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芹:背叛者的幻覺——被劫持的道義權

來源: 河裏的石頭1 2013-04-09 12:43:18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5267 bytes)
邊芹:背叛者的幻覺——被劫持的道義權

不少人說我過於悲觀,我時常聽到這話,他們幾乎同意我說的一切,唯獨不認同我的悲觀。他們說1840年以來,這已經是最好的年頭。的確,與軍事上無還手之力、國家主權不保、連外交層麵的尊嚴都沒有、戰爭加饑荒的亂世比,說今天是“太平盛世”並非謊言。何況廟堂主事不以此鼓勵士氣,何以為繼?既然事情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悲觀豈不是杞人憂天?你究竟嗅到了什麽焦糊味以致對整鍋粥感到回天乏術?

就來看看我們究竟落到了哪一步?仔細想想,軍事上守土保權、外交層麵的尊嚴是1978年以後得來的?還是1949年?如果承認是1949年就得來了,那麽1978年以後的全部努力應是借助“開放”和“現代化”增強守土保權的能力,將外交層麵的尊嚴轉換為每個中國人的尊嚴。因此“開放”也好,“現代化”也好,目的都不是開門散夥或醉生夢死,而是不但鞏固硬實力,還要將逐漸得到的硬實力轉化為軟實力。這個努力方向是順理成章的,因而並不是某個黨或某類人為己之利才謀取的方向,而是除棄國者之外、無論什麽立場的中國人都向往的方向。

在這一點上必須達成起碼的共識,才能明白我下麵說的“過程和方向”及其背離和背叛。如果不同意我們兩百年以來不管走多少彎路、不管朝哪個方向進取,都有此一共同方向——即掌握自己命運、奪回失去的尊嚴,則難以理解我說的對“過程”的背離必然導致對“方向”的背叛。

那麽這後三十年應達的目標做到了嗎?

我們來細看,隨著工業化的深入,國力增強,軍事裝備隨之優化,第一個目標基本達到了;第二個目標拜賜於消除饑荒、從溫飽走向富足表麵看起來也部分達到了,但僅僅是表麵。因為出現了一個不合邏輯的變異,好像曆史軌道被我們看不見的力量悄悄地扳了道岔,而絕大多數人卻渾然不覺,還以為是應有的方向。硬實力的獲取非但沒有強化軟實力,反倒是軀殼越強壯,內裏越空虛,每個人並沒有從物質的進步中獲得本應轉換的尊嚴(得意和炫耀並非尊嚴),連原本殘留的一點也毫不足惜地丟掉了,甚至到了丟而無意識的程度。

整個國土變成了為西方培養人才的大課堂(父母以小孩能靠留學換得西方某國國籍為榮),好像中國已是美利堅合眾國的一部分;傾舉國之力培育的頂尖人才把本事都當成了背棄的本錢(從頂尖學生到冠軍運動員),好像文明心髒早就不在長江黃河畔;連統治階層的子弟都盡失主心骨(從國家核心部門掌管者的子女到富家子弟都以受西方教育為先),好像華夏文明自古就是附庸文明,好像這片土地沒有足夠的文化供他們掌握和傳承,好像擁有的權力還不夠至高無上,好像祖先留下的曆史遠不足以榮宗耀祖!

本應相輔相成的兩個目標,卻朝著南轅北轍的方向發展,好似每賺一把銀子都以出賣靈魂作交換。因為即使在戰敗連連、鴉片橫行的年代,中國人的靈魂也沒有卑賤到這個地步:一個社會男人以女人外嫁為榮、上層建築以得外獎為最高獎賞是落得不能再低了,哪怕有“開放”的道德借口;華夏文明的丟失也沒有這麽徹底:全民教育自己動手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抹去自己的文明;“精英”棄船而逃也沒有如此規模:棄逃者獲取前所未有的道德優越感和人數之眾,這裏不是指貧苦大眾出洋謀生而是賺得一切好處的人之背棄!在繁榮強盛的軀殼下,這個民族的靈魂已被掏空到隻剩一捅即破的薄薄麵罩;

在“開放”的道德口號下,背叛和背棄已到一個文明死亡的零界點;在短短幾十年中,“世界統治集團”的滲透和布局已到癌細胞擴散階段,致使之前的所有反抗和犧牲失去意義!

不少讀不透文章的人,總是習慣性地把我說的“尊嚴”與他們心目中的“開放”、“接軌”對立起來,此乃自我意識盡失的時代大多數人引以為傲的“心態”,時常是以“進步”為表征的,是隨時可以拎出打擊不認同者的模糊概念,實際起著致幻作用,讓人看不見精神雪崩的景象。精神崩潰是大崩塌前的序曲,靈魂被掏空後,邊界、武器、領土、財富就像被砍掉頭的身體,能維持多久不腐爛消亡?為什麽物質進步卻一反邏輯沒有轉換成尊嚴?

為什麽這隻尊嚴的布袋在往裏裝銀子裝了三十年還是癟的?不但依然是癟的還漏洞百出?之前近二百年左奔右突勉強守住的最後一把尊嚴,卻在看起來沒有外敵攻擊的短短三十年一泄而盡,漏洞究竟出在哪裏?

出在“精英”的背叛!我在這裏用“精英”二字,是因為在國人已知範圍內尚未找到恰當之詞又不願用貶損詞匯來形容這個占盡便宜——有的占盡前三十年公有製的便宜(期間可能受過一點委屈但從未自問哪有免費的好處)、有的占盡後三十年私有化的便宜、有的前後三十年在“自由”和“不自由”中皆占盡便宜——占據上層建築、掌握話語權、本應為本民族將物質進步轉換成尊嚴的群體。是這個群體在“開放”的道德借口下或無知無覺或心知肚明的背叛,為本應在物質豐富中恢複兩百年來精神和肉體之孱弱的巨人,埋下更深的病根。

如果以一棵大樹來形容這個載體為“祖國”的文明,那麽此一群體就是坐在樹根和樹幹上麵的枝子上的。坐在好位置上的人,若隻為自己著想,不考慮深埋土地的樹根和軀體龐大的樹幹,倒也罷了,自我中心乃人的天性,學堂教育的西化又未學得西人的精髓,就更是培養這類小資的捷徑,中國都市小資將貽害無窮的特點就是自我中心但卻缺少相應的自我意識。

但至此我都以為無傷大雅,一個擺脫生存困境的社會,可以有足夠的肚量容納其上層建築由自娛自樂渲瀉出的自私自利,後三十年與前三十年相比,不就是有這個好處嗎?然而如果這個群體被迷魂湯灌得既看不見外強的覬覦和為之布設的陷阱,又歡天喜地、忙碌地要鋸斷自己呆在其上的枝幹,我們還有什麽“背叛”之外的詞來形容他們嗎?

如果說這個群體以其本性注定是要從一個主投奔另一個主的,他們鋸掉自己坐著的枝幹是因為已經看上另外的枝幹,鋸斷了身下這根,換到另一棵樹就完了。問題是另外那顆樹看上你,是因為你這棵樹的存在,因為你坐在這棵樹的枝幹上,假如你把自己這棵樹從根上毀了,對方除了把你當作戰利品,還能視你為何物呢?這個時代令人絕望便在於:有那麽多看起來很聰明的人,還沒等整棵樹垮掉,便自押著作了戰利品。

讀到這裏,我知道有人又要跳起來並且“真理”在握:自願作戰利品,是樹不好。樹再不好,把自己砍下來當柴火賤賣,豈不連傻的級別都算不上?子還不嫌母醜母貧呢。所以不管什麽道德借口,都逃不開問題的實質,就是那兩個字:背叛。

那麽背叛是從哪裏開始的?為什麽一個文明被鑿出這麽大個漏洞,身居其中的人先是懵懵懂懂,等到悟出異味來,背叛者已占據了道德製高點?這個演變過程在全世界都大同小異,近幾十年以越來越快的節奏在各國上演,起點是審美權易手和道義權被劫持(筆者將在以後的文章中專談審美權)。

此二權被劫的表征就是背叛的主角振振有詞地與西方傳媒(從新聞到藝術)裏應外合,不知道這架“獨立”機器恰恰是世界征服集團最忠誠最直屬的幹將,跟著打劫者赤膊上陣,還以為自己隻是背離一個時代或一個機製。這是所有背叛者的幻覺,是幻覺讓背叛者失去了應有的恐懼和恥辱。策劃這一切的“集團”深諳人性的弱點,設計和傳播了一係列騙別人做自己實際不做的“理念”,讓這一幻覺不但具有麻醉作用還具有道德優越感,這是人類曆史上第一次在背叛者的幻覺中注入了道德優越感,自此打破了背叛=苟且偷生的卑鄙等式。足見這隻征服力量之天敵的本色。其實背叛是不存在恰到好處的,是不可能不走到底的。

以“德國之聲”中文部的“清洗”為例,參與這家西方傳媒對華宣傳的中國人,以為自己隻是在為“普世”理念效勞,所以當懲罰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悲憤得像正在從事正義事業的“天使”被剪斷了“翅膀”,因為他們被誤導真相信了“普世”,真相信了意識形態清洗隻發生在中國的“文革”,不明白“民主自由”的西方怎麽會翻臉不認人?還想通過申述和打官司讓“德國之聲”背後的世界統治集團懺悔,這就是落入了我所說的背叛者的幻覺。

請不要在此一見“背叛者”三個字就簡單理解成我對“德國之聲”華裔記者的指責,我是同情他們的,因為他們有良心,一個中國人在西方要守住良心是痛苦而艱辛的事。我隻是說他們陷入一種幻覺,就像大多數中國讀書人一樣,很多人至今也沒有走出幻覺,甚至已拒絕走出,這種幻覺其實就是“背叛者的幻覺”。正是這種有時以“進步”、有時以“潮流”、有時以“時尚”的麵目龍卷風般出現在一國上層建築的“幻覺”,糾集了成群結隊的背棄和背叛者,讓這支龐大的夢幻隊伍看不見自己實際背棄的是什麽。“集團”並未中途改變遊戲規則,也從未改變方向,隻不過中途參與遊戲的局外人沒明白規則和看清方向,落入了“過程”的欺騙。“集團”花大錢辦這些“之聲”難道是為了知識分子的良知?

為了客觀公正?中間使用的B術不過是讓浪漫的中國人看不見“集團”從A點到A點絕不動搖的方向,並用來顛覆中國人自己的方向。所有在近代被踩在腳下的主宗文明之掙紮和抵抗,都是鮮血淋漓,隻能聞其義,不能視其體的。受盡折磨並且繼續被人往傷口撒鹽的人,自然沒有在打劫中謀得暴利、可隨心所欲往別人創口撒鹽的人優雅和灑脫,弱者的反抗從來都是不雅觀的,隻有強者可以不弄髒自己的手。主宗文明沒有附庸文明改宗換主的便利,它隻有存亡的決擇。

這條漫長的掙紮和反抗之路,不但不一定有立竿見影的光明前景,還可能因被逼到牆角而失卻從容、缺少理智、充滿錯誤,甚至淋滿自己人的血,並且對方越強大,你這邊越充滿悲劇。所以背離這個不雅觀甚至殘酷的過程,就是否定方向的開始,出賣是不可能隻出賣到無傷大局的。那些自以為隻背離一個時代、一個人、一個機製的人,看不見自己其實走上了背叛之路,背叛的也不再是一個人、一個機製、一個時代,而是近兩百年的抵抗和追求的尊嚴。

有人可能會反駁:為什麽不能背離得恰到好處?是啊,對極少數理智清醒的人這不叫“背離”,這叫“糾偏”,我也同意此種解釋。然而對曆史的“過程”可以有各種解釋,對“方向”卻不能有數種答案。對於順風而行的大多數,那背離“過程”的信號不是別的,就是否定“方向”的信號。你怎麽辯解都沒用,信號一但發出,背叛者的幻覺會像迷霧一樣籠罩整個時代,現實的“開門散夥”必然取代理想的“開放”。

深明這一點的西方統治集團,從不向真正的對手、除非永遠不會有還手之力的對手懺悔和反思,他們可以對美洲印第安人、澳洲土著、非洲部落掬一把眼淚,卻從未懺悔對中國的搶劫和摧毀。當法國南特港(整個城市是靠販賣黑奴的錢建成的)為黑奴買賣豎碑立傳時,巴黎楓丹白露宮有一展廳卻因中國遊客的到來而封上不讓參觀了,因為一屋子從中國搶劫的文物。他們對曆史並非一味反思的,絕無普世的正義,必要時集體禁聲把曆史藏起來。

1945年以後,“集團”從未以人道理由對隻要一檢討、自己便盡失道義的真正對手(失敗方)流過一滴眼淚。以法國為例,多少文人墨客其中包括大作家,戰後被投進監獄或打入冷宮,有些還判了死刑,假釋後很多做苦工一直做到七十年代。此一“大清洗”造成法蘭西文學一批最優秀的人從此沉落,用悲觀者的話說1945年以後再無法國文學。要吃透這一點必須明白,他們的1945年與我們的抗戰勝利看起來是一回事,其實不可等同,他們是選邊而站,而我們卻是純粹被欺辱。1945在他們是近代以來一場不具名的大規模“宗教戰爭”的結束,從此“新宗教”和“新教士”掌握了最終統治權,所以才會有那麽大群知識分子卷入。

我們可以對他們的真實曆史不予評說、不選立場,但不能逃避真相。勝利方會為了不應受政治操縱的文學藝術、為了失敗者的苦難而反思和寬容嗎?至今七十年後,不見一絲一毫。文壇藝壇沒有一個膽大包天的人敢於去表現那些人的背運與磨難,其寬容程度不足我們對周作人之類文人千分之一。

盟國可以假惺惺地遙歎在日本扔的兩顆原子彈(日本征服亞洲得高望月損害了英美利益,屬於站錯隊性質),但從沒有為二戰後期狂轟濫炸德國致死的無辜平民(人數比死於原子彈的更多)動過惻隱之心,在很長時間裏主流傳媒根本不能涉及這段曆史,“文藝國際”從未策劃一部電影和小說為那些冤魂祭奠。法國也一樣,二戰後期被英美炸死的平民遠超德國入侵死傷的平民,但戰後這些塗灰的生靈全成了冤鬼,禁談一直維持了半個多世紀,文藝領域可以聲討黑奴販賣,但無人觸碰這個主題,沒人敢說炸的人太不人道,死的人太冤,因為若聲討罪行,將損害自己搖身一變投靠的勝利者陣營。對真正危及其根本的對手,剿滅之無情就像誅殺本拉登一樣,那是連審判的時間都不給、連屍首都不留的斬草除根。

所以幾年前當我讀到中國導演賈樟柯就《24城》接受法國《費加羅報》影評人波爾德采訪時說(2008年5月16日):“當集體記憶消失的時候,個人記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想述說曆史以留下證詞……如今在中國,大家忘記了一切。談曆史是被禁止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討論。而我,我要弄明白並且知道我從哪裏來!”(根據波文翻譯),不禁仰天長歎,不為此言本身,但為這一天距辱華的巴黎奧運火炬事件僅一個月零九天,也為口出此言的人不知道如果一位法國導演在中國傳媒上發類似言論,即意味著他自己宣布在法傳媒曝光的永遠結束,甚至下麵的電影找投資都永遠泡湯。

因為西方統治集團知道什麽是能懺悔的,什麽是連一絲反思都不能有的。在他們眼裏並不存在他們讓我們相信的普世的生命價值,也從未因此而停止滿世界征戰、讓他們覬覦的土地屍骨成山,但卻非常擅於以人道理由反轉和顛覆他人的曆史,劫取任何反抗者的名義。而世上那些善良真誠的民族往往越不過這一巧設的陷阱,讓他們可以隨心所欲要切割到哪兒就能分裂到哪兒。他們挑唆伊朗某些藝術家挑戰自己國家為正在結疤的兩伊戰爭劃的紅線,

近幾年在西方傳媒活躍異常的幾位伊朗“藝術家”幾乎都是以悲天憫人的人道理由闖紅線的,“文藝國際”全力配合指鹿為馬把這些無才藝人一夜之間捧為“名導”,西方各大“國際”電影節輪流提供獎台。這真是找了個絕妙突破口,那場死傷百萬的殘酷戰爭,實為一場委托戰爭,委托方是世界統治集團,代打方是伊拉克,“集團”的目的是絞殺剛剛擺脫其桎梏的伊朗伊斯蘭政權。

針對俄羅斯車臣戰爭使用了一模一樣的計策,通過抬舉“藝術家”或“記者”、以人道和藝術之名反思絕不能反思的生死之戰,不光可以在國際話語舞台上抹黑敢不順從的國家,而且倒逼被算計的國家對“文人藝客”寬容,後者在內攻外打之下被逼無奈向“藝術家”讓步,則謀求掌握自己命運的全部抵抗就失去了道義。“現代藝術”(從藝術電影記錄片化到美術淪為行為藝術)被設計出來,實為抬舉著大家閨秀作賣身婦,

很大程度是為這類“藝術家”量身訂製的,為將這些政治獵犬提升為“藝術家”、“文人”,不惜打破審美標準,以醜為美,以邪為正,顛倒黑白,為得是簡化指鹿為馬的手續。同樣場景若挪到西方,以多年觀察和經驗,這類裏通外國敵對勢力(與文化交流是兩碼事,但很多是以文化交流作掩護)的“藝術家”的下場非中國人能想像,且永無翻案之日。

此一反轉和顛覆他人曆史的技巧,跟著征服的腳步見縫下蛆、顛倒正邪、百戰不殆,從未失靈過,背叛者通過這隻手提供的幻覺,搶占道德製高點,扮包拯作秦檜(國人基本可根據這個“戲”路,判別哪些人是為“集團”打天下的)。“集團”則無需軍事占領,便可在一國內部扶邪壓正(萬變不離其宗的基本套路),從斬首到肢解,少則幾十年,多則上百年,征服或毀滅一個文明,且專盯著那些能創造財富的民族。

看到這場從未停止也永無停歇的帝國征服戰的人,才知道麵對征服者一如既往的恒定,背離是沒有背離之度的,一如投降沒有投一步退兩步的可能,在道義上要失敗就是一敗到底。在寬容開放的道德口號感召下,中國人不知深淺地投入了不能玩的遊戲,不知遊戲的終點是自己的絞刑架。當道義權被劫走的時候,那將物質進步轉換成尊嚴的目標就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越追越遠。而在這四麵楚歌的圍獵場上,沒有尊嚴這一精神城牆,你什麽樣的兵器能守住江山?!


請支持獨立網站,轉發請注明本文鏈接:http://www.guancha.cn/bian-qin/2013_02_20_127359_2.shtml

所有跟帖: 

現代中國經過六十多年的‘打拚’:前三十年長骨架,後三十年猛‘增肥’,但是直到今天 -浪子回頭已白首- 給 浪子回頭已白首 發送悄悄話 (529 bytes) () 04/09/2013 postreply 14:29:12

有識見,挺邊芹…… -光明之子- 給 光明之子 發送悄悄話 光明之子 的博客首頁 (170 bytes) () 04/10/2013 postreply 04:34:00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

發現Adblock插件

如要繼續瀏覽
請支持本站 請務必在本站關閉/移除任何Adblock

關閉Adblock後 請點擊

請參考如何關閉Adblock/Adblock plus

安裝Adblock plus用戶請點擊瀏覽器圖標
選擇“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安裝Adblock用戶請點擊圖標
選擇“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