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5日,卞仲耘校長被紅衛兵學生打死於校中,是北京第一個被紅衛兵打死的教育工作者。
卞仲耘是老共產黨員,公主中學的校長,曾經教過毛家公主!
一般人把她打死了,還有活路嗎?
可至今不僅不能說凶手是誰,連在學校裏紀念她都不行,說明了什麽?
劉平平 (原北京師範大學第一附屬中學學生,文化大革命初期曾擔任紅衛兵領袖;其父劉少奇,時任國家主席。1966年,劉平平組織紅衛兵打鬥北師大附屬女中老師,報複他們以兩分之差沒有錄取自己)
劉亭亭(原北京師大女附中高一3班學生;其父劉少奇,時任國家主席)
鄧蓉蓉 (原北京師大女附中高一3班學生;其父鄧小平,時任共產黨總書記)
劉進進 (原北京師大女附中1966屆/高三3班學生,1966年6月3日至7月末工作組駐校期間任學生代表會主席; 其父劉仰嶠,時任教育部副部長)
宋彬彬(原北京師大女附中1966屆/高三3班學生,1966年6月3日至7月末工作組駐校期間為學生代表會副主席之一; 其父宋任窮,時任東北局書記)
劉平平是北師大第一附中紅衛兵領袖,打鬥卞仲耘校長的頭號凶手。因2分之差未被北師大女附中錄取,懷恨在心,跑到女附中,串通妹妹劉亭亭還有鄧榕榕,毆打卞仲耘和其他老師。
細節請看(下列作者均為原北京師大女附中學生):
1.王友琴:北京第一個被打死的教師──卞仲耘
2.葉維麗:好故事未必是好曆史——我看卞仲耘之死
3.馮敬蘭/劉進/宋彬彬/於羚/葉維麗: 宋彬彬回憶:校長卞仲耘之死
王友琴是劉亭亭鄧榕榕的同班同學。劉進和宋彬彬高2個班級,劉平平要是考上了的話,會是她們的同學。葉維麗比王友琴低1,2年級。
葉維麗她們的文章說,兩個高一學生打人打得最凶。一個大胖臉,一個瘦高個兒。事實上,就是鄧榕榕和劉亭亭。
打死人後,高一學生鄧榕榕居然逼迫醫生解剖屍體,以得到死於心髒病的結論。高一啊。。。
「王晶堯見到了師大女附中紅衛兵的負責人之一鄧榕,她身穿軍裝,腰係皮帶,臂纏袖章,這是當時紅衛兵的典型裝束。鄧榕要郵電醫院的醫生作屍體解剖,她的用意在於要醫生證明卞仲耘死於心髒病,而不是被打死的。這是北京紅衛兵打死的第一個人,所以當時還有所顧忌,不願意承認卞仲耘是被打死的。半個月之後,紅衛兵暴力進一步發展,以致打死人不但不必回避,還成了炫耀吹牛的內容。 ( http://www.aisixiang.com )
王晶堯堅決反對解剖屍體。他不願讓妻子這樣慘死之後還要遭受無理的切割。結果,屍體沒有被解剖。但是,由於紅衛兵負責人的要求,在醫院開具的卞仲耘的死亡證書上,死因一欄,填的是“死因不明”。盡管死亡原因是如此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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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仲耘的另一“罪狀”是“反對黨的階級路線”,主要證據之一是,在數年以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一個女兒曾經因兩分之差未被師大女附中錄取。實際情況是,當時重點中學有錄取分數線,對入線者,優先錄取幹部子女。劉少奇的女兒差兩分達不到分數線,學校請示了中共北京市委和教育局,上麵指示不錄取。。。
上文說到,大字報曾攻擊師大女附中沒有錄取劉少奇的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後來進了師大一附中,文革開始後,她在師大一附中最早寫大字報攻擊該校領導。。。
半年以後,劉少奇和鄧小平也被“打倒”了。劉少奇的一個女兒被迫離開家,搬到師大女附中的宿舍,一天有人問她:“喂,聽說你在紅八月時打死了三個人,是嗎?”她回答說:“那時候打死人光榮。我就吹牛說打死了三個人。” 在1966年8月,這個14歲的女生把“打死三個人”當作“吹牛”的內容。這個八月被紅衛兵驕傲地稱為“紅八月”,那“紅”是人的鮮血。八月殺戮在文革發展中起了重要作用,八月殺戮建立的思想原則,和人血一起滲透了整個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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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進:卞校長去世後,我們覺得情況嚴重,應該盡快向上級匯報。當時知道中央在北京飯店開會,到那兒一定能找到領導。我們幾個從學校一路走到北京飯店時,已 經半夜了。起初我們想見新市委第一書記李雪峰,李不見,隻好找第二書記吳德。吳德秘書出來勸我們回去,說有事明天再來,現在首長已經休息了。我們說不行, 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見到領導。看我們不走,他最後終於同意讓我們見了。我記不清是幾個人進去的,但我和宋彬彬肯定進去了。吳德聽完我們的匯報,半天沒有說 話,後來才慢慢說:這麽大的運動,難免發生這樣那樣的問題,人死不能複生,死了就死了。還說:你們不要擔心害怕,回去要注意保密,不要擴大影響等等。。。
葉維麗:可是,卞校長死後至今沒有人站出來承認打過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腦子裏老有兩個人的形象在晃,都是高一的。一個大胖臉,一個瘦高個兒。這兩個人 做的一件事讓我記住了她們。文革開始後有一次工作組組織學生去教工宿舍參觀,看老師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經過教我們語文的王老師家,她不在,保姆正抱著她的小孩在外麵。當時我們班走在高一那個班的後麵,我看見那兩個人竟然啐那個小孩兒。我當時特別反感,心想即使小孩的媽媽十惡不赦,小孩又有什麽罪?卞校長死後,有人告訴我打人的學生中就有那兩個人,我一下子覺得特別可能。今天回過頭想,正是眾人的沉默助長了她們後來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