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陳光誠值得同情

劉仰:陳光誠值得同情





來源: TXlady 於 2012-05-06 01:17:14[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3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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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誠是中國山東臨沂的一個盲人,關於他的話題在國際國內已經熱鬧了幾年。最近,因為陳光誠離開臨沂老家,進出北京的美國大使館,又起波瀾,甚至成為中美關係中一個令人矚目的敏感點。這樣也好,原來遮遮掩掩,現在可以敞開點說了。為陳光誠之事,媒體多次給我打電話,我都拒絕發表意見。在這裏統一說一下。很多討論陳光誠事件都借此討論中美關係,都在國家層麵、國際關係層麵上說的很大,而我更想說說陳光誠這個人,我們不該忽視他。

陳光誠祖輩都在山東臨沂,陳家在當地有點影響。現在有很多文學作品喜歡描述一個家族的曆史風雲、百年變遷之類,事實上,陳光誠家在臨沂生活居住多年,陳氏家族與當地村民也有漫長而複雜的關係。例如,陳光誠祖輩中有人曾經因在當地的刑事犯罪被民國政府判處死刑,至今還有當地人為此而聲討陳家;陳光誠的父輩中有人當了共產黨幹部,當地現在還有人說陳家在村裏靠著幹部背景搞特權等。但是,我們現在很難用這種陳年舊事來證明陳光誠本人就是壞人或好人。事實上,我覺得陳光誠從小就值得同情。

陳光誠並不是天生盲人,而是小時候突然因病致盲。將心比心,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幸,不管是他本人還是家人,如何麵對這樣的突變,都是難題。陳光誠兄弟不少,他最小,因此,家長和兄長疼愛這個橫遭不幸的小弟也就可以理解。陳光誠本人因此而特別要強,或者產生一些過於自我保護、自尊心過於敏感、生怕受傷害的心理,我認為也很正常。錯綜複雜的曆史背景、鄉村文化背景和陳光誠的個人遭遇,形成了陳光誠乃至陳家與當地一言難盡的關係,要理清頭緒,短時間裏亦非易事。與村民聊起陳光誠,任何一件事,不同的村民都能扯出很遠的曆史、不同細節的切入點。簡單說,陳家在他們世代居住的村子裏,與村民們形成了複雜的恩怨關係。

恩怨交織、矛盾頻生,這幾乎是中國任何一個人際關係密切而複雜的鄉村社會的必然。城市生活有時因為人際關係相對簡單,能夠避免在此類問題上花費更多精力,也算一個清靜。但中國共生、共存、共依的鄉村的確有很多現代城市生活難以理解的複雜性。本來,有矛盾很正常,傳統的鄉村社會自有一套解決此類矛盾的規則和機製。與陳光誠相關的某些矛盾,有時也會引出個人與基層管理、地方政府的矛盾,這也沒什麽大不了。首先,所有地方,此類矛盾都很常見,隻要有心解決就行。其次,山東臨沂這幾年發展不錯,老區民眾還有較為樸實的觀念,解決矛盾的動力遠遠大於激化矛盾的傾向。因此,陳光誠與村民乃至與基層政府的矛盾,暫且不論雙方是非,在鄉村規則和地方政府層麵,都有解決的渠道。有些矛盾超出了鄉村基層的調節範疇,例如計劃生育問題,這與國家政策有關,不是鄉村自身能夠解決的。如果把這種矛盾與原有的複雜人際關係交織在一起,不僅不能解決此類矛盾,隻會激化原有矛盾。

陳光誠的問題在於,當他間斷地離開鄉村,浮光掠影地接觸了另外一套解決矛盾的理論和方式。很多離開鄉村進城的昔日農民都有此遭遇。然而,一般人如果往返於城市與鄉村之間,他會理解兩者之間的差異和不同社會背景下的選擇。陳光誠則不同,他因為是盲人而顯得身份突出,它與當地鄉村的某些矛盾又具有普遍性,於是,陳光誠遭遇了很多同樣狀況的人所沒有的經曆——有人發現了陳光誠,便以物質利益為誘餌,鼓勵陳光誠將矛盾導向唯一的方向。因此,當陳光誠又回到村裏,他的處境變得非常奇怪:他試圖用一知半解的國際規則來解決鄉村矛盾。有人也許會說,國際規則是先進的,鄉村規則是落後的。即便如此,首先,改變鄉村規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要有個過程;其次,陳光誠所認定的國際規則,由於外部力量的金錢引導,使得解決矛盾的可能性發生變味:它並不在乎矛盾的解決,而在乎將矛盾引向國家體製層麵的政治衝突。於是,本可以在鄉村解決的矛盾,由於外部勢力的故意刺激而引發陳光誠的激烈與強硬,水漲船高地導致雙方輪番強硬,使得矛盾未能緩解而趨向激化。

這是我認為陳光誠第二個值得同情的地方。陳光誠受教育程度並不高,視覺障礙妨礙了他係統全麵的學習,視覺障礙以及鄉村關係導致的性格因素,使得他對矛盾的解決有過於強烈的個人色彩。外部勢力用大筆金錢引誘他所導致的結果是,在不全麵的認知狀態下,陳光誠與鄉村社會的矛盾衝突,隻剩下唯一的解決方式。這個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陳光誠高度個人化的方式。我們也許可以說他偏執或衝動,但事實上,這也是外部勢力所希望的將矛盾普遍化、政治化的結果。又因為金錢和外部榮譽的引導,以及陳光誠本人的認知不足,在陳光誠那裏,他隻以為那是對他個人有利的方式,而認識不到這是一個極度敏感的全國政治性問題。例如,稍微不符合陳光誠本意的解決方案,他就認為那是對他的歧視和不公,而沒有意識到,他在某個時段被炒作,是因為他在此時已經成為MLH革命的工具,但他自己並不知道;陳光誠也沒有意識到,他在另一些時段裏被拿起來,是因為他已經成為海外反華勢力鼓動騷亂、鼓動顛覆的棋子。

陳光誠很不幸地被中國的敵對勢力利用了,成為敵對勢力在中國達到政治目的的工具。對於其他人,這種利用更多是互相的、自願的,因而不值得同情。但陳光誠對此沒有清醒的認識。這是他的不幸,也是我對他感到同情的原因。陳光誠並不清楚自己是被別人的其他目的所利用,隻以為別人是為了幫助他實現個人權益。他過於敏感和倔強的性格,使得他與鄉村的矛盾徹底激化,變成國家體製層麵的交鋒,或者是陳光誠個人誤認為隻有超越國家才能解決。例如,陳光誠曾對我說:他希望聯合國來調查並解決他的問題。從中也可看出,陳光誠在外部勢力的誤導下,把他與山東鄉村的個人矛盾當成了利比亞問題、伊拉克問題、伊朗問題等重大國際問題,使得本來有可能解決的小問題失去了所有解決的可能性。那些以改變中國體製為目標的外部勢力以及國內代理人,如此利用和耍弄一個盲人,於心何忍?我與一些盲人有過較為密切的接觸,他們很多人願意同我聊天,或說說心裏話,其中,有些盲人還是“成功”人士。我認為,盲人心理與常人很不相同,盲人知識結構也普遍不如正常人,他們自我意識更敏感,自我保護意識更強,因而顯得更加脆弱。社會應給他們提供不同於常人的方便,這沒錯,也適用於陳光誠。但是,在盲人不明就裏的情況下,將他推入政治漩渦,在我看來是很不人道的殘忍之舉,而這正是某些外部勢力連帶國內崇洋媚外“公知”所做的。他們害了陳光誠,使得中國鄉村乃至地方政府提出的所有解決方案都不可能實現,在陳光誠被外部勢力誤導的意識中,都成為對他的再次迫害。例如,去年我見到陳光誠時,曾經建議他到醫院全麵檢查健康狀況,但他拒絕了。他認為那會成為對他的迫害,甚至可能使他有生命危險。我意識到,與盲人陳光誠的交流、溝通,直到取得信任,要有極大的耐心。把陳光誠推入政治漩渦的行為,至少對於陳光誠本人是極不負責任的。

最近,陳光誠進出美國駐華大使館,使我對陳光誠再次感到深深的同情。在某種意識形態不負責任的片麵灌輸下,陳光誠認為中國是他的地獄,美國是他的天堂,隻有到了美國,他的問題才能解決,而且他相信美國一定會熱情幫助他。事實呢?我去年與陳光誠交談了半小時,已經意識到與他交流的困難。如果他是一個正常人,也許可以靈活采用很多其他交流方式,例如當頭棒喝、不憤不啟等。但對於陳光誠,我認為極大的耐心是唯一的方法。我相信,駱家輝先生已經體會到與陳光誠交流的難度,因為,盲人有較強的自我封閉性。當某種政治勢力把某人當成被利用的工具,為了使這個工具發揮良好的作用,也需要這個“工具”的配合。然而,就陳光誠的現實條件來說,要讓他自覺地配合,實際上很有難度。於是,拿陳光誠的陳年舊事敲打中國時無成本的便利,到了與陳光誠麵對麵時,美國人便發現,很難讓陳光誠在未來高度配合美國的政治意圖。於是,陳光誠在美國人那裏的未來價值大為減弱;於是,美國人不願意收留他了。因為陳光誠由於認知和性格等原因,即便繼續成為美國政治的工具,也將是一件很不稱手的工具,難以實現低成本且高效,很有可能隻是高成本而低效,甚至無效。於是,美國人宣布陳光誠“自行離開”。於是,對美國和國際規則滿懷期待的陳光誠感到被拋棄。這是我對陳光誠深感同情的第三個原因——你們欺騙了他,讓他對你們充滿了希望,你們卻拋棄了他。你們自私的政治圖謀激發了他的幻想,又被你們自私的冷漠無情地撲滅。如果是一個正常人,也許能就此認清你們的本質,但是,對於一個殘障人士,他也許難以在短時間裏徹底認清你們的本質,他甚至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在發現被欺騙後深深地懊惱與悲哀,他對你們的幻想不容易徹底破滅,這才是真正的悲哀。

說一個故事。某天,路上來了一輛汽車。汽車停下後,車內扔出一條狗。汽車又開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此後幾個月,這條狗一直守在被扔下的地方,它隻靠路人的一點施舍過活,翹首望著路上過往的車輛。小狗希望它的主人會回來接走它。它也許還在回憶過去與主人的親密,它也許不相信主人已經徹底地拋棄了它,它還堅守著它的忠誠,一個被背叛和拋棄的忠誠,一直到死。這個故事說的是狗,我不希望它成為人的故事。但事實上,把陳光誠當成工具利用的那些勢力,某種程度上的確沒有把陳光誠當成一個真正的人,隻是把他當成實現自己目的的工具。為此,我對盲人陳光誠感到無比的同情。又因為他難以擺脫你們將他推入的政治漩渦而感到無奈。我認為,陳光誠一切問題的解決隻有靠中國,而你們卻讓陳光誠誤以為隻有靠你們才能解決,從而使他很長時間裏失去了與中國共同解決問題的願望和機會。你們誤導了他,當他來到你們麵前,你們虛偽地表演了一把高尚,讓他依舊帶著中國無法解決他的問題的國際思維,又殘忍地把他扔給了中國,你們把一個弱勢的盲人當成了一條無用的、不再喜歡的狗。你們當初把他當成政治工具是殘忍的,如今把他拋棄,是更加殘忍的。而陳光誠本人對此也許還沒有清醒地認識,還沒有徹底看清你們的殘忍,還對你們抱有殘障人士特有的幻想,這也許將成為他難以擺脫的悲劇。我同樣痛恨配合美國欺騙陳光誠的國內勢力,你們把一個本可以調解的矛盾,利用盲人的認知不足和性格缺陷,推到了高度激化的極端。你們關心的並不是陳光誠本人,隻是你們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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