。在總政頒發的《關於規範大型文藝演出、加強文藝隊伍教育管理的規定》中,規定了“總政治部歌舞團和各單位文工團每年要為部隊貢獻各類演出不少於100場,總政治部話劇團、歌劇團每年不少於60場,解放軍軍樂團在完成司禮任務的同時也需安排時間下部隊演出。”雖然,總政製定的“每年100場”演出任務,針對的是整個團隊而非個人,但具體攤到每個演員身上的任務也十分繁重。據某演出經紀人介紹,總政青年歌唱家阿魯阿卓在2013年參加了70餘場慰問演出,條件艱苦時甚至一個星期都無法洗頭。

    普通文藝兵再努力,也比不上特招進來的明星大腕兒在領導心中的地位。自上世紀90年代開始,各個部隊文工團幾乎是相互比賽著開出優厚條件吸引已經成名的藝人入伍。這些特招的文工團員也引起了軍隊內部人士的不滿。國防大學教授韓旭東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你看我的老鄉潘長江,一進部隊,就師職幹部待遇了,我都幹了三十多年才成師職幹部”。

    一名普通軍人從提幹到團級、師級,要經曆近20年的摸爬滾打和千挑萬選。就算當上團長、師長,生活待遇可能還不及擅長吹拉彈唱的昔日戰友。所以網上有人諷刺道,中國軍隊的將軍可能是種類最多的,不僅有唱歌的將軍還有拉二胡的將軍,甚至講段子的也能當將軍,前線殺敵的還不如唱歌跳舞的。

    再有,所有部隊文工團都是吃“財政飯”的,即國家掏錢養文工團。然而這些撥款遠遠不夠文工團的日常開銷,他們經常會麵臨資金不足的壓力,有些團體還得通過商演自籌資金。

    但部隊又有嚴格規定,文藝單位和個人參加地方公益性、營業性演出及其他活動均要經過審批。因此,在巨大的商業利益麵前,不少特招入伍的文工團員不得不放棄軍人身份重返市場。

 

4. 文工團該不該保留?


    每次裁軍,文工團都是群眾熱議的話題,尤其是近些年來,韓國廢除文藝兵製度、台灣裁撤“文工團“等舉措,讓大陸文工團更顯得“獨樹一幟”。

    保留文工團的理由不外乎:有些部隊在邊遠地區,他們特別盼望有演出隊能來,他們也需要娛樂和藝術,還有的認為,沒有專職的軍隊文藝工作者,就不會有貼近軍隊生活的文藝作品,就感動不了戰士。

    然而這兩種理由似乎都不太成立。即便沒有文工團,還有各種類型的商業演出隊,文工團並非“此店獨有”。

    至於專職文藝工作者才能產生貼近生活的文藝作品,在美國,這個觀點顯然是不成立的。 美國民間音樂人創作的軍事題材歌曲並不少見。美國歌星卡莉·安德伍德的MV 《與你重逢 (See You Again)》,就是最好的軍事題材音樂之一。2010年,美國著名 樂隊Sean Householder創作 了《勇士之歌》。這首歌節奏熱 烈激昂,歌詞描述了美軍的戰鬥場景,詞句略顯血腥,含有 “殺敵”、“放血”等暴力詞匯, 讓人聽了之後有準備戰鬥的衝動,一度成為美國國內流行歌曲。

    再次,時代在變,觀眾品味也在變。如今基層軍營的兵哥哥們已經以90後為主,當前來慰問的文工團開口唱起《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時,他們會發至內心的點讚嗎?

參考資料
    袁厚春:《十四大以來軍隊文藝工作之我見》, 《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
    公方彬:《軍隊改革將給文藝兵帶來什麽》,《軍營文化天地》2014年5月13日
    易萱:《部隊文工團裏的年輕人》, 《看天下》2014年第4期
    劉誌毅 等:《軍隊文工團的拐點》, 《南方周末》 2013年12月26日
    洪河亮:《形形色色的文工團》,《南方人物周刊》,2013年07月28日
    揭秘部隊文工團生存現狀,騰訊《貴圈》第105期
 

結束語:

    文工團在曆史上雖然起到過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隨著時代發展,文工團式微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把來自國民血汗的軍費用到刀刃上才是正道。

來源:共識網專題 2015-09-25

 

讀後感:

    說道文工團,有兩位應該是家喻戶曉:

    一位是題圖裏的當朝習帝的麗媛後。彭娘娘1980年入伍於濟南軍區政治部前衛歌舞團,1984年調入總政歌舞團,1987年9月1日成為習的第二任夫人。夫貴妻榮,2012年5月升任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授予少將軍銜。她最拿手《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歌的結尾詞是:“哎咳喲嗬呀兒咿兒喲咳!我們世世代代在這田野上生活,為她富裕為她興旺。”

 
2007年北京人民大會堂,當時總政歌舞團的彭麗媛在演唱。  (網圖)

 

    另一位文工團出身的是現今屏幕紅人、金粉遍地的變性人:金星。他1978年入伍於沈陽軍區前進歌舞團,1984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舞蹈係。1990年在美國期間與女友肯波琳結婚,1995年接受變性手術,2005年2月1日與德國男友漢斯結婚。


(網圖)變性前的金星

 

附:中國人民解放軍文工團簡介:

鼻祖:亞曆山德羅夫紅旗歌舞團(1928年) · 前身:中國工農紅軍宣傳隊

 

 

 


(視頻)彭麗媛、宋祖英2將軍 合演小品

 


(視頻)彭麗媛將軍表演山東快書


 

 

再介紹一個有關日本文工團的最新消息:

    【據日本共同社報道】位於美國華盛頓的日本駐美大使公邸10月5日舉行活動,向參加東日本大地震救災活動的美國海軍核動力航母“羅納德·裏根”號艦長等表示感謝。日本自衛隊與美軍樂隊同台演出,祈願災區重建。

    日本駐美大使佐佐江賢一郎在活動中,向在救災中發揮關鍵作用的前航母艦長湯姆·伯克、強襲登陸艦“埃塞克斯”號艦長大衛·弗拉克等5人頒發了日本外相岸田文雄的感謝獎狀。

    該活動是為了紀念日本自衛隊成立61周年。美國海軍樂隊與日本陸海空自衛隊樂隊一同演奏了支援災後重建的歌曲《花開》。自衛隊著名歌手三宅由佳莉三等海曹(相當於中國軍隊的下士軍銜)演唱。

    三宅由佳莉1986年出生於日本岡山縣倉敷市。曾參加兒童合唱團,就讀岡山城東高中普通科音樂係,從日本大學藝術學院音樂係聲樂課程畢業。2009年加入日本海上自衛隊,隸屬海上自衛隊東京音樂隊。自衛隊以前沒有招收過文藝女兵。自衛隊擁有自己的軍樂隊,但基本上由男性自衛隊員構成,主要從事軍樂演奏。自衛隊23萬官兵中唯一專職於演唱的隻有三宅由佳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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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說什麽李雙江是少將,就知道這片文章是胡編亂造了。 -wsndy2- 給 wsndy2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10/24/2015 postreply 18: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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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正步走的文工團女兵那張照片有意思,右起第五人沒跟上步伐,雙腳原地落地。 -AtKL- 給 AtKL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11/27/2015 postreply 18: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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