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亮: 應該怎樣評估政治領袖 --- 兼論毛澤東其人

賭城安家 · 2014-01-10 07:31:21Z

韓家亮: 應該怎樣評估政治領袖 --- 兼論毛澤東其人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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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韓家亮: 應該怎樣評估政治領袖 --- 兼論毛澤東其人

前些時候毛澤東誕辰一百二十周年之際，海內外各中文刊物和網站發表了許多文章評論毛的功過。本來我不打算寫這個題目，因為我覺得毛的罪行應該早已為大家所熟知，多評論沒有很大意義。但是我發現最近發表的許多評論毛澤東的文章，特別是大陸發表的，完全不客觀公正，有的甚至顛倒黑白為毛澤東評功擺好。像毛澤東這樣給中國人民造成極大災難的暴君古今中外相當罕見。我實在難以理解竟然還有不少華人讚揚這樣罪大惡極的”皇帝“。在這篇文章裏，我先介紹一種客觀的方法來評估政治領袖，這種評估方法是我總結西方報刊評論許多政治領袖的文章而來的。它基本上獨立於政治製度，也就是說它適用於西方也適用於中國。評估的中心包括政治領袖的主要動機、調研（決策的準備）、決策、初步效果、反饋、調整（含改進與放棄）政策。分析需要兼顧文化、曆史、意識形態、和時代的限製。有人或許懷疑用上麵的標準來衡量毛澤東是否合適。但是隻有用同一個框架來評估才可能客觀公正。這裏的方法至少是個出發點。

* 評估的框架 *

我們先來看西方領袖是如何確定政治、經濟、和外交政策的。西方（特別是美國）的政治經濟外交決策過程比中國要先進許多。但是在輪廓上大多數政府的決策過程還是相似的，而且中國的決策過程也在現代化。美國有許多大學的教授、學者、智庫的研究人員對各項政治經濟外交題目做研究。這些研究許多屬於學術性，多數是私立的，也有一些屬於政府。政府、大學、和智囊機構常常有互動。例如政府不時會向政府外的教授學者和其它研究人員進行谘詢，政府官員中有不少從大學和研究機構中來，下野後許多人又會回到大學和研究機構中工作。美國在政策研究上特別發達，這可能與二戰後美國開始積極參與國際事務有關。另外二戰後美國大學擴展，研究人員增加了許多，加深了研究的深度和廣度。其它西方國家在研究規模上比美國小很多，但是在程序上類似於美國。某個問題或挑戰可能存在幾百幾千種對策。研究人員的工作排除了許多不可能或是明顯沒有價值的對策。研究結果常常提供幾種選擇，並闡釋每種選擇的利弊以及預後。總統、財長、外長、國會和其它有關政府機構參考這些研究結果選擇一個政策。雖然研究人員給出了預測，這種預測不是瞎猜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準確。除非研究結果有重大失誤，選擇政策的責任由決策人承擔。

評估一個政治領袖或者政府的政績主要是根據其政治策略、經濟策略、外交政策是否有利於國家的長期發展以及對突然來到的挑戰的對策是否正確。關於長期政治經濟發展，Acemoglu, Robinson對世界政治和經濟發展的研究指出包容性有利於長期的發展【1】。另外長遠來說計劃經濟遠較市場經濟差，這在現在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現代經濟課本完全沒有計劃經濟的內容。著名哲學家和經濟學家海耶克早已經預言計劃經濟行不通【2】。中國大陸建國初期從蘇聯搬來計劃經濟。當然有些人會說，那時誰知道呢？不錯當時大部分中國領導人不懂經濟，更看不懂哈耶克的著作。中國因為采用計劃經濟而先天不足，因此我們衡量時可以寬鬆一些。當認識到計劃經濟的弊病以後一個比較好的領袖會反思並進行改革。鄧小平的經濟改革就是很明顯的一個例子。我們下麵將要看到毛澤東是如何做的。

* 評估一些西方領導人的某些方麵 *

不久前美國推行奧巴馬醫療保險計劃（奧巴馬care）的網站出現大問題，給奧巴馬care的實施造成了很大困難。一些著名政治評論家認為奧巴馬care毫無疑問是他的標誌性成就（Signature achievement），將來奧巴馬的政績評價主要取決於它的成功與否。如果從中國大陸的角度來看，網站技術性的錯誤應該是技術總管的責任，了不起整個項目的主管承擔一定的責任。但是奧巴馬在記者招待會上直接承擔網站不工作的責任，不是把失誤的責任推給下屬或是其他人。西方有許多類似的事例。反觀毛澤東，凡是成績一定要歸給他，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如果有了錯誤或失誤，一定是別人的責任。以後我們還會談到這方麵。

民主國家的政治領袖必須守法。近代兩個美國總統的事例說明了這點。一個是尼克鬆總統。尼克鬆的能力很強。我曾經讀過美國一主要新聞雜誌（大概是《Newsweek》）八十年代初對他的采訪。雖然他已經下台，但是對世界政治仍舊了如指掌，而且思維十分敏銳深刻。作為一個大陸華人，我那時也十分感激尼克鬆總統，因為他的訪華開啟了中美關係，最終使我有機會到美國讀書。但是我有一次與美國同學聊天，他惡狠狠地告訴我尼克鬆沒坐監牢已經很便宜他了。當時我不懂法治，而且也不清楚尼克鬆到底犯了什麽法。後來我才知道在法治國家無論多高的官，對國家和公民曾經有多大貢獻，你如果犯法就必須接受審判。尼克鬆時代的水門事件實際上是共和黨的幾個中低層官員偷竊反對黨（民主黨）的競選材料。尼克鬆在水門事件發生前並不知情，但是他在事發後掩蓋真相企圖為犯罪的下屬開脫。這在美國是妨礙司法罪，是重罪（felony）。另一件事發生在克林頓當總統時。克林頓與魯文斯基發生曖昧關係，這本來不犯罪（不道德也不符合聖經教導但是不觸犯美國法律）。問題出在他曾為此事撒謊。平常撒謊並不是大問題，但是克林頓如果在國會作證時撒謊，那就是重罪，有遭被彈劾的危險。後來克林頓公開認錯道歉。他雖然在名譽上受損但是起碼沒有犯罪保住了總統職位。

最近澳洲大選中工黨的陸克文與聯盟黨的艾伯特對陣。我對兩方麵都有很大保留。陸克文的能力很強，不說別的他的中文能這麽好就很不容易了。陸克文分析問題也獨到深刻。在意識形態上，工黨接近於美國民主黨，聯盟黨接近於美國的共和黨。不過這種比喻不準確（下麵聯盟黨的施政綱領中優厚的帶薪產假就是一例）。無論如何，我擔憂陸克文的經濟管理，特別是政府赤字。前總理John Howard的聯盟黨執政時政府有盈餘。現在政府有相當大的赤字。不錯第一屆陸克文政府遇到世界金融危機（GFC），那時增加政府開支有助於避免衰退。但是我仍然認為澳洲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赤字。聯盟黨的艾伯特的能力也還可以，曾是牛津的羅德學者（克林頓也曾是）。艾伯特比陸克文的政治風度差很多，辯論也稍遜一些。我的最大問題是艾伯特要給生孩子婦女六個月的帶薪假，這比大多數國家都要慷慨（在這上麵美國民主黨望塵莫及），而現在正在澳洲政府有較高赤字和債務（當然比美國還好得多）的時候。在澳洲大選的最後階段，工黨司法部長Nicola Roxon對新聞媒介講話時突然稱陸克文是bastard（*****，王八蛋）。我聽到這個有些吃驚。前麵幾個例子已經看出民主國家中守法非常重要。司法部長無論在美國還是在澳洲都是非常重要的位置。這個女司法部長時間在工黨內閣裏，好像與陸克文相處還可以。後來仔細看新聞（有興趣的話你可以Google Nicola Roxon Kevin Rudd bastard 很容易找到詳細報道）才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陸克文能力強，又是總理，許多方麵很bossy即發號施令擅自做主。隻熟悉美國總統製的人或許不太明白，澳洲、英國等總理內閣製下許多決定需要內閣討論才能決定。一般這樣的決策過程屬於collegiate style（學院方式）。多數大學係裏的事務是由教授討論決定不是係主任一人叫板決定。這是collegiate一詞的來源。類似的事在美國基本不可能發生，因為美國的總統製就是要總統bossy。當然美國總統也必須守法，另外如果決策錯誤，美國總統必須承擔責任。根據上麵的法治和這裏的評論，如果把陸克文劃為*****，那毛澤東就沒有名稱給了（off the chart)。即使把陸克文劃為聖人，毛澤東也隻能劃為下三濫。不僅毛澤東把錯誤推給別人把功勞全歸於自己，建國以來他幾乎沒有做出過任何正確的決策，而且他的人品非常卑鄙（下麵要具體談到）。西方的紳士品質和儒教的禮節成毛澤東的卑鄙成為鮮明的對照。

上麵隻是討論個別領袖的個別方麵。一個領導人需要挑選有能力的下屬，有遠見和洞察力挑選好的決策，領導政府貫徹好決策，客觀及時評價決策的短期和中期效果，作出適當的調整，改進，如發現嚴重錯誤則果斷拋棄原來的決策。在遇到戰爭或政治經濟大挑戰時正確應對。這些是評估一個領袖的要點。

* 毛澤東：權力狂導致大錯誤，死不認錯悔改，最終造成大災難 *

由於中國官方對許多資料仍然保密，對毛澤東這人全麵客觀地了解有些難處。但是經過許多人的努力，我們對毛澤東其人已經有足夠了解以至於可以清楚解釋建國後的一些大事。在研究文獻中，已故曆史學家高華所著《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延安整風運動的來龍去脈》一書有很高的價值。首先，高華取材於中國官方材料，可靠性很高。其次，高華治學相當嚴謹。第三，這本書的主要內容與以前國外出版的書籍文章披露的事實基本符合。這本書中記述的二個重要事件對了解後來中國政治經濟發展非常關鍵。一個是AB團事件。AB團事件是毛澤東為主導井岡山紅區進行的肅清異己的大規模清洗運動。那次清洗非常殘酷。從它可以看出毛的本性的一麵：為了權力不惜使用極端手段，不惜犧牲許多無辜生命。以後的延安整風，建國後有些政治運動，和文化大革命，都有AB團事件的影子。

高華書中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事件是延安整風（這是這本書的主題）。長征遵義會議後毛澤東隻是掌握了軍權。延安整風才真正使毛澤東在中共內部建立了絕對權威，毛澤東思想就是那時候提出來的。延安整風使得知識分子從此不敢隨意說話。毛澤東借助延安整風貶低了一批留蘇的馬列主義知識分子，同時提升了一批吹捧毛或毛信得過的人。劉少奇原來是中共高級幹部但是不在核心。劉少奇積極參與延安整風（包括整人）且極力吹捧毛澤東，因此被提升到黨內第二把手。延安整風有一些正麵意義。以前蘇聯對中國共產黨的高層人事變動有很大發言權，對中共政策也有相當影響力。這樣發展下去中國有可能會成為蘇聯的一個衛星國。延安整風以後中共就基本上獨立於蘇聯了。不過延安整風的最重要意義是確立了毛澤東在中共的絕對權威，這為毛澤東後來的獨斷專行打下了基礎。

表麵上來看，毛澤東在奪取政權前和以後短期內所采取的政治經濟政策還是相當開明的：民主黨派擔任副主席，總理，部長等政府要職，容許資本主義和私人企業存在等等。但是從毛澤東在曆史上所作所為來看，這些隻不過是籠絡人心用以奪權的手段。毛在建國後很快就轉向激進。土地改革是一例。中國剛建立時進行土地改革可能會有利於農業發展。但是如果采取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照顧到土地擁有者的利益（例如台灣的土改），長期效果可能會好得多。毛澤東在許多方麵的政策一步一步遠離包容性（Inclusive）走向萃取性（Extractive）【1】，例如社會主義工業改造，從互助組，合作社到人民公社。毛澤東把自己的名譽押寶在左的政策上。在斯大林死了以後，毛澤東有野心成為世界革命的領袖。這導致毛在政治經濟上越來越左，他要跑步進入共產主義。

在中國的專製體製下，不存在完善的機製衡量一個政策的優劣。毛澤東的主觀願望要生產水平很快超過資本主義國家，因為這樣就有本錢成為世界革命領袖了。但是這不科學，不符合客觀實際，不可能成功。毛澤東的辦法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凡是講實話的幹部毛澤東都批判為右派或小腳女人，受處分或降級。在反右運動以後，中國基本上沒有人敢提出與黨中央（也就是毛澤東）不同的看法。一些官員投毛所好浮誇，使全國掀起一股浮誇風。甚至有名科學家像錢學森在這上麵也不落後。這使毛澤東時代的決策沒有反饋、調整、改進、或放棄的正常程序。這是大躍進搞得起來的原因，繼而導致後來的大饑荒。到1959年廬山會議時中國的經濟和社會危機已經初步顯露。彭德懷寫了一篇萬言書呼籲黨中央改變政策。彭德懷與毛澤東關係密切，他們是同鄉又同時開始搞武裝革命同上井岡山。彭德懷的軍功顯著。他又是老粗，說話直爽，一般人不會認為他可能搞陰謀篡權。如果說誰能夠說服毛澤東放棄瘋狂的大躍進政策，應該是彭德懷了。在廬山會議開始前，許多與會人員包括大多數政治委員級的高幹同意彭德懷的觀點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實際情況。如果這時中共中央能夠放棄大躍進政策並及時作出調整，後來的大饑荒完全可以避免。這樣可以少餓死數千萬人。但是毛澤東把彭德懷打成反黨分子，其他高幹和與會人員看形勢不好基本上全部轉向緊跟毛澤東。毛澤東當時可能不知道下麵的情況之嚴重，但是關鍵是如果承認彭德懷正確毛澤東就會失掉麵子，權力也會受威脅。在毛澤東看來，隻要權力緊握在手，幾千萬人的生命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除掉彭德懷以後，毛澤東推行他的極左路線就完全沒有了製衡。從高層到下層官員基本上都是盡力說好聽的。凡是吹捧毛的不論工作成績好壞，都得到提拔，例如柯慶施。最終導致國民經濟大失調，大災難，大饑荒。當饑荒已經相當嚴重時，劉少奇對毛澤東說“人相食
你我是要上史書的”。到了實在無法走下去了，在中共七千人大會上毛澤東被逼的口頭上認錯，退居二線。但是毛當時真的認錯了嗎？沒有，絕對沒有。七千人大會上講話的高幹中隻有林彪繼續吹捧毛澤東。台下麵毛澤東對手下人讚揚林彪。後來的發展證明毛從來沒有想放棄最高權力。劉少奇主持工作後推行新經濟政策，很快使中國走出經濟困境，使劉少奇的聲望增高。毛可能在劉少奇講“人相食
你我是要上史書的”時，至少是七千人大會上劉少奇發言後就想搞掉劉少奇。看到劉少奇的名聲太大後，毛澤東就決定開始行動。劉少奇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毛澤東會對他下毒手，而且如此心狠毒辣，死的非常殘酷淒涼。劉少奇本人也不是好人，他在延安整風時靠整人和吹捧毛澤東得到第二把手的位置。”四清“實際上是文化革命的序幕。文革開始時，劉少奇還在積極搞四清迫害其他無辜。不過劉少奇比毛澤東稍有一些良心有些道德底線。

本來毛澤東可以用幾種不同的途徑搞掉劉少奇和其他一些不可靠幹部，沒有必要采取文革的方式。文革無疑使中國絕大多數民眾受難，有些比較受難輕隻是受牽連，有些是家裏人受迫害，有些失去工作，有些坐監牢，有些死於非命。一個問題是毛為什麽要采取文革的方式？首先從毛以前的作為可以看出，他絕不在乎無辜民眾死多少，大饑荒就有大約三千萬到七千萬人死亡。他對赫魯曉夫曾說他不怕中國死掉一半人（按當時總人口是三億人）。他搞文化革命是要把全中國人民在思想上成為他的服服帖帖的奴隸，同時也除掉劉少奇一幹不忠心的中共幹部。

很明顯，毛澤東無法與上麵的西方現代領導人相比。毛不僅不遵守前麵所說的決策程序，而且他還完全破壞了任何調查研究、初步效果、反饋、調整、改進或放棄的決策過程。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出現大饑荒或者類似大災難是不可避免的。毛不是承擔責任認錯的問題，他從來不真心認錯。毛也不是守法問題，他自己就說他無法無天。與毛澤東相比，尼克鬆，克林頓的法律問題完全微不足道。毛澤東不僅殺人，而且是成百萬成千萬的殺。他不僅殺人，而且手段極其陰險毒辣。說毛澤東是bastard可能都是抬舉他了。毛澤東是一個古今中外少有的暴君，心裏充滿了邪惡。下麵我們來把毛與曆史上西方其他統治者作個初略比較。

* 與西方其他統治者相比 *

我對中國的皇帝不太了解（這部分要歸功於毛，因為文化革命的原因我沒有學過中國曆史），所以這裏討論限於西方。即使是西方，這個題目恐怕也極為廣闊。這裏隻有非常簡單的比較。

首先考慮羅馬帝國。羅馬帝國有暴君也有開明君主。像毛這樣大規模迫害無辜民眾以使他們成為事實上的奴隸的似乎還沒有。早期羅馬帝國是共和製，君主受參議院製約。後來成為帝國後帝王仍然受各種政治勢力製約。

我比較熟悉英國。因為大憲章和光榮革命，中世紀的英國就實現了君主立憲製。有了憲法後君王和執政者就難以獨斷專行。英國經過不同的王室。英國曾有過暴君，但是不記得有過在毛澤東殘酷級別上的暴君。現代英國皇室不僅很少參政，還要受很多限製。最近有一部很好的電影 The Queen (2006)。它講的是真事。英國王妃戴安娜出車禍死了以後，英國民眾甚至全世界都吊唁戴安娜。戴安娜本身是個悲劇。表麵上她的婚姻極其令人羨慕，但是查理斯不愛她。另一方麵戴安娜與英國皇室關係很不好。像英國這樣曆史悠久世界上舉足輕重的皇室當然會有許多規矩（code），戴安娜常常不睬這些規矩。由於戴安娜新派漂亮又參加很多慈善事業，戴安娜很得英國和世界的大眾民心。在這件事上，我比較同情英國皇室。戴安娜如果不是嫁入英國皇室，她很可能默默無聞，沒有錢也沒有名聲。她在婚姻上的不幸令人同情，但是她還是應該不損害英國皇室。無論如何，英國皇室如果不處理好戴安娜的葬禮的話皇室本身的合法性都可能會受到威脅；按電影說英國民眾可能要求廢除王室成為共和。英國那時的首相Tony Blair處理這事非凡。這部電影很值得看。我的要點是即使是現代國家中的君王也不能隨意行事，否則就可能失掉合法性。像毛澤東這樣橫行霸道大規模殺人的君王更是難以想象。

常常看到華人評毛或其他領袖以三七開，二八開，倒三七開等。嚴格地來說這種評價沒有多大價值。上麵法治討論時已經有尼克鬆和克林頓的例子。要作有永恒價值的評估，需要從神（即上帝）的角度出發。這個題目非常大，已經遠遠超出這篇文章的範圍。下麵我進行一些初步探討。

* 從聖經的角度來評估君王 *

聖經裏最有名最偉大的君王當然是大衛王（耶穌自己說他的王國不在這世界，所以不算）。與這篇文章有關的大衛王的事跡可以在撒母耳記上16章到撒母耳記下12章中找到。因為篇幅很長且不太難讀我就不引用了，鼓勵讀者自己讀。大衛王是古以色列國的第二位王，第一位是掃羅。古以色列國統一、獨立、和強大主要應該歸功於大衛王。撒母耳記上17章大衛與歌利亞之戰是西方人人皆知的以小勝大以弱勝強的典故。因為大衛打仗有勇有謀深得民眾擁護，當時的以色列王掃羅知道後就妒忌大衛，想把大衛殺掉。因為有神的保護和大衛的智慧，大衛得免於難。掃羅死後，大衛成為以色列王，以色列國建立起來。這時神給大衛許願祝福（撒母耳記下7章），也預言了耶穌基督將來的來臨。從政治上來講，大衛王的成就遠比毛澤東大。1）西方曆史學家和政治學家一般認為毛澤東所做的隻是更換朝代，而猶太人在大衛王以前沒有自己獨立的國家。2）大衛帶領的是正義之師，從來光明正大。有一次掃羅落到大衛手裏，他甚至不殺掃羅隻是曉以大義（撒母耳記上24章）。毛澤東則相反，無論手段多麽卑鄙隻要能達到目的毛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幹。

在大衛王有了非常大的成就後受誘惑犯罪了。他與手下一個外族將軍的夫人通奸（撒母耳記下11章）。然後大衛王用幾種不同的計策想遮蓋奸淫罪都不成功，後來設計讓這個將軍死於前線。大衛王犯了奸淫罪和謀殺罪。神把大衛王的罪告訴先知拿單。撒母耳記下12:9-13 （拿單說）你為甚麽藐視耶和華的命令、行他眼中看為惡的事呢。你借亞捫人的刀、殺害赫人烏利亞、又娶了他的妻為妻。你既藐視我、娶了赫人烏利亞的妻為妻、所以刀劍必永不離開你的家。耶和華如此說、我必從你家中興起禍患攻擊你．我必在你眼前、把你的妃嬪賜給別人、他在日光之下就與他們同寢。你在暗中行這事、我卻要在以色列眾人麵前、日光之下、報應你。大衛對拿單說、我得罪耶和華了．拿單說、耶和華已經除掉你的罪．你必不至於死。你如果熟悉聖經的話知道神的詛咒後來都兌現了。現在請您注意幾點。神的審判沒有三七開二八開。這種算法是人的看法實際上是不算數的。無論你有多大的功績即使是神的子民的開國元勳，你犯了神的律法也要受審判不能拿你的功績來抵消罪孽。第二點，拿單指出大衛的罪以後，大衛立刻認罪而不是逃避罪責，例如說我不知道或是找托詞等等。第三點，因為大衛馬上認罪，神才免他死罪。

拿大衛與毛澤東比較，毛澤東的功績遠不如大衛的重要；毛澤東在奪權鞏固權力中間無論何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都會用；毛澤東謀殺了無數人；毛澤東從不認罪。神會怎樣審判毛澤東讀者應該自己可以得出結論了。

對我來說，毛澤東受審判受懲罰是親身經曆的事。1976年9月8日晚上我似夢非夢地看到毛澤東下地獄。第二天電台裏就宣布毛澤東逝世。我當時嚇壞了。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都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說出來是一定要被殺頭的。毛澤東私人醫生李誌綏所寫書最後有描述毛將死的情景，那是活生生一個將下地獄的人掙紮。有些基督徒解釋聖經說沒有地獄。我不同意。神是公義的，如果原來沒有地獄神也要造一個地獄給罪大惡極的人例如毛澤東，希特勒，斯大林，波爾伯特等享受。否則神的公義怎麽能夠體現？我上麵的那個經曆無論如何無法用科學和理性解釋，它使我開始認真思考上帝的存在。

上麵給出了我對毛澤東評價的初步看法。歡迎大家評論、批評、補充。

還有一些與此相關的題目需要探討。例如，為什麽這麽多大陸華人對毛澤東評價偏差這麽大？這是否與中國的曆史文化有關？這些是否對將來的中國民主轉型和民主機製的建立有影響？我已經有些思考，準備將來寫出來討論。

注釋：

【1】Daron Acemoglu, James Robinson, "Why Nations Fail: 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 Crown Business, 2012.

【2】陳奎德: 二十世紀的先知——海耶克 http://www.guancha.org/info/artshow.asp?ID=503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