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先生和我們的護照》
近幾年隨著越來越多的國人開始出國旅行，中國護照的問題和也時常被推上輿論的風尖浪口。近日台灣吳某也借機“暗諷”中國大陸護照免簽國較少，他這番言論在網絡公知大V的轉發下贏得了不少喝彩。可我倒想在這一片“喝彩”中聊點別的。
記得小的時候我曾經有一段時間住在劇團，由於當時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所以鄰居們都很熟悉，沒有什麽秘密。1992年全國改革開放時劇團效益已經很不好了，所以男人們大多開始自謀出路，女人們則更多的在家相夫教子。大多數劇團裏的夫妻在那段時期都曾經有過離婚的念頭，這種念頭隻有很少一部分是因為時境的艱難，更多的則是因為外界浮華的誘惑，因為劇團裏的女人相對都比較漂亮。
比較有代表性的例子是有一家男人在劇團解散後去幫人跑長途運輸賺錢，而女人則認識了一個來自廣州的先生。那個年代“廣州先生”幾乎就是有形象有素質有品味的象征，所以女人很快被迷住了，在離婚的訴求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她毅然拋棄了自己的孩子悄悄地跟著那個廣州來的先生走了。我記得那女人在走之前嘴裏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家能說會道，即會跳舞又會唱歌，還特別有紳士風度，同樣是男人，你卻三杆子打不出了悶屁來。跟人家比，你好意思嗎？”
女人走了以後她的男人隻得一邊帶孩子一邊繼續幫人跑運輸賺錢，而兩年後我們開始陸續聽說那女人被騙了，那個所謂的廣州先生不過是個表麵光鮮的驢糞蛋子。先生能說會道不假，可是能說會道也不能當飯吃呀，而且由於喜歡撐麵子和進舞廳下館子，那位廣州先生開支很大，常常入不敷出，拆了東牆補西強，後來萬般無奈之下竟然還試圖逼迫她去發廊接客。所以當時我就明白了，很多表麵的東西是沒有意義的。看上去有形象有素質有品味的人未必是好東西，遠不如那些默默埋頭實幹的人。
這個故事看起來和護照之間似乎沒有關係，但實則不然。因為人如此、家如此、國亦如此，像台灣這樣的地區，軍力不行、實力不行、能力更不行，就算因為甘當美國的馬前卒子而被賞賜了一百個免簽國家又有什麽實際意義呢？在絕大多數免簽國裏台灣連個使館都沒有，出門在外的台胞遇事之後能找誰去？這種紙上談兵式的免簽和表麵光鮮的驢糞蛋子有啥區別？值得注意的是：在海外，人民所受到的尊重和庇護程度是由其所在的國家硬實力決定的，而非護照上所謂免簽字樣。
2011年利比亞爆發內戰，各國在利人員亂成一團。中國在當時一共也有四萬多名技術人員、工程師、商務人員、工人、商人以及政府公務員在利比亞。可是在絕大多數國家的公司營地和項目部被民主派武裝搶劫一空的情況下，卻沒有中方人員受傷或者死亡。原來中國人的麵孔已經成為了不能欺負的天然通行證。在硬實力日漸強大的中國政府庇護下，中國人在離境時享受到了諸多照顧。比如凡是在混亂中丟失了護照或者護照被搶的中國人民，都可以憑借使館打印的一張A4（有中國大使館印章就行）來當做護照使用，甚至是複印的也可以，隻要自己粘上一張2寸頭像照片就行了，隻要是個中國麵孔的人，手持這張打印紙機場、港口優先出入境暢通無阻。而其他國家的和地區比如英國、土耳其、加拿大、印度這些國家的人隻能擠在一起慢慢排隊等候離境，因此在這期間有不少台灣地區的人丟掉自己的護照，選擇憑借中國人的麵孔用那張蓋有中國大使館印章的A4紙離境利比亞。
在緊要關頭護照上的免簽字樣沒有發揮任何力量，隻有中國在亞丁灣執行任務的“徐州”號導彈護衛艦發揮了它的力量，隻有中國大陸日益強盛的軍力和國力發揮了它的力量，隻有國大陸在利比亞的大使館和黨支部發揮了它的力量。正是這些力量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一麵堅強的後盾和無形的屏障庇護著它的人民。因此你所能安生立命之處，必是你的國家政府軍力所能覆蓋之處。光錐之內是命運，射程之內是尊嚴。
大國子民才有傲嬌的空間，小國人民沒有牛逼的餘地。像台灣這樣的地區或者其他很多表麵光鮮的小國家本來人就少，邦交就更少，軍力更是微弱，他們護照上那些所謂免簽國當中很多連個領事館都沒有，隻能設立協會之類的機構，雇員也隻有區區幾個人，一有風吹草動這些協會自身難保更別提照顧其他老百姓的權益了。更何況在遵從叢林法則的國際社會裏，你護照上的那個國家若硬實力夠不強大的話，又誰會把你放在眼裏？你怎麽可能在外麵得到半點尊嚴？很多國家不僅護照隻是個繡花枕頭，就連抗風險和國民自衛能力也很差。在麵臨社會秩序動蕩或者戰爭的時候，全世界其它地區的華人幾乎都慘遭屠殺，根本無力自保，也沒有人保。無論是雲林大屠殺、新加坡大屠殺、印尼大屠殺、還是歐洲壯丁或美國“豬仔”，都是如此，很多被屠殺的華人在當地可謂富可敵國，但在混亂突如其來時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換到一張飛往中國的機票……而同樣是在戰爭期間，中國本土雖然也傷痕累累，但起碼能夠抗爭和自保。未來世界秩序也許不會永遠一帆風順，但對長著同樣麵孔的華人而言，哪裏才是最安全的土地？答案不言而喻。
有些人對現而今持有中國護照時在全世界範圍內已經享受到的庇護不以為然，或覺得理所應當，然而他們卻看不到那些表麵光鮮的外國人民在遇事之後舉目無親，兩眼茫然的淒涼。這些人目力之短淺令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所以每當從一些選擇移民的人哪裏聽到：“連台灣護照上有一百多個免簽，同樣是政府，大陸護照折騰這麽多年免簽的國家才二十個，中共好意思嗎？”這樣的話語時，我都會想起當年在大院裏那個被廣州先生騙走的那個女人在離開之前對她男人的嗬斥。
隻是，這人世間太多浮華太多誘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在大多數時候風頭都會蓋過那些心底實誠而表麵樸素的東西。就像在當年我所居住的那個院子裏，當那個女人被廣州先生騙慘這事傳開以後，卻隻有少數人會在心底說先生再見，而更多的人則是眼巴巴地盼著先生再來。她們都以為憑自己的眼光肯定既能找到一個有品味的外地先生又不至於被騙，所以類似的事情連接發生了好幾起，主角也從廣州先生變成了福建先生、上海先生等等，但最後結局都毫無例外以悲劇告終。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穿浮華，她們迷戀所有外來的先生身上那點洋氣，卻不知道自己和身邊的男人那份嗬護更為實在。
這些年陸續也有一些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移民之後懊悔不已的消息傳來，前幾天王文在微信裏說有自08年以後他所知道的部分移民美國的人很後悔，因為美國的警察製度和稅收都太狠了，而我也認識幾個因為羨慕澳大利亞免費醫療的人移民過去之後後悔得跺腳的人，因為他們發現所謂的澳大利亞免費醫院不僅醫生素質水平很差而且要排隊看病，大一點的疾病甚至讓你排上一兩年。但即便有這樣的案例和前車之鑒在漸漸傳開，但也隻有少數人開始意識到自己國家的好處。但更多的人卻還是在心底渴望移民，他們相信憑借自己的眼光應該即能把自己變成外國人，又能不被朋友或者移民公司蒙蔽。因此他們把移民目標換成了英國、法國、奧地利、德國、瑞士、烏克蘭、捷克、巴西、新加坡等等等等，總而言之，他們相信所有的外國護照都比中國的高端洋氣，卻不肯正視持有中國護照能在全世界範圍內能得到更多的實際庇護這一事實。
可實際上除了美國之外，我想試問這星球上還有哪個國家能像中國政府那樣在全世界設立如此之多的大使館和領事館，有實力駐紮如此之多的辦事人員，擁有如此強大的軍力後盾，能夠給予那些持有本國護照的人民如此真實的庇護而非紙上談兵的“免簽”呢？中國護照能提供給國民的實際庇護和權益更多更實在，這是一種常識。如果一個人連這點都看不穿，那最應該被嘲諷的是他們自己的眼光，而不是我們這張寫滿曆史艱辛，寫滿機遇和挑戰的中國護照。
然而對一些人來說像這樣的思考顯得太過奢侈，隻有漫罵或逃離自己的國家是他們的目標。但人生是一個不斷選擇的過程，人們總會因為自己的選擇得到或失去點什麽，人也始終會地因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苦口婆心拉不回尋死人，你多說兩句還會有“五毛”的帽子扣過來，生活終是一場咎由自取的遊戲，所以由它去吧。當下這樣一個流行快餐文化和崇洋媚外的輿論時期，你往往很難去駁斥什麽，隻能一笑了之。就像經常會有人對我說：“周小平我告訴你，連巴基斯坦都獲得過諾貝爾物理學獎，中國卻沒有獲得過，可見中國科技水平之差。”的時候，我沒有必要告訴他中國科技水平和實際取得的成果比巴基斯坦高幾百倍一樣，因為我們永遠叫不醒那些裝睡的人。
記得有網友曾經在軍迷論壇上談起關於一段印尼華人幸存者的故事。他寫道：“現在回想起來當年住我家隔壁的那個阿姨全家都是印尼逃回來的，隻不過是60年代年那一批。阿姨的父親是華人母親是印尼人，他們比較聰明，一看形勢不對就跑回中國來了，選擇了我們這個江南小鎮安家落戶。那個阿姨和我媽是小學同學，關係挺不錯的兜兜轉轉十年後居然還是鄰居所以經常在一起聚餐。阿姨的母親我喊婆婆，她一直在感歎幸好他們當年反省的早，因為她有一些選擇了相信美國的親戚留在印尼，1998年時家破人亡，死狀淒慘。反觀阿姨一家生活安定，後來還開了個水泥廠，趕上大陸全麵建設現代化的潮流，生意十分火爆，現在基本算是一個富翁。所以人啊，一輩子活得咋樣，與你是否能看清形勢，信錯了對象，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很多國人越來越富裕，可以自由地前往全球各地旅行或者做生意，不用擔心有專門針對中國人的歧視或暴行。但正如我所說過的那樣，我們今天所擁有的這些並非與生俱來的，我們所受到的待遇提升不是因為我們自己變得強大了，而是因為我們的國家變得強大了。在這國家強大的過程中，有無數中國人為之拚搏一生，為止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從1840到兩彈一星，從抗美援朝戰場上被活活凍成冰雕的戰士到1993年銀河號上那些寧願斷水斷糧也不接受美國人“協助”的中國漢子，從台海危機到81192。由此上述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以來，從那時起，為了反對內外敵人，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曆次鬥爭中犧牲的人民英雄氣血均凝聚於此。所以每當我看著自己手中那本沉甸甸的棗紅色中國護照時思緒萬千，因為我知道這本護照所能給我帶來的每一份保護和每一份權益都是如此的實誠，如此的來之不易。它是由我們的父輩通過艱苦卓絕的奮鬥甚至是犧牲一點一滴換來的，盡管它今天帶來的權益可能還不夠多，但卻聚滿了先輩們的心酸和汗水，我們應該予以尊重而不是嘲諷。
本文開頭那個關於廣州先生的和女人的故事我沒有講完，因為十年後那女人悄悄地回到了那個她曾經逃離的城市，帶著一臉才倦意和滄桑，默默地居住在父母死後留下的一間老屋裏。而那個她拋棄的男人和孩子如今在那個城市已經有了一家貨運公司，旗下有三十多輛大貨車，成為了當地響當當的富戶。去年回家的時候那男人對我說他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希望她能過得好點，畢竟曾經是夫妻同林鳥。我說：“聽說她還想和你複合？”男人搖搖頭說：“這個就不必了吧。”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迄今為止外國人想要加入中國國籍極為困難，中國護照是全世界範圍內最難取得的護照。原則上放棄中國國籍的人，終身世代均無法再度擁有它。如果有一天已經放棄了中國國籍的你在他鄉突遇變故時，因為我們都長著相同的麵孔，我想中國大使館應該還是會對你施以援手，因為天下華人是一家。但我們也僅僅隻能施以援手，畢竟你有你的國要歸，我們有我們的國要回。
周小平
2013/11/15
於西長安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