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王二傻
97香港回歸前夕，亞洲金融風暴已然風起青蘋，彼時中國第一大省廣東經濟亂象叢生。兩大牛逼公司廣國投、廣粵海麵臨破產。97年年未王歧山空降廣東任常委，消息一出輿論大嘩，廣東全省上下無人喝采。官員怕揭了蓋子丟了烏紗，百姓怕下手太狠好景不再。事後人們感歎，如果當年按廣東上報的“自查自糾”方式整頓廣東，廣東經濟難以想象能有之後的“金十年”。廣東地方勢力龐大是公開的秘密。陶鑄反地方主義遭毛批評之後，即令習仲勳、趙紫陽主政廣東亦恭讓“鄉坤”三分，即至今日，除深圳外，省級以下亦鮮有外省幹部能在廣東這地界混出個大名堂的。這就是“肥水不外流”“家醜不外揚”的廣東。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王歧山辦成了他想辦的的幾件大事。
廣東人為何要怕王歧山？這背後固然有朱熔基的影子有王懂金融懂經濟不便忽悠的忌憚，但真正讓廣東大小官員害怕的是王為人處世的作派。什麽作派？是有官位無官相不哼哼哈哈的作派，是不因為你官大或者財大就跟你喝酒不因為你草民百姓就狗眼看人低的“江湖”作派------------據稱能和王某人喝酒海侃到天亮的還真都是些屌絲級的老友和一幫廝混已久的真真假假的“學問人”。這就能讓王真實地了解廣東，從而找到問題的真相。
曾幾何時，凡外省人即便中央部委的官員一入廣東便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別的不說，機場出來，一頓吃喝玩樂就砸的你靈魂出竅，一夜之間保不起能生出多少歪心眼兒來，誰還談多少正事。王顯然是既見過官又見過錢更見過宏恢奢靡的人。以王從“中農信”培植的大小兄弟論起，王似乎誌不在財，這就讓廣東人有些犯難。當年的銀行界貴如王雪冰見了王歧山也全然一副慫相，這些人不怕王的職位，怕的是王的犀利王的“不沾鍋”。金融界最難請的人是王歧山廣為人知，人說這人有公子哥的命無公子哥的範兒，除非有不敢抗命的老大召呼，節假日活動一律不涉公務。比起那些周六周日忙著應酬忙著點錢的大小官員，王的真假士人的清高作派能不讓廣東人有些無耐？
從建行副行長官至副總理，凡王主持會議官員必很緊張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聽匯報隻聽結果，一上來口頭憚就是“撈幹的說。”有笑話說某會議某官員照章念稿“在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和科學發展觀............”如何如何時，王打斷，“這些我們都知道，快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吧。”惹來全場哄然。更令官員緊張的是王貫有的犀利追問--------“數據從哪兒來的？誰算的？怎麽論證的？出處在哪兒？”如果這樣的追問對象僅是司局級或一般中層那也不必驚伢，滿頭大汗，一臉錯愕的多是那些不知使了何等高明手段混到今天的行長、部長、副市長。更有甚者，據稱王能在台下坐著數百人的大場合打斷某副職的講話，“你說的不對，這話應該這樣說..........”憑心而論，這麽*****的人還真不好伺候，因此有人說王有學者型“酷吏”的作派。
在對外交往尤其在與美國人的經年纏鬥中，他的幽默博學簡潔堅韌，他的亦官亦民亦官亦學的開放心態，一定是蓋過了吳儀、戴秉國的風頭，我相信美國人一定暗自慶幸中國還不至於有太多王歧山這種有西式作派的人物。
坊間瘋傳王能入常，或去人大或去紀委，兩個版本，似隻等落地成真。然中共政改出差額選舉一說，是否當選，眼見成疑。按百姓心，王理應入常，按官員心則未必見得。二傻不吝鄙劣揣摩，習某人將力保王入常無疑。毛澤東早己有言“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因素。” 在可能入常的名單中充斥著太多政客而非政治家的麵孔，這是習的無耐。但習的政治焦慮，政改的緊迫感一定促使他出重典用酷吏但他捉襟見肘，人大今後十年如果仍然不能有效維護司法，不能對政府問責對官員彈劾從而形成對國家運行的有效監督，紀委仍然不能建立上下垂直領導的獨立係統，不看人下菜不投鼠忌器從而對中共的各級幹部形成真實威懾，那麽習的政改隻能以滑稽的方式又一次悲壯謝幕。
在中國真切而實際地完成以憲治國之前，事實上更多人寧願相信人治的作用，而斷然不信任何“製度”與“學說”，以此判斷，王歧山無論去人大去紀委也許會讓我們眼前一亮。
2012-11-06於西歐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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