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帝者,集最高權力於一身,生殺大權於一體。
所謂師者,有兩種,一種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專業學者,另一種就是聖賢,乃精神導師,真理的化身,有時候也是道德的化身。本文是指後者
中國上下五千年,稱帝的人不少,但大多數是繼承祖宗的帝位,能建國稱帝打天下的寥寥無幾,能依靠自己傑出的軍事才能打天下稱帝的更是鳳毛麟角。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大概也隻有李世民和毛能有一拚。
聖賢,就更少了。孔孟老莊是當仁不讓,朱熹王陽明還勉強。
在毛時代,毛澤東就是領袖和導師,也就是帝王和聖賢,他自己說,是秦始皇加馬克思,也是這個意思。毛澤東的每一句話就是不容置疑的最高指示,一句頂萬句,毛澤東思想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就是帝師的詮釋。
作為帝王的毛澤東,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第一,毛澤東從未稱帝,但卻是權傾天下的真正帝王,這一點,有點像曹操,毛澤東是很欣賞曹操的;
第二,毛澤東的權力範圍很大,上至接班人的選擇、主要社會矛盾的把握、國防外交的戰略,下至農業十六字憲法(就是教導農民插秧要插多密的那種)、水滸傳、武訓傳的解釋、李白杜甫的評價等;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是百科全書式的帝王,也是前無古人的帝王;
第三,他是比較能折騰的帝王,是敢於依靠普通老百姓來打到政治對手的帝王,也是前無古人。
作為聖賢的毛澤東,則值得斟酌。
首先,從純粹的聖賢意義上來說,毛澤東既有超越傳統聖賢的地方,也有低於傳統聖賢的地方。超越的地方體現在他的軍事思想,而其他聖賢(王陽明可能除外)則幾無建樹。低於的地方在於哲學建樹,盡管毛有新三篇,老三篇和兩論,都基本是詮釋,沒有革命性的創新。從純粹的哲學成就來看,我以為他是不如孔孟老莊朱熹王陽明的。
其次,毛澤東的聖賢地位,得到了其權力地位的支持。否則,這個聖賢的地位,恐怕要打折扣。
第三,主要由於第二點的原因,毛澤東的聖賢地位是相對的,主要局限於他自己的時代。因此,一旦作為帝王的毛去世後,社會變革和開放,就可以把作為聖賢的毛澤東拉下神壇。至於毛澤東思想有多少科學和真理的成分,也就成了可以研究的課題,鄧也說過,我們要科學地全麵的理解毛澤東思想,也就是這個意思。今天,這個問題還在爭論。
作為帝王的毛澤東,統治了中國三十年,是中國人民的悲哀和悲劇,盡管有很多偉大的建設成就可以作為補償;
作為聖賢的毛澤東,指導了中國人民生產、生活、思想的方方麵麵三十年,更是中國人民的悲哀和悲劇,在這一方麵,中國人民在毛時代的思想文藝成就幾乎是一片空白,甚至大規模退化。
如今的中國,不可能再回到毛時代,如今的中國人民,也不需要作為帝王和聖賢的毛澤東式的領導人。但是需要什麽樣的領導人,才能實現最終崛起,則是一個重大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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