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王二傻
今年十一格外熱鬧，“人擠人看屁股”，毫無風景可言。居家閑坐不經意看到上海的電視節目上有唐峻的畫麵，不經意唐先生成了我消閑的風景。他依然如常揮斥方逎激揚文字，說著經濟發展國家富強的大事，是一副很受熱捧很享用的樣子。其實他究竟說了什麽我還真沒關心，反倒我以中年大媽式的八卦態度認認真真地端詳了他的臉。這張臉有濃發明眸為證你盡可美其英武，這張臉又猥瑣鄙陋分明寫著隻可意會卻無法言傳的低俗。如果說“農民臉”不是泛指農民兄弟而是有所特指，那竊以為唐峻先生似為榜中人物。
論人必慎，論人必以言行計。以貌論人，以族論人，以錢財多寡論人是常常反落淺薄之流的。晉人潘嶽貌美，同人左思奇醜。“潘嶽妙有姿容，好神情。婦人遇者莫不連手共縈。”左思絕醜，效嶽複遊，“於是群嫗共亂唾之，萎頓而返”。然左思書《三都賦》“引一時洛陽紙貴”。同是晉人，劉伶矮小瘦弱，亂頭粗服，然其豪放倜儻，學識人品皆為後世景仰。漢奸汪精衛，雅致雋永，有“好神情”複有好詩文，享民國“第一美男”久矣，怎奈無恥之尤令人歎為觀止，以民族氣節論實為第一猥瑣男無疑。
以今日論之，猥瑣男固然多有形態猥瑣的一麵，但貨真價實的猥瑣男，亦必是自私尖滑皮糙肉厚，是骨子而不是外表透著猥瑣的那一類。猥瑣男與“鳳凰男”當無必然關聯，家境不是決定個人氣質、胸襟的邏輯因素，高幹高知富豪子弟中並不缺少猥瑣男。千人千麵，猥瑣男一旦將中國式農民特有的厚顏狡黠與市井潑皮的死拗無賴集於一身，那無疑成為猥瑣男中的皎皎者。在這種晈皎猥瑣男那裏，無論做下何等勾當，怕是既無西人之懺悔亦無國人之“三省”的。與唐峻前後，德國國防部長古滕貝格因論文抄襲及一些引用內容的標注有誤而沉重辭職，唐峻涎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吐一句“我大意了”的圓滑之詞顯然己順利過關。同為公眾人物，國人對“精英”的寬容也許是連唐峻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其實，在羞辱了文憑唯上的背後唐先生何嚐不是同時羞辱了這個國家的道德水平，圍觀唐先生的粉絲與漠視小悅悅慘死的人本質上實在也難有什麽高下之分。其實，也正是由於我們不經意中和唐峻們聯手才得以將道德的尺度放鬆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地，這也正好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在功利主義、工具主義的引導下，教育以及全社會重“器”不重“人”以所謂“成功”論英雄的悲哀，也正好解釋了腐敗是如何在寬容之下肆無忌憚的悲哀。
德才兼備為世人之楷模，有才無德為害。身體發膚源於父母，美醜本不是問題，貌醜心亦醜那就真是無恥了。有小朋友問其母：“你說這個叔叔撒謊，怎麽還老上電視說話呢？”其母唯有吱唔無言以對。
2012-11-22於無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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