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主義在新中國新階段發端的曆史必然性(續11)



希臘—羅馬文明的衰亡(下)


絕對權力與絕對腐敗


                公元476,西羅馬共和國玩完了,但羅馬天主教,這個西方文明的新玩主,剛剛才玩出第一波高峰體驗,操弄正未有窮期。


                剛好,新統治者日耳曼人來自一些鬆散的蠻族部落,眾部落皆好狠鬥勇,嗜血殺戮,相互關係完全遵從勝者為王的叢林法則。周遭世界,在日耳曼眾部落的視野中,不過是更廣大的叢林範圍和更令人垂涎的爭掠物類。


                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異族傳說,能夠被一小撮原本毫不相幹的人操弄成一個超級大帝國的新國教, 這種能量巨勃絕對令人讚歎。這樣一幫承傳有道、組織得法、學識過人、能量超群的人要操弄一群鬆散且愚蠻的新統治者,絕對是小菜一碟,盡管任誰幹啥都需要時間。


                毛主席說:要奮鬥就會有犧牲;習主席講:打鐵還需自身硬。曆史證明:人類社會的各種夢想,橫豎都會相通且相爭的。


                羅馬天主教重新崛起的關鍵,首先得益於絕色製度,即僧侶和修女必須獨身的製度。


                最初,絕色出於自願。


                公元11世紀,教皇格裏高利七世頒布了禁婚敕令,宣布羅馬天主教神父和修女一律不得結婚,絕色的誓願被羅馬教廷宣布為最高的德行。結果,一大幫男女神棍們為羅馬天主教凝聚力量和積累財富發揮了重大作用。


                經過一係列長期、曲折、複雜、生動的操弄後,羅馬天主教自然成功重新坐大,變得更加勢力雄厚和財大氣粗。結果,教會腐敗通過突破絕色製度泛濫開來。


                公元1020年,羅馬教皇狄克八世指責一些僧侶,因為他們不是偷偷地犯罪,而是明目張膽、欲蓋彌彰地為非作歹。


                一個11世紀的主教寫道:“如果神父偷偷地尋歡作樂,那還可以容忍,但是公開養個姘婦,還腆個肚子,帶一群吵吵鬧鬧的孩子,那就不能不叫教會感到恥辱。”


                後來,教皇”震怒“之下,向包養姘婦的僧侶們征稅,為教會開辟了意外的新財源。


                當有些僧侶可以大模大樣地包養姘婦時,那些仍然恪守絕色誓願的僧侶們則成了”罪人“,因為他們令各地的主教們收不到後者十分熱衷的”養姘婦稅“。


                很快,教皇西柯斯特四世解決了尷尬局麵。他簡化手續,要求所有神父一律交納”養姘婦稅“,不管他們有沒有姘婦。結果,此一形同鼓勵的辦法不僅更生財,而且沒有一個道貌岸然的神父能”蒙混過關“。此後,僧侶包養姘婦的現象更普遍了。有報道說:”上一次巡視巴伐利亞時,發現姘居現象十分普遍,僧侶中未必能找到幾個人沒有姘婦或秘密妻子。“


                12世紀初,科隆附近的一個修道院長寫道:”有些神父不願結婚,因為結婚違反教會法律;然而卻不絕色,相反,他們更加下流,因為沒有任何夫婦關係約束,他們更容易見異思遷。“


                隨後幾百年的情形大致如此。


                1520年問世的紐倫堡長詩《真理的勝利》中寫道:”如果一個男人有一個女人還不夠,那他就弄兩個,三個,看他高興。哪個不中他的意,便把她扔了再弄一個,多少都隨他的便。“


                西方人自己承認,當時成千上萬的修道院成為”無恥和種種惡習的大本營“。羅馬教廷的機要秘書布克哈特談到羅馬時說:”羅馬幾乎所有的修道院都成了藏垢納汙的地方。“


因為僧侶一有機會就幹壞事,所以有諺語道:”得讓僧侶雙手捧住杯子,不然他的手會在桌子底下亂摸。“還有一個形象的說法是:”隻有三個修女守身如玉:一個逃走了,另一個跳河淹死了,第三個到現在還沒找到。“


鑒於諸多亂象,有人鼓勵僧侶同修女共破色戒,認為這樣的破戒罪孽較小,能得到較為寬大的處理。


                古今中外,下行從來都是效上的產物。在權勢熏天的曆任羅馬教皇中,荒淫異常的比比皆是,以致民眾把某些羅馬教皇叫做”至騷的羅馬教皇“,還把許多紅衣主教叫”騷狗“。


                教皇裘裏二世的醫生寫道:”真是說來難為情,他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布滿了可怕淫亂的跡象。“每逢星期五,他沒法讓人按慣例吻教皇的腳,因為他的腳患梅毒全部腐爛了。


                彼特拉克在著名的《公開信》中評說:”搶劫、暴力、通奸,是淫亂教皇的家常便飯;丈夫們被流放,省得他們囉嗦;他們的妻子被強奸,一旦有了身孕便還給他們,生了孩子之後再奪過來,以滿足基督在世代表的淫欲。“


                羅馬天主教濫用手中掌握的權力,在經濟上剝削社會大眾,在文化上壓製社會大眾,在精神上愚化社會大眾,最終不可避免地引發了越來越廣泛的社會覺醒和越來越激烈的社會反抗。


宗教改革運動的一篇聲討羅馬教廷的檄文寫道:“風流所及,德國不再祈禱,喪失了信教的虔誠。淫亂,亂倫,背誓,謀殺,偷盜,搶劫,放高利貸以及其它許多罪孽便是這風氣的後果。”


無須諱言,羅馬教廷的體製內腐敗與羅馬教廷操弄權術、黨同伐異的作為相比,實為小巫見大巫。


這方麵的史料浩如煙海,實難一一述及,隻能擇要管見之。其中,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是最震撼、最具說服力、最具曆史影響的事例。


在羅馬教皇倡導的曆次十字軍東征中,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出其不意,旗開得勝,滿載而歸,第二、第三次勞民傷財,得不償失,所以當英諾森三世當上教皇後謀劃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時,西歐各地的君主不僅興趣索然,甚或說起風涼話。


積極響應羅馬教皇號召,積極準備參與東征的威尼斯共和國等相關方則早就暗中商定了中途改道攻取經濟富庶、宗教包容的東羅馬的宏圖大計,結果如願攻取東羅馬都城康斯坦丁堡,並予以瘋狂殺掠,然後將之改變為短命的拉丁帝國一部分。


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不僅導致基督教兩大教派的長期決裂,而且導致羅馬天主教自身的分裂,以致羅馬天主教一度同時有兩個,甚至三個教皇同時存在,更重要的惡果是,東羅馬雖然後來成功奪回康斯坦丁堡,複建東羅馬共和國,但終究因為元氣大傷而於公元1453年5月29日被蘇丹穆罕默德二世率領的信奉伊斯蘭教的大軍所破,從那時至今,康斯坦丁堡變成了伊斯坦布爾,索菲亞大教堂被改為清真寺。


這標誌著希臘—羅馬文明的終結。


順帶提及的是,近來的幾任羅馬教皇曾經不止一次在不同場合對羅馬天主教當年對東羅馬希臘正教勢力所造成的巨大傷害表達懺悔和和解之意。


經由西方千年黑暗中世紀羅馬天主教絕對權力促成絕對腐敗引發的所謂的“文藝複興”,已經不能讓曆史車輪倒轉,其形式上倡導希臘—羅馬文明的“再生”或“重生”,實際上推動的是一個在歐洲“去羅馬天主教”的曆史進程。


也正是在歐洲和後來的美洲麵臨越來越緊迫的過街老鼠情狀,羅馬天主教再一次放眼世界,眼光瞄向了比中東和東羅馬更幅員廣大、更經濟富庶的中央之國,並開始了多方具體操弄,進而極大地影響了中華文明的曆史發展進程。


這是下一組文章的基本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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