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結,如圍觀大俠去年“我哭笑不得的六四”一文所言,“二十年工齡就這麽過去了,走遠了理想,走遠了青春。走不遠的,卻是發誓遠離的那個SB國家。”
於是每年這個時候,我們孜孜不懈唾沫橫飛聲嘶力竭地爭議多年前那個初夏發生的事情,緬懷感傷,唾罵爭吵,源於真相一直被湮沒,也源於浪跡四海的遊子家國情懷。
關於柴玲,罵的多於挺的。主要爭議是,據說其他學運領袖們都主張複課,而她號召大家繼續新一輪絕食靜坐,以血來喚醒民眾;據說柴玲和眾領袖撇下廣場上的學生去流血,自己先神不知鬼不覺逃之夭夭;為什麽那麽多人犧牲了流血了,而她卻能逃脫天羅地網,來到美國,和廣場上的戰友結發夫君離婚並外嫁,成為了身家數百萬的富豪。
據說六四親曆者指證柴玲和吾爾凱西並沒有棄廣大學生於不顧,的確是最後離開廣場的一群,吾爾凱希被解放軍用棍棒打了後背,被送往北京某醫院檢查後被醫務人員從後門偷偷放走。曾兩度在秦城監獄身陷囹圄的王丹公開為柴玲辯護,認為她到美國後棄民主而從商,有權抉擇自己的人生之路無可厚非。
最置柴玲於大不利的是六四期間某外國媒體對柴玲的獨家采訪報道曝光,據說采訪前柴玲和媒體有約定,不可將采訪內容公諸於眾,據說柴玲針對該媒體之違約行為而發起訴訟。
確定的是,采訪中的柴玲分明言之灼灼說自己不會去送死,因為自己和那些普通學生不一樣,是上了黑名單的人,她說,“(為)中國人,不值得”。
讓我們理解柴玲,年方23歲,柴玲是聰明的,看清楚中國人民族的功利性,自古錦上添花,鮮有雪中送炭,中國這個國家到處都是演戲,看戲的人。她知道做先驅者的下場。雨果說了,人民永遠不會是強盜,隻有政府是。與強盜為敵,不想白白犧牲是聰明的。
柴玲是聰明的,她選擇了在酒店昏暗的房間內說這番話,隻有她自己,記者和攝像師,在慷慨激昂地振臂鼓動滿腔熱血的學生們以血來喚醒民眾之後。此時的她,和廣場上的她不一樣。
政治,可以是那陽光普照的廣場,也可以是那昏暗的酒店房間,草民如我,在這兩個地方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魯迅先生曾說自己為什麽不能搞政治,就是受不了我們在這裏做決定,別人為我犧牲。柴玲比先生有Balls。
柴玲是一個謎。
21年,可以有許多成長和改變。
草民如我,隻有祈禱,祈禱世間有大愛,有仁義,有智慧,可能的話,真正為我多災多難的民族做一些有益的事。
祈禱那些過早逝去的年輕生命,你們英靈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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