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米亞的公投已經塵埃落定。接下來以俄羅斯為一方,歐美為一方的外交較量的過程和結局實在是不難逆料。總之,事情已經不可能改變,克裏米亞回歸俄國這個事實在至多若幹年後,就會被大家接受。以往這樣的故事有過多少?西方人的力量如今已經有限。他們還有一隻泥腳在阿富汗等著拔出來。他們怎麽可能與俄國這樣的龐然大物真的軍事對峙,莫談開仗。不要忘了,多少歐洲國家,包括烏克蘭,點火煮飯用的煤氣的總開關,還攥在俄國人手裏。
大家都知道,西方人手裏有兩張牌,一張名叫人權,一張名叫主權。當他們需要幹涉別國主權時,他們就會甩出人權牌,堂而皇之地聲稱:“根據普世價值,人權高於主權。”在這麵旗幟下,遠的不說,就是2001年9.11以來,西方曾先後出兵阿富汗、伊拉克、科索沃和利比亞。敘利亞是險死還生。阿富汗算有聯合國決議,其它三次,一次完全沒有決議,兩次決議被肆意曲解。
這一回,西方想起了另一張牌更符合他們的利益,於是甩出了主權牌。俄國人說:“克裏米亞的情形與科索沃完全類似。”西方人說:“科索沃是一個例外,不可複製。”問題是俄羅斯不是塞爾維亞,他要複製,西方人又能如何?“規則不是回回都由你們定。我也要來定一回。”
不要說開戰,就是西方人擬議中的製裁,分量也鐵定比撓癢癢遠不了多少。估摸幾個月以後,就會不了了之。何況,克裏米亞又不是公投獨立,它是回歸俄國。以後自有俄國在國際上代表、照顧克裏米亞人的利益。西方人不承認它獨立,但無法不承認它並入俄國。你能從何製裁?難道不承認克裏米亞人持有的俄國護照?
筆者覺得問題的實質是,克裏米亞的多數居民就是俄羅斯人,他們鐵心回歸祖國,無人能擋。烏克蘭是個小國,沒人為他兩肋插刀。接下去,烏克蘭東部還有好些地方俄羅斯族人眾多,他們也想回歸,該怎麽辦?筆者大體估計,普京會適可而止,不再得寸進尺。
中國在這件事情上的確立場有些尷尬。因為中國一貫主張“不幹涉別國內政”、“主權高於人權。”中國很怕台灣、或疆獨、藏獨有樣學樣,也想公投獨立。其實最不一樣的情況是:中國是一個準超級大國。不要說疆獨、藏獨隻能吹幾個肥皂泡,就是台獨,中國也完全有能力阻止。克裏米亞人公投是為了回歸祖國。如果台灣人在水到渠成之日,也來這樣一個類似的公投,中國倒是不妨樂觀其成。
有人說,領土的分割就像離婚,一定得當事雙方都同意,才能協議離婚。在當代史上,就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分割,堪稱符合這個意思的典範。除此之外,都沒有那麽順遂。前蘇聯的解體、前南斯拉夫的解體,都造成了很多的痛苦,甚至戰亂。值得世人警惕。哪裏都能那麽和和氣氣,大家樂意。
比如1980年、1995年加拿大的魁北克兩度公投獨立幸好失敗,那裏講英語的人哪裏樂意。
今年9月即將舉行的蘇格蘭獨立公投,又讓英格蘭人、威爾士人、北愛爾蘭人何等受窘。
這種類型的人民的意見要能算數,真的必須有合適的國內和國際環境。首先要原主導國無力約束(比如前南、前蘇),然後是國際上的形格勢禁。(比如1945年外蒙公投獨立。)
或者利益太小,各大國都無興趣幹預。比如厄立特裏亞(1993年)、南蘇丹的公投獨立(2011年)。
要講主權還是人權,端的要看當事國的力量。
簡單地說,小國有悲哀,其分其和都要受到周邊大國,甚至遠在天邊的超級大國的強力影響。(比如今天的烏克蘭、克裏米亞。)
國家隻要足夠大,足夠強,有什麽橫一點的事,任別人講什麽人權或主權,都是沒有用的。聯合國,可以為東帝汶那樣的國家做一下主,再大了就不行。比如英法還殘留的大洋中的小島附屬領地,乃至英、阿爭議的馬爾維納斯群島,還不是隻有當事的雙方(有時隻能憑武力)才能決定。聯合國、或者人權、主權的原則,都作用有限。至於過往的曆史,經常都不過是一個借口,都可以按強者的需要,重新解釋的。國際法,真的隻能解決一些更小的比如貿易糾紛。一但涉及到與大國利益相關的分疆裂土這樣的大事,國際法真的威能十分有限。還是要憑實力說了算。上一回科索沃,俄國鞭長莫及。這一回,事情就發生在蕭牆之下,自然好打理得多。
筆者對普京實在激賞。要論剛毅彪悍而且能言善辯,文武雙全,當今世界的國家領袖,無人能出其右。這樣困難的局麵,他也能為俄國贏得重大利益。讚一個!
當然我們不要忘記,當今這個世界,還是西方勢大。比如那個聯合國安理會前些日就烏克蘭問題投票,15國中,可是有13國支持美國,隻有俄國反對,中國棄權。所以普京還說要“感謝中國人”能體諒他們的利益。這樣的事,當然還是少發生為好。但這事也不是俄國人找來的。事到臨頭,總得做個決斷。普京做得不錯,所以能得到絕大多數俄國人的支持。
至於我們中國,努力發展,努力強大,自然就不會受人欺負。當然強大起來以後,一如中國曆屆政府一再宣布,也不會欺負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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