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革命更告別麻木 --紅色恐怖可以對一個艾未未,就可以對任何人 -- 更可怕的是圍觀的麻木

535之後,一些民運人士在經曆了幾年的反思後,提出了中國需要告別革命,因為如果不能告別崇尚暴力的思想,打著民主的旗號,依然可以走暴力革命之路,而結果必然仍然是集權和專政,以及集權下的腐敗。反對某個黨,反對某個人,其實並不是民主的目的。尤其如果是暴力革命和仇恨。

這個,在我看來,在中國民主思想和實踐上才是真正具有裏程碑的意義。

可是,告別革命的同時,也需要告別麻木。那位在亞特蘭大公車上堅持要坐在白人座位區的黑人女子,隻是因為太過疲憊。好在亞特蘭大的黑人沒有麻木。

波士頓猶太人屠殺紀念碑的銘文刻有牧師馬丁·尼莫拉的懺悔詩:

起初他們抓共產黨,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

然後他們抓猶太人,我也不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接著他們抓工會成員,我還是不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之後他們抓天主教徒,我依然不說話,因為我是新教徒。

最後他們來抓我時,再也沒有人為我說話了。

(作牧師前,尼莫拉曾在一戰中指揮過潛艇,也曾支持過希特勒(掌權之前)。納粹媒體還因為他在一戰時的表現而樹其為先進典型。不久,尼莫拉與納粹決裂,1937年被捕入獄,囚禁在集中營裏,戰爭即將結束時險被處死。戰後,備受折磨的尼莫拉走出牢房,講出了這段話… …)

近年來中國政治氣氛的紅色恐怖愈演愈烈,這讓我們這些從小受黨教育的人很不理解

不是說舊社會的國民黨政府是如何白色恐怖知識分子的嗎?可是那時好像還有左翼人士,進步知識分子不斷在呐喊,在爭取民主和自由?不是還有不同的刊物為不同思想陣營提供話語權嗎?當時的北大不是還有持各種思想的教授嗎?咱們今天好像都不大有喂。

那些“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的當年的革命誌士,那些因為保持獨立思想獨立人格的風骨和挺拔脊梁的民主人士,如果活在今天,不知道作何感想?會是像解放後曆經各種政治運動的老運動員那樣漸漸低下頭顱彎下脊梁嗎?還是會早早自絕於人民,或被自絕於人民?抑或是含淚勸災民做鬼也幸福?

我不是郭德剛的粉絲,但是不理解為神末公權力要像搞運動一樣打壓,而不是一碼歸一碼。請問俺們忠厚老實的趙忠祥大叔,怎莫就不明不白地被無辜了?

劉曉波的告別革命不能得到我黨的認同,反倒是餘秋雨之流不僅不懺悔文革槍手的曆史,反而越活越主流。

可見我黨的確是英雄不論出處,隻論立場。估計如果是餘大師有什莫行為藝術,隻要是為我黨增光添彩或排憂解難或搖旗呐喊,不要說大師了,至聖先師的稱號也是可以被追認的。不過誰要是與俺黨作對,或者給俺難堪,黑你沒商量,整你沒商量,反正也沒有其他傳媒可以或敢於發出不同聲音。 外國媒體嗎,那都是反華(注意不是反共)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和用心的,至少是對中國(注意不是中共)有偏見的,就是沒有有獨立良知的。偶爾國內那裏沒捂住冒出來一些不和諧聲音,那一定是反華勢力的代言人,人人皆曰可銖的賣國敗類,至少是不明真相的愚昧民眾。至於那末多如過江之鯽的我黨幹部成億成億的侵吞國家和老百姓資產並轉移海外,到還真沒聽說他們反華。多說幾句我黨不愛聽的話,多幾個我黨自己對號入座的諷刺藝術,儼然要嚴重的多。

要說俺也是杞人憂天。那些早期的我黨革命誌士,不是已經都相繼去世了嗎?不管是老死的,病死的,餓死的,凍死的,鬥死的,自絕死的,割喉死的,等等,也不管是死於誰手- 敵人,朋友,我黨自己,等等。他們已經不可能有什莫感慨比如詫異,不解,困惑,痛苦,憤怒等等。那些早期堅持與我黨同盟的民主人士也已經相繼作古了,也不論是如何死的,死於何人之手,更沒有機會再感慨於今天中國之政治現狀,並感歎於我黨的同盟關係了-- 如今已經沒有不同盟的選擇權了, 而且其後代已經被圈養起來,並以此可以同我黨同誌在利益上分得一大羹,何樂而不為呢?

能被養起來卻主動將目光放到自己得意舒適的就圈欄之外,發出對於圈養人以及圈欄同類非常不和諧的聲音的人,不被圈養人以及圈欄同類認同,可以理解。但是來自目光觸及的憂慮之處的人群的麻木則是最冷酷的,也正是圈養人最得意並可以自持的地方。 這正如當年背叛自己優越出身和階級而為工農呐喊革命的我黨早期仁人誌士,不僅人頭落地,還要背上一個赤匪和亂臣賊子的罵名,而魯迅先生筆下的那群栩栩如生的圍觀民眾,同樣的很是憎恨他們或者至少是自作自受的感覺。這種麻木,幾乎是以聰明號稱的中國人的通病--無論海內還是海外。如果說上帝欠缺了中國人什莫,使得中國不能真正成為中央之國的話,可能就是這種聰明的自顧自的麻木。

不過我不想苛責任何人。當你一旦不要麻木的時候,你會越到535這樣的血的代價。所以人們寧要現實,寧要財富,寧要財富之後的聲色犬馬,而我黨也寧要你現實,寧要你追求財富,寧要你聲色犬馬-- 隻要你不要發出不和諧的聲音,或者不要幹涉我黨消滅不和諧的聲音。中國的問題,過去,現在,和將來,永遠都是外國鬼子造成的,挑唆的,陰謀的。不和諧的聲音,必然是來自這種背後勢力,而國內的聲源,必定是賣主求榮的 - 盡管我黨在國民政府時期的《新華日報》社論曾高調讚美美國的民主製度--曆史輪回,就好比89期間學運民運對美國之讚美。

我深深認同告別革命,告別暴力。但也深深認同告別專製。而這些需要告別麻木。告別革命和暴力,不等同於麻木不仁。如果我們麻木看待公權力可以任意並違憲地侵犯與己無關的公民的人權,我們就隻能deserve別人麻木看待公權力對自己人權的恣意侵犯-- 除非你屬於那個特殊利益集團,要靠那張巨大並強大的網獲取自己最大利益而罔顧人利益,或決意要進入攀附那張網。-- 無論是何種情況,你已經或者已經決定要拋棄良知,投奔指鹿為馬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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