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聖賢故事】
宓子賤治理亶父
宓子賤,春秋末期魯國人,名不齊,有才智,仁愛,孔子讚其為君子。孔子的學生,七十二賢人之一,小孔子30歲(《孫子家語》作49歲)。曾在魯國朝廷做過官,魯國君主曾任命其為亶父宰,派他去治理亶父(今山東菏澤單縣)。
他接受命令的時候,心裏很不平靜。宓子賤擔心到地方上做官,離國君甚遠,很容易遭到自己政治上的夙敵和官場小人的誹謗。假如魯君聽信了讒言,自己便會無辜罹難,政治抱負就會因此而落空。於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宓子賤向國君辭行的時候,他向魯君請求派兩個親信官員同他一起到亶父去,國君很爽快地答應了宓子賤的要求,派了兩名親信,跟隨他一起來到亶父。
宓子賤一行風塵仆仆地來到亶父後,該地的大小官吏都前往拜見。宓子賤叫兩個副官拿記事簿把參拜官員的名字登記下來,這兩人遵命而行。當兩個副官提筆書寫來者姓名的時候,宓子賤卻在一旁不斷地用手去拉扯他們的胳膊肘兒,使兩人寫的字一塌糊塗,不成樣子。等前來賀拜的人已經雲集殿堂,宓子賤突然舉起副官寫得亂糟糟的名冊,當眾把他們狠狠地鄙薄、訓斥了一頓。宓子賤故意滋事的做法使滿堂官員感到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兩個副官受了冤屈、侮辱,心裏非常惱怒。事後,他們向宓子賤遞交了辭呈。宓子賤不僅沒有挽留他們,而且火上加油地說:“你們寫不好字還不算大事,這次你們回去,一路上可要當心,如果你們走起路來也像寫字一樣不成體統,那就會出更大的亂子!”
兩個副官回去以後,滿腹怨恨地向魯君匯報了宓子賤在亶父的所為。他們以為魯君聽了這些話會向宓子賤發難,從而可以解一解自己心頭的積怨。然而這兩人沒有料想到魯君竟然負疚地歎息道:“這件事既不是你們的錯,也不能怪罪宓子賤。他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過去他在朝廷為官的時候,經常發表一些有益於國家的政見。可是我左右的近臣往往設置人為的障礙,以阻撓其政治主張的實現。你們在亶父寫字時,宓子賤有意掣肘的做法實際上是一種隱喻。他在提醒我今後執政時要警惕那些專權亂諫的臣屬,不要因輕信他們而把國家的大事辦糟了。若不是你們及時回來稟報,恐怕今後我還會犯更多類似的錯誤。”
魯君說罷,立即派其親信去亶父。這個欽差大臣見了宓子賤以後,說道:“魯君讓我轉告你,從今以後,亶父再不歸他管轄。這裏全權交給你。凡是有益於亶父發展的事,你可以自主決斷。你每隔5年向魯君通報一次就行了。”
宓子賤答應了,這才得以在亶父實行他自己的主張。
過了三年,巫馬期穿著粗布短衣,披著破皮襖,到亶父去觀察宓子賤這幾年在這裏施行教化的情況。當他來到亶父的時候,是夜裏,他看到一個很奇怪的情景:漁夫們在夜裏捕魚,捕得魚又放回水裏。巫馬期上前詢問:“捕魚是為了得到魚。現在你們得到魚之後,卻又放回水中,這是為什麽?”漁夫回答說:“宓子賤讓我們捕大魚,不讓捕小魚。我們放回水裏去的都是小魚。”
宓子賤治理亶父時,每天彈琴取樂,悠然自在,很少走出公堂,卻把亶父治理得很好。巫馬期治理亶父時,每天星星還高掛在天上時就出門工作,直到星星又高掛天上時才回家,日夜不得安寧,事事都親自辦理,這樣才把亶父治理好。
巫馬期向宓子賤詢問他能夠治理好亶父的緣故。
宓子賤說:“我的辦法是憑借眾人的力量,你的辦法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依靠自己力量的當然勞苦,依靠眾人力量的人當然安逸。”
【世人評價】宓子賤用一個自編自演、一識即破的鬧劇,讓魯君意識到了奸詐隱蔽的言行對誌士仁人報國之誌的危害。從而告誡人們,區分廉潔和腐敗,扶正匡邪,不僅需要有一大批像宓子賤那樣忠心耿耿的人,更需要有一個頭腦清醒、品德正派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