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斌
按大眾網消息,2012年1月23日農曆大年初一,駐英國大使劉曉明在BBC“新聞之夜”(NEWSNIGHT)演播室接受該節目著名主持人帕克斯曼(Jeremy Paxman)直播專訪,談中國的國際地位和作用。帕克斯曼發問:‘大使先生,新年好!’劉大使回:‘新年好!’帕克斯曼問:‘中國是共產黨國家嗎?’劉大使答:‘中國共產黨在中國是執政黨,擁有超過8000萬黨員。但是中國有13億人口,因此不能說中國是共產黨國家,就像不能說英國是保守黨國家一樣。’
劉大使在這裏偷梁換柱,混淆了一個基本問題, 即使英國現行的執政黨是保守黨,英國也不能說是保守黨國家, 因為,經過下一屆選舉後,哪個黨來執牛耳還舉棋不定。可是中國從1949年就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可以斷定,2012年 換屆之後,領導中國的還是共產黨。原因很簡單,共產黨掌控著軍隊,誰不聽話,就專誰的政。把一個專製國家同一個民主國家相提並論,大使先生犯了與同一律想悖的簡單錯誤。
至於拿8000萬黨員的人數來說事,理由也不大可靠。如果13億人都要入黨,你們能允許嗎?你們還能保持先進的特權地位嗎?你們會對13億減去8000萬的那部分國人充分信任嗎?8000萬不是小數,而且這8000萬在中國的上上下下都把生殺大權牢牢在握。一塊蛋糕出了烤箱,共產黨和共產黨的上層先要啃去一大口。剩下點零頭再去填補平頭百姓的肚皮。你說這國家是誰的?說中國不是共產黨國家,您太謙虛了。
可是反過來一想又覺著您說的有道理。按說共產黨乃是無產階級的政黨。可是今天那些無產者的主流是一群從農村漂泊到城裏混口飯的二等公民。他們戰鬥在改革開放的第一線,蓋房子,修公路,在國內外的資本家的極端剝削下,當牛做馬。有哪一樣出口產品沒有塗上他們的血汗。他們沒有戶口,他們的孩子進不了學校,他們得凍上幾天,才能買到一張回家過年的站票。他們在車上讓座,人家都怕傳染上窮病。工人階級們,這是你們自己的政黨在領導你們嗎?,他們在為你們謀福利嗎?於是,要說中國不是共產黨國家,也對,因為這個黨已經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宗旨,背叛了工人階級,如果還想留點誠信的話,這個黨的確應當改換門庭,起個更加貼切的名字。
共產黨理論的終極目的是實現共產主義,然而在 漫長的過渡階段,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社會主義應當有兩大特征,一個是減小貧富差距。現在中國的老百姓裏,有不少人比世界上最窮的還窮,也有一撮人比世界上最富的還富。中國把貧富兩極拉得越來越遠,不能再遠,所謂的社會主義已經黯然失色。另一個則是老百姓享有的社會福利,如今,手裏沒錢,大夫和護士們可以無動於衷地看著病人死去。從幼兒園到大學,學費、讚助費沉重如山,大學畢業後卻沒有機會把這筆投資挽回。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社會,成了共產黨和資本主義通奸的私生子,很不幸,這孩子繼承了父、母雙方的所有的惡性染色體。就此而言,大使說的對,中國已經不是共產黨國家了。
大使的回答還有個難言之隱,那就是名聲。經過了蘇俄,中國和那個曾牢固一時的社會主義陣營的幾十年的時間,共產黨自己證明了馬克思早期對共產黨的描述, 即一個幽靈 , 一個遊蕩在歐洲的幽靈,一個遊蕩在世界的幽靈。這個黨出了被民眾亂棍打死的齊奧塞斯庫,這個黨出了窮凶極的勃列日涅夫,這個黨出了蔭傳三世的朝鮮金氏王朝, 這個黨出了禍國殃民的四人幫。所謂的共產黨國家已經墮落成比混世魔王還混的無賴。劉大使大概認識到這個道理,所以要與惡魔劃清界限, 故而否定了共產黨國家這個提法,倒也算明智之舉。
劉大使要是能夠誠懇坦率一些,應當分兩步來回答這個問題。第一,中國共產黨已經不是共產黨,所以中國不是共產黨國家;第二,統治中國的是一群水泊梁山的好漢的後代,所以中國是一個梁山黨的國家。隻不過一個主要的區別在於梁山好漢的宗旨是殺富濟貧, 今天武裝到牙齒的山大王們幹的是劫貧濟富的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