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壓迫人民幣升值的匯率戰又要進入一個新的高峰。
大約四年前,我曾經提出中國人應當在匯率理論上有所建樹,從而在與美國人的匯率保衛戰忠有理論的武器。
現在美國人隻能拿貿易赤字說事兒,但是貿易赤字的原因很多,匯率隻是其中之一,而針對中美貿易來說,完全沒有證據說明是匯率所致。比如美國的貿易限製,使得美國的許多商品不能進入中國。這是美國的不開放,不是中國的壁壘。隻要有這個貿易壁壘,赤字就難以消除。而對美國來說,軍備擴張,以財政赤字支持軍備擴張,掏空的民用工業,使得美國在國際市場上失去了競爭力,在菜市美國貿易赤字的根本原因。比如美國與加拿大的貿易,應當不存在匯率問題吧?加元兌美元匯率從十年前的0.7左右一度上升到1.0以上,現在還在0.9 ,但是兩國之間的逆差一以貫之,是年年月月如此。我查過十幾年的貿易記錄,月月如此。我們的美國朋友是該反省了。否則,長此以往誰都幫不了美國。
為保衛中國的人民幣,中國還需要理論的突破。現在的匯率理論還很薄弱,還沒有一個可信的站得住腳的理論來解釋匯率。我們還僅僅隻能把匯率交給市場。但是市場也是有傾向性有盲目性的。我記憶最深刻的是1985年,美元對德國馬克從年初近於一比三,一路上升,到年中達到3.2。人們一直希望市場能自動糾正這個匯率,但是市場就是不買這個賬,最後還是七國財長會議決定采取措施,才解決了。這件事給我很深的印象。明明所有的人都明白匯率已經不正常,但是它還是要向錯誤的方向走。這個市場的盲目性,即使是在國際貨幣匯率這個最公開的市場上也還是無法避免。更何況主觀操控貨幣的大有人在。美國政府就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位。
我認為,貨幣既然是財富的尺度,我們應當能夠找到一個度量匯率的客觀的標準。在金本位時代,這把尺子就是黃金。但是隨著生產的發展,金本位顯然不適用了。不再有一個單項的產品可以承擔這個使命。但是我們應當相信,在不同國家既然貨幣都是本國的財富的度量,那麽他們之間必有客觀的可以計算的對應關係。尤其是向中國和美國這樣的大國,他們之間有許多產品是雙方都能生產的。任何一個單項的產品,可能在兩國之間價格相差很遠,但是如果我們把他們之間能夠生產的主要產品,具有可比性的產品的集合分辨用美元和人民幣計價,他們的比值就應當是匯率的“期望值”。這個期望值,就是匯率應當在它附近波動。如果偏離太遠就是錯誤的。由於經濟活動涉及到人的欲望等等非經濟的因素,所以這個理論不可能像物理定律那樣準確無誤,比如說多個國家的匯率用這個共識去計算肯定會有矛盾。我們可以把多國匯率的差別當做係統誤差來看待。
這個公式與PPP(purchasing power parity)的公式在表麵上幾乎一模一樣。我在多維博客發表這個假設的時候有一位朋友問我這個假設與PPP有什麽關係?我感到這是一個好問題。但是當時我對PPP簡直可以說一無所知。我跟經濟學界也從無瓜葛,於是不得不在在黑暗之中摸索。我現在可以說,這個假設與PPP的出發點不同。PPP關心的是對於消費者來說,貨幣的價值。而不是從財富的創造度量的觀點來看問題。從技術上所,PPP用的是消費端的價格,我的假設用的是生產端或者大宗批發的價格。這兩者的差別在於商品分銷的成本。PPP有一個統一價格假設(One price law)是說,在不計銷售成本的條件下任何產品在任何地方都應當有一樣的價格。但是當商品到了消費者手中的時候,這個transaction cost是不能忽略不計的,尤其是在不同的國家,這個成本相差太大。比如說在中國的超市售貨員可能一個月是兩千人民幣吧,而在美國大概至少也得兩千美元。這不是因為美國的售貨員的做的工作比中國的多,而是因為美國的生活成本高。這個巨大的成本癱在PPP裏,就使得統一價格定律不在成立。於是PPP不在能夠成為貨幣價值的判據。而我的方法,采用大宗商品的批發價,或者出廠價,或者,如果從貿易的角度采用離岸價,都更能反映貨幣作為財富度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