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占領道德製高點的昂山素姬的諾貝爾和平獎演講:一個國家隻一個良心犯也是太多
★ Mme Aung San Suu Kyi Possedant un Haut Honneur: Speech de Prix Nobel de la paix
★ Ms. Aung San Suu Kyi Occupying Moral High Ground: Nobel Peace Prize Speech
昂山素姬,女中英豪,
諾獎演講,良心閃耀。
人權宣言,指路明燈,
普世價值,光明大道。
春風又來,茉莉花開,
瞰鬆曉波,飛出大牢。
小星作於2013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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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山素姬奧斯陸演講:即使隻有一個良心囚犯也是太多
21年前,緬甸民主派領袖昂山素姬獲諾貝爾和平獎但無法親自前往挪威領獎,在軟禁中她讓兒子代她領取諾貝爾和平獎,今年6月16日昂山素姬在挪威首都奧斯陸發表了她的1991年諾獎演說。
這個感動的演講長達 25 分鍾,演講的人工中文翻譯至今還沒找到,因此我(萬維博客的博主“2cents”)把她的演講摘譯了貼在下麵與大家分享。
國王和王後陛下、殿下、閣下、尊敬的挪威諾貝爾委員會成員,親愛的朋友們,
很多年前 -- 我覺得幾乎是幾個生世以前 -- 有一天我和還年小的兒子亞曆山大在牛津大學聽BBC節目《荒島光盤》(*),(牛津,那是一段我們很珍惜的時光),節目播完後亞曆山大問我,“媽媽有可能受邀參與這個節目嗎?”
“為什麽不呢?”我回答。
兒子知道隻有知名人才可能被邀上這個節目,因此他很認真地追問,“是什麽理由媽媽可能被邀請呢?”。我想了一會兒回答:“也許是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吧?”
我們兩人都笑了。當時,那個前景看上去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現在已不記得為什麽我這樣回答,可是,今天我真的得到了諾貝爾和平獎,於是有很多人一直問我對這有何感覺。我認為,現在肯定是適當的時刻來探討諾貝爾和平獎的意義,和“和平”對我本人意味著什麽。
獲獎時我正在緬甸被軟禁,被迫與世隔絕,那時我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的房子是我的整個世界,而我房子外麵的世界也是一個沒有自由的監獄,它和另外一個有自由的世界好像兩個星球同時在冷漠的宇宙的不同軌道上行走。
獲得諾獎把我拉回到人類社會,讓我重新感到自己仍然是人類社會的一員。更重要的是,諾貝爾獎把世界人的注視拉回到緬甸人民的民主和人權鬥爭。它告訴我們,我們不會被遺忘。
法語有句話說,分離是死去一點點。被遺忘也是死的一點點,它意味著我們失去和人類大社會的重要鏈接。當我在泰國遇見了緬甸的移徙工人和難民時,他們很多人對我喊,“不要忘記我們啊 !”他們是說,別忘了我們的痛苦,別忘記盡力援助我們,別忘了,我們也屬於這個世界。
諾貝爾委員會授和平獎於我說明他們認識緬甸的被壓迫者和被孤立者也是世界的一部分,諾委會堅信人類的統一性,對我來說,接受諾貝爾和平獎意味著世界人對民主和人權的超越國界的關注,諾貝爾和平獎打開了我心裏一扇門。
緬甸人的和平概念可以解釋為成功消除阻礙和諧和有益健康的因素後而得到的幸福。這個概念的緬甸語,nyein-chan ,字麵翻譯是火熄滅後的涼爽,今天,苦難和動亂的火災仍在世界各地肆虐,在我自己的國家,在遙遠的北方,在地球的各個角落,疾病、貧困、饑餓、歧視是日常生活的一個現實,關於暴行的新聞報道層出不窮,世界到處有消極力量侵蝕著和平的基石。
… 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對青年和對年輕人的潛力的毀滅,是我們對積極力量的揮霍和浪費。很多那個時代和我同齡的年輕人在還沒有機會蓬勃發展之前就麵對枯萎。我記得法國軍隊裏的一位美國軍人在 1916 年寫的這幾句話:“我將在一個有爭議的柵欄前、一個充滿疤痕的山坡上、一個大火燃燒的小鎮裏死亡”,一個年輕的生命,就能這樣無意義地因為占住一個什麽無名地點、一個我們已不記得的地點而滅亡。
是什麽值得這樣的犧牲?100 年後的今天,我們尚未找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想想,對人類的將來,對人性和人道的毫不在乎,我們是否應該負大責任?
戰場不是唯一的把和平“打死”的地方,哪裏有被忽略的痛苦,哪裏就會有衝突的種子,痛苦屈辱人格,痛苦種下憤怒的種子。
… 我們很幸運能夠生活在這個時代,今天,社會福利和人道主義被公認為不僅是可取,也是必要的價值。我很幸運能夠生活在這個時代,今天,世界的每一個良心囚犯的命運已成為世界各地人民關注的事,民主和人權是廣泛被認為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
在我被軟禁期間,是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 》的序言給了我力量:
“對人權的無視和侮蔑已發展為野蠻暴行,這些暴行玷汙了人類的良心,而一個人人享有言論和信仰自由並免予恐懼和匱乏的世界的來臨,已被宣布為普通人民的最高願望,…”
“為使人類不致迫不得已鋌而走險對暴政和壓迫進行反叛,有必要使人權受到法治的保護,…”
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麽我為緬甸人爭取人權,上麵幾句話是我的回答。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麽我為緬甸爭取民主,答案是我相信民主體製和該體製的真實執行是人權的必要保障。
… 請不要忘記這句常聽到的真理,“即使一個良心囚犯也是太多”。我的國家還有更多那些還未被釋放的良心囚犯,更多還未獲得公正司法的人。請不要忘記他們,並盡力幫助他們爭取最早的、無條件的釋放。
緬甸是一個多族裔國家,自1948 年獲得獨立,緬甸從沒有和平過,至今我們仍舊養不出人民之間的互相信任和包容從而消除衝突的根源。一個不小心的誤會或無意的過失就會推翻任何長期的停火協議。
… 杜絕人類的負麵力量是永不可能的,追求世界絕對和平是無法達到的,在積極和消極力量的較量裏,隻要消極力量占了上風,我們將處於危險,但我們必須持續朝著和平的目標行進,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目光一直不離那顆將引領他獲救的明星。
地 球上不能實現完美的和平,盡管如此,共同協力追求和平將團結我們,使人類社會更加安全和更加和善。我本人在逆境中找到的一個教訓,就是善心的珍貴,我蒙受 的善意,不論大小輕重,都讓我確信善心在世間永不嫌多。善意就是以仁慈和暖意回應別人的希望和需要,哪怕隻是小小好意,也可慰解憂傷的心,也可改變一個人 的人生。
… 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為世界和平有所貢獻,… 我對人權的努力是我的自由選擇,諾貝爾委員會賦予我和平獎,讓我在這條路上不感覺孤獨,為此我感謝諾獎委員會,感謝挪威人民和世界各地人民,他們的支持讓我堅信世界人對和平的向往和追求是不動搖的。
(*) 《荒島光盤》(Desert Island Discs) 是上世紀40年代BBC電台 4 最流行、 最持久的一個節目。節目的格式是每星期主持人 Kirsty Young 要求賓客假想被困荒島,談談他們會選擇哪 8張他們必須帶到荒島的光碟,並解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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