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君者,不知何許人。
其始於西元十九世紀,屠倫敦,踐巴黎,又攻新大陸,陷其都邑,荼毒其民,強悍如美利堅,亦舉手降。
後,東土繁華,霧霾君貪其髒環境,大兵臨之,先陷京師,複下淞滬,掃蕩冀北,彌漫遼東,盤旋西南,踐踏五羊。
所過屠城,無分尊卑;殺人盈野,隻辯良賤。
其所來,廣數千裏,深幾萬重,蒼茫暗灰,陰森悶絕,以顆粒為矢石,射殺心肺,誅人於無形。
然,其有所自,尾氣也,汙染也。
甲午年,東土大集,天下趨朝,萬國來會。乃下旨,急急如令,京師千裏無囪,車馬擇日而行。
果然,大會之期,青天朗日,海清河晏,但見祥雲,不聞灰霾。列國王侯俱喜,東土億民皆樂,曰:愛陪客藍。
柴氏女者,晉人也。少年求學長沙,質敏,學而優,錄於央視一套。
柴氏任事,非典起,打前陣,與病者觸。有所著,曰《看見》。所謂才女也。
其於草民,則無所名,或曰其造作,有失自然。
乙未年,正月,周末,柴氏忽現,擲器,曰《穹頂》。
一時草民皆為此女刷屏,雖路人亦為之彈指。
此前片刻,內港之爭正熾,《穹頂》見,港人無聲,其或有意乎?
柴氏憐女,不明霧霾君之來由,乃辭去。問霧霾之所由,曉禍根之所在。
其辭溫而不厲,直而不傷,有表象,無本質,重於數據,
又柴氏擅辭,其言娓娓,其色溫藹,雖有所指,然不直指,但雲匹夫有責。
民閱《穹頂》,皆感焉,曰:此慈母與霧霾之恩怨也,柴氏雖女子,有誌也,
值群集京師,商事,《穹頂》問世,天下聞。其有所意乎?
《穹頂》本為驅霧,乃至引疑霧,非柴氏本意也。
柴氏本心,不可確論,然可揣測之。為人母,胎有疽疾,此誠人之情所不能堪,何況其母?由此懷天下之誌,欲窮天人之際,上下求索,化小為大,化私為公,化狹為廣,雖雲炒作,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