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例外,一談政治大家就吵得雞飛狗跳的,我不是不知道,實在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嘴欠,非得插一杠子顯得自己比別人高明。
有個現象不知道大家注意過沒有,辯論的時候右派經常喜歡問左派一個問題:既然你那麽喜歡中國,那麽仇視美國,你還賴在美國幹嗎?趕緊回國支援社會主義建設去啊。
聲明一下,上麵“左派”和“右派”的提法不是很嚴謹,我也給不出明確的定義。大概其左派是指抨擊美國的國際政策,尤其是對華政策,為中國,尤其是土共辯護的人。右派是指強烈,程度不詳,不滿土共的施政方針,堅決擁護國際社會對其施加壓力促其加快改革甚至推翻其政權的人。
我一開始沒認為自己是左派,所以聽到那個問題的時候沒覺著是在問我,所以就沒踴躍搶答。現在一看,鬧了半天自己是一左派,再裝聾作啞就不合適了。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再給自己這個左派多定義一些。我認為中國需要民主,土共需要體製改革,並且是大力的。但是一定要走自主發展的路線,同時接受國際社會的良性刺激。我同時認為現在西方主流社會對中國的民主推銷是依靠政治籌碼打壓中國的發展以攫取經濟利益。靠,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土共外交部發言人說的。我肯定是爬不到那個位置了,所以我肯定是那個什麽了。這事兒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勞煩你誇我了。我把話撂這兒,誰要是敢誇我是那什麽,我一定反誇回去:你才是那什麽呢,你們。。。。。。不信你就試試。
有同學說你怎麽張嘴就來啊?你們家祖上賣過大力丸吧?我也覺著結論有點兒武斷,別人好心好意幫你實現民主,讓你擁有想選誰就選誰,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的權利,你還說人家沒安好心,你摸摸自己胸口,良心讓狗吃了吧?對對對,我是有點兒不大地道。不對!什麽對對對啊,你都把我給繞進去了。我知道自己傻,可你這麽對待一個傻子良心可是大大的壞啦!撕拉撕拉的有。你氣得我說都不會話了。
那舉個什麽例子印證我的觀點呢?說過不談劉曉波了,那就不提這次諾貝爾獎了,還是接著聊聊89吧。
現在回想起來那次事件很突然,其實是有社會原因的。改革開放之前中國人很窮,但是大家都窮,也就顯不出我比你更窮來了。後來政策變了,有些人就不跟著我們一起受窮了,抖起來了,而且抖動的頻率比咱們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再一看,這些人是誰啊?領導們的後代。他們憑什麽啊?不就是憑他們的爹媽嗎?毛主席都說了人民群眾是國家的主人,他老人家剛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你們就把他老人家的話當耳旁風了?說實話那會兒是真夠腐敗的。當年走私汽車在海南停的是滿坑滿穀,開都開不出來。我認識一老大他爸是軍隊的,直接調用直升飛機把汽車從停車場吊出來裝船運往天津港,車還沒下船呢就已經賣光了,這兄弟數錢數得手抽筋兒,從此落下一毛病,動不動手就抖成七八隻。都這麽幹老百姓能不急嗎?所以說經濟政策改變以後管理體製進行相應的變革是必須的。
話又說回來了,改革開放同時也改變了相當數量的小人物的命運。我有一小學同學,頭腦出奇簡單四肢驚人發達,跟我一樣大可別人總覺得他是蹲了三年的班。老師批評他的時候總愛拿我說事兒,動不動就是:你看看人家遛白菜怎麽怎麽樣,你跟人家好好兒學學。弄得我們倆關係特緊張,因為他覺著是因為我才老挨批評,全然忽略自己完全讀不懂應用題每每給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的事實。我們下課經常玩兒官兵抓老賊,他每次都堅持當官兵,因為知道我肯定不跟他一夥兒。唉,卿本佳人,奈何為賊,都是被逼得。一聲令下,賊們四處逃竄。他放著滿操場那麽多賊不抓,專盯著我。仗著生理上的優勢每每追得我氣喘籲籲,無一次逃脫,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他追上了不是說拍一下表示逮住完事兒,而是運足丹田氣給我後背狠狠一記九陰白骨掌。我這廂頓感五髒錯位心都要嘔出去了,丫在一旁爽朗大笑。這兄弟高中沒念完就頂替他爸進工廠刷紙葉子去了。後來覺著沒勁不幹了在秀水租了一攤兒從南邊倒衣服賣,為這事兒他爸沒少威脅要揍死他。說說而已,他爸那身子骨兒根本不是個兒。慢慢兒的賣著賣著就發了,他爸喝著他孝敬的小酒兒嚼著花生米也不說什麽了。看在兒時經常對我進行心靈和肉體摧殘的份兒上,他允許我隔三差五地去他那兒蹭吃蹭喝,臨走再塞給我一包他攤兒上的衣服回學校高價賣給追求時尚的青年才俊美名其曰勤工儉學。運動的時候這哥們兒開著自己的大發免費給廣場運送飲料食品讓我感慨:雖然是改革開放的既得利益者,但是為了民族的振興國家的未來默默地奉獻。現在想起來思想境界比什麽王丹拆零烏爾開溜那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兒。都是人,差距咋就那麽大涅?
改革開放不單單影響經濟領域,意識形態方麵也引發了巨大衝擊。鄧麗君劉文正那都是小意思,生活情調而已。在國家民族向何處去的生死攸關的問題上各種西方思潮的湧入才讓人真正地目不暇接。你要是不知道薩特尼采弗洛伊德馬斯洛叔本華存在主義解構主義新實用主義後現代主義人格主義等等等你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話。不是吹,不用多,你隻要熟讀一種主義,基本上你在女生宿舍樓平趟,全是你的粉絲。兄弟也用這手兒誘騙過無知少女,背書誰不會啊?從小到大一路背過來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然各種主義的擁躉之間也有嚴重的分歧和激烈的爭論,但大家達成共識:哪種主義都比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好。所以中國的出路隻有一條:全盤西化。當時西化最顯著的標誌之一似乎就是民主。中國為什麽落後啊?不民主。為什麽做不到民主啊?一黨專政。那就改,多黨輪流執政。
接下來就有點兒敏感了。考慮到中國的現實情況,沒有一家民主黨派做大到能和土共抗衡的地步,當然了,都是土共的子公司嗎。既然如此談多黨製不是瞎掰嗎?現培養一個也來不及啊。所以比較現實的是黨內分化,讓改革派從幕後走向台前,獲取名正言順的身份。這場抗衡會有幾種可能的結果:改革派壓倒保守派,保守派壓倒改革派,雙方達成諒解相互妥協。
假設改革派真能壓倒保守派,對於中國可謂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權力的重新調整,利益的重新分配,沒個一二十年我看搞不定,經濟就先放一放吧。關鍵這種變化會根本上動搖中央集權,對中國的經濟結構影響深遠。上海說以前你讓我支持內地那是因為我沒辦法,現在得改改了,我掙的錢憑什麽填他的窟窿啊?說實話美國不怕你30個小國家聯合起來跟他幹,因為你根本聯合不起來。就像現在的獨聯體一樣,美國把他們往眼裏夾嗎?西方世界為什麽這麽痛恨集權國家啊?尤其是體積龐大的集權國家。是因為你沒言論自由沒選舉權他看著著急嗎?他認識你是誰啊?恨就恨這種龐然大物在對外事物上可以做到效率極高,並且急了的話不計成本,使得很難對其進行控製。美國出兵阿富汗還得經過國會吧?中國軍隊跨過鴨綠江老毛拍板就行了。索羅斯為什麽沒能成功阻擊港幣啊?還不是因為中國政府說你敞開了跟丫幹,要多少錢我給你。如果中國真的能像蘇聯一樣休克的話,美國做夢都能樂出聲來。
但是改革派真能壓倒保守派嗎?從當時的力量對比來看可能性不大,另外一個舉足輕重的因素是軍隊。雖然有人民代表大會,但軍隊的控製權在軍委主席手裏。為了維護政權的穩定有必要時可以動用武裝力量,事實證明最後土共就是這麽做的。如果保守派戰勝了改革派,用以前的話說就是取得了第多少次黨內路線鬥爭的勝利,隻不過不再這麽叫罷了。接下來一定是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肅反,以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具體行動就是收緊政策,調整人事,經濟發展的優先級將被調低。雖然沒從根本上去除心腹大患但這個結果美國也可以接受,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嗎。
那非得這麽極端嗎?非黑即白?現在什麽事兒不能商量啊?大家不能相互妥協嗎?理論上是存在這個可能的。保守派雖然保守,也不願意太過極端,除非萬不得已。改革派也不要逼得太急,因為你手裏沒有那麽多籌碼,為什麽非逼得對手跟你攤牌呢?這不是找死嗎?當時保守派說同學們先回學校,不要餓壞了身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學生說別來這套,我懂,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得跟我算帳,眼看就到秋天了。保守派說什麽算帳不算帳的,都是人民內部矛盾嗎,有話好好兒說。學生們說免談,除非你給我們老大一個名分,白紙黑字簽名畫押,不然我們就在沙家浜紮下去了。僵在那兒了。土共說不秋後算帳你信嗎?說實話我不太信。但我認為對於改革派來說比較明智的做法是犧牲一批基層幹部包括一些學生領袖以保住自己在黨內的勢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別跟我說你也控製不了學生的決定,你連最聽話的知識分子都無法掌握讓我們怎麽能放心地把國家交給你們呢?說實話改革派最後也知道他們控製不了當時的局勢了,天安門廣場豎起的自由女神像已經表明雙方沒有斡旋的餘地,因為有人希望事件以極端方式收場。這可不是我瞎編的,是柴姐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的。回想起趙爺爺廣場上顫巍巍的一番話確實令人唏噓,不僅因為其政治前程畫上句號,也表明中國的經濟和體製改革將進入嚴冬期。
所以說國家和國家之間的交往基本上是利益驅動。想當年中國出兵朝鮮也是為了防止美國幫助南韓滅了北韓把整個兒朝鮮半島變成他的軍事基地,實在是跟與朝鮮人民的友誼無關。北朝鮮之所以有時候敢訛詐中國也是因為其戰略位置,否則中國怎麽會尿他這一壺呢。利益就是利益,咱明著說不丟人,但非得說我是為了幫助你實現民主就有點兒立牌坊的味道了。
故事講完了。我相信如果以我這種爛水平都敢出來瞎編的話,蘭德公司至少能策劃得比我的版本精彩那麽一點點吧?下麵是提問時間,我保留不回答的權利。
估計有同學讀到這兒覺著有點兒不對了。提什麽問啊?你開頭就說要回答問題,結果東拉西扯地給我們講聊齋,你先把那個問題回答了再說。嗯?我說過我要回答問題嗎?讓我看看,還真是。算了,不裝傻了,如果跟你說我壓根兒就沒打算回答那個問題是不是特傷你的感情?其實那個問題根本就是個幌子,我的目的就是販後麵跟著的那些私貨。
雖然我不想回答但是說話不算話對我的名聲影響不好。開玩笑,我還有什麽名聲嗎?其實我的回答很簡單:我願意待在那兒就待在那兒,你管的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