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治安爛， 著名作家車站遭洗劫
報告文學作家昆明遭洗劫，憤然致信市委書記：
尊敬的仇和書記：
您好！您是改革鐵腕人物，世人皆知。今天給您寫信，不是給您報告好消息，而是出於憤怒至極，迫不得已。現將我在昆明火車站被騙的傷心一幕匯報給您，您也會感到氣憤的。希望您指示有關部門加大打擊力度；否則騙子的猖獗，無疑會給您們昆明抹了黑，也嚴重損害雲南旅遊大省的形象。
2009 年 12 月 16 日，我送女兒到雲南楚雄去開店，乘坐武昌至昆明的Ｋ 109 次列車於 18 日淩晨 5 點 10 分到達，由於天還未亮，我們在售票廳等，同時買了一張第二天到廣州的Ｋ 366 次車票，準備把女兒送到楚雄後再趕往廣州辦事。 6 點 50 分左右，天剛麻麻亮，我們急著去找開往楚雄的汽車站，看到火車站左側有個執勤點，就問一名警察：“去楚雄到哪兒搭車？”回答說：“前段時間客運站進行過整頓，不知哪個汽車站有到楚雄的班車？但火車站背後過地道有個客運站，你們去看看。”連火車站的執勤警察都不知道何去何從，何況眾多的外地人？當時就感覺心情很不愉快。但我們隻好穿過黑洞洞的地道，出來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樓頂有一個“ＸＸ客運站”的牌子，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找到正門，候車室沒幾個人，我隻好向一個廁所收費處的大嫂打聽這個車站有沒有到楚雄的班車，大嫂說：“這裏沒有，這裏發長途，省內班車都遷到西部客運站了。”“那到哪兒乘公交？”“你回到火車站右邊乘 80 路。”我說我們剛從火車站過來的。“那你還是要回到那邊去搭。”我們於是從大門出來右拐準備穿過馬路過第一個地道，這時有個小夥子從後麵跟過來，友好地問：“大哥到哪裏去？”我答：“到楚雄去。”“我也到楚雄去，正好咱們同路。”我心裏一喜，正好有一個帶路的。我們一邊走，小夥子一邊問我是哪裏人？我說我是湖北人，他說他是湖南人，早幾年在武漢作過裝修工程，現在在雲南一家橡膠廠跑業務。他又問我貴姓，我說我姓楊，他說他也姓楊，這麽巧，咱們是一家子。我一聽感到親切，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話，正過第一個地下通道。他又問：“前麵是你姑娘？準備到楚雄做什麽事？”我答：“是的，我這次送女兒到楚雄那邊同別人合作開個旅遊用品商店，不放心，去看看。”然後他繼續跟我套近乎，他說：“我的女兒還小，才讀小學，你的女兒都開始掙錢了。”我笑笑說你本來就比我小嘛！我們越說越親切，就走出了第一個地道。在走過一段平路時，迎麵走來一位戴撮撮帽的老頭，像是個農民，很著急地問我們：“剛才我的錢包不小心掉了，兩位大哥撿了我的錢包沒有？”還沒等我開口，小夥子先說了：“沒撿，沒撿，你問問後麵的人吧！”老頭往後麵走了。就在我們準備過第二個地道（即火車站左側的地道）時。小夥子說：“大哥，我們打的士吧！西部客運站很遠，搭公交要花一個多小時。”因為我不熟，隻好聽他的：“行，那就搭的士吧，省點時間。”我把已經走到洞口的女兒喊過來：“這位叔叔說搭的士快些。”我們一邊走，一邊攔的士，攔了兩個有的士標誌的車沒停，上麵有客。我問：“是前麵那個方向嗎？”他說：“是那個方向，沒錯，我熟。”這時，來了一個普通麵的，車頂上沒標誌，停在旁邊，問我們上不上車？小夥子甩手讓車走了。我問為什麽不上？小夥子說：“這是黑車。”接著又來了一個麵的，車頂上也沒標誌，停在旁邊，小夥子一招手，讓我們上車，司機說：“後麵坐。”我就坐在最後一排，小夥子坐在我身邊，女兒坐在中間一排。麵的還沒起步，剛才那個丟錢的老頭追了過來，也上了麵的車。小夥子不高興地說：“我們沒撿你的錢，你又追過來幹什麽？”老頭氣喘籲籲地說：“我發現你們三人匆匆忙忙上了車，肯定是撿了我的錢想跑，然後三個人分錢。我剛才問了後麵的人，說是你們有個人彎了腰像撿了東西，所以又追過來問問。”我說：“我們找了半天沒找到西部客運站，我們要趕路搭車，肯定匆匆忙忙。”這老頭來了軟的，向我們求情：“幾位大哥行行好，這一萬八千塊錢是我準備進貨的錢，我還是從親戚那兒借的，原準備今天提貨，不想給弄丟了，皮夾裏還有一張 23 萬元的銀行卡。我都急得要命，你們要是撿了，還給我，我重謝你們。”經他這麽一說，我動了惻隱之心，這麽大筆錢如果真的丟了，也怪可憐的，還替他著急。所以，他提出什麽要求我都不好拒絕。我連忙幫他說：“那你趕快掛失呀！到公安機關報案呀！或者寫個尋物啟事貼在火車站、汽車站門口，這麽多錢別人撿到不敢要，說不定有良心發現會還給你的。”老頭又說：“那我檢查一下你們的包裏有沒有我的皮夾，皮夾裝的一萬八千塊錢很厚，一摸就摸得出來；對不起，朋友，請配合一下。”我女兒不願意配合，當即發火了：“我們憑什麽讓你搜包？你可以報案呀！現在到派出所都可以。”我也跟著說：“按說你沒有資格搜我們的包，你執意認為我們撿了你的錢不還，要搜也應到派出所讓警察來搜。”“我隻是看一下，如果沒有，我就馬上下車報案。”老頭說得有幾分道理，我於是對女兒說：“人家這麽多錢丟了，可以理解，那就把包給老人看看吧！”老頭似乎也通情達理地說：“那你們先把自己的貴重物品拿出來，然後我再看包。”我說我沒有什麽貴重物品，怎麽看包都可以。於是我女兒從手提包掏出自己的一張銀行卡和 2200 元現金，說：“這是我自己的錢，兩天前在武漢中國銀行取的，在路上用的。”然後遞給我，小夥子手快替我接了，放在我女兒裝衣服的購物袋裏，我把袋放在了我的身邊，係好了帶。老頭撿查了我女兒的手提包，沒有發現他的錢夾，把包還給了女兒。又開始看小夥子的包，並摸他的衣服口袋，摸出一張郵政儲蓄卡。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後我也很坦然地讓老頭看我的皮包，還讓他摸了我的幾個口袋，說：“看吧，我身上就 500 元錢，你那 18000 元錢應該很大一包，一摸就能摸到。”老頭沒發現他的錢包，說：“那個裝衣服的包也給我看看，如果沒有，我就下車。”然後我把包遞給他，讓他看。都沒有找到他的錢夾後，老頭抓起手機給一個什麽人打電話，“老表，他們三人沒撿我的錢，你再到別的地方幫我找找。”對方不知跟老頭說了什麽，老頭又轉向我們說：“既然你們身上帶有卡，說不定你們撿了錢存到卡上去了。我得查詢銀行你們半小時存錢沒有？”這時我身邊的小夥子似乎不高興了：“既然沒有找到你的錢包，你就下車吧，老纏著我們幹什麽？我們還要趕車。”小夥子的說得於情於理，完全是為我們開脫。我女兒也無法忍受老頭無休止的糾纏，大發脾氣：“真倒黴，我們剛下火車到昆明，就遇到這等鬼事。你報警吧，你不報警，那我們報警。”小夥子輕輕對我說：“別讓你女兒大喊大叫，等會老頭下車就好了，不然，他不下車，我們很麻煩。”我於是勸女兒：“別激動，沒撿就沒撿，總不能栽我們的贓。”為了盡快擺脫老頭的糾纏，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對女兒說：“你就把卡號報給他查一下吧！”老頭似乎在給銀行打電話，然後讓我女兒報卡號和密碼備查 , 我女兒一邊報銀行卡號 , 老頭一邊向“銀行”那邊重複報過去 , 很快，“銀行”那邊回複：“此卡半小時內沒存錢。”然後又問了小夥子的卡號和密碼 , 小夥子也一一報給了老頭 , 老頭便同時報給銀行 , “銀行”很快也回複說：“此卡沒有在半小時之內存錢。”我說我根本就沒有用過銀行卡。這時我身邊的小夥子又催：“行了吧，什麽都沒檢查出來，你還不下車？”“好 , 我下車 , 但我還有一個要求，你們最好派一個代表見一下我的老表 , 證明我的錢確實丟了 , 因為我的錢是從老表手上借的 , 不然他會說我黑了他的錢。”我說：“你的錢丟了我們也沒撿，要我們去證明起什麽作用呢？”小夥子也附和著說：“你這人真難纏。”可老頭就是不下車。我們猶豫著 , 不知派誰當代表好。我不可能丟下女兒去當證明人，我女兒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自然也不可能當代表去證明，那麽隻有小夥子當這個代表正合適。我說：“兄弟，你去當個代表證明一下吧！”沒想小夥子滿口答應：“行，那我去吧，你一定要在西部客運站門口等我。”“自然，我還指望你給我作向導呢！”這時，車子已不知拐了幾個彎，小夥子說：“西部客運站快到了 , 門口車很堵，不能進去，你們就在這兒下車 , 往右拐走五十米就到了。我問到時怎麽聯係你？小夥子告訴了一個手機號： 13888235478, 我記了下來。然後我和女兒拿好包，下了車。小夥子還在車上重複說：“兄弟，一定在門口等我啊！”“沒問題。”我說。下車後走了 5 分鍾到一個十字路口，問一個人：“西部客運站怎麽走？”答曰：“還有好遠呢！”我聽後一驚，覺得不對勁 ; 我女兒再一一打開幾個包一看，銀行卡不見了，卡上有 5400 元存款；再找 2200 元現金也不見了。我才如夢方醒，原來我們遇上了一幫詐騙團夥，女兒趕緊打電話到銀行掛失並查詢，獲知卡上僅剩 36 元零頭，離開騙子才僅僅 10 分鍾，他們取款怎麽如此之快呢？再打那個小夥子提供的電話，是一個渾厚的老年人聲音：“找誰呀？”“你是剛才那個叫我在車站門口等的兄弟嗎？我在客運站門口等你呢！”“你說什麽，打錯了。”然後“叭” 地把電話掛了。我一下子傻眼了，果然是騙子！女兒發現自己打工的血汗錢被騙，氣得哭了起來，我心裏也一股怒氣！幸虧我身上的 500 元錢沒被偷走，不然我們就要流落昆明街頭了！
這幫詐騙團夥手段如此之高明，連騙帶偷，肯定是慣犯。怪不得小夥子說打的士快些 , 原來是要把我們騙上他們的車，並讓我們分開坐，是好進行作案。也怪不得小夥子不上開始那輛麵的，而上後麵那輛麵的 ,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老頭叫我們把貴重物品拿出來自己保管，看似入情入理，其實是叫我們自己把“寶” 亮相，好狡詐呀！我女兒報的是真密碼，那小夥子肯定報的是假密碼，而老頭把卡號和密碼報給那邊所謂的“銀行”查詢的人肯定也是團夥成員之一，記下了我女兒的銀行卡號和密碼 , 馬上轉帳。老頭發現騙局已成功，為了金蟬脫殼，就編了一套謊言，很自然地把小夥子作為他的所謂丟錢的“證明人” ，明知道我們父女倆不會去。小夥子也利用我們第一次到昆明，路線不熟，說“西部客運站” 到了，把我們甩下車，然後溜之大吉。
我責怪女兒不該報真密碼 , 少一個數字騙子也取不到錢。女兒怪我太相信人，太善良。我說騙子編的謊言沒破綻。女兒又說：“假如我報的假密碼 , 他們沒有詐騙成功，還要跟我們糾纏下去，不知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甚至帶到他們的窩點，實行武力搶劫，那我們就更慘了，我們倆人怎麽鬥得過他們那一群？”我認為女兒的話有道理，騙子一旦盯上目標，是不會放過的，對我們實施暴力也未可知。因為他們帶我們去的是西部客運站相反的方向，如果司機不是團夥成員之一，也不會拉我們亂跑，看來是有預謀的，況且副駕駛室還坐了一個沒吭聲的人，是配合作案的，肯定在我們不就範時他們就出手。一想好可怕呀！
此時盡管太陽已經升起，但我傻呆呆地站在馬路邊上，覺得昆明的天很黑。沒辦法，我們到大街上找到公交，重新倒騰到火車站，坐 80 路車趕到西部客運站。當時，我沒來得及報案，因為我還沒有把女兒送到目的地——楚雄彝人古鎮，那邊也是第一次去，情況不熟；加之第二天去廣州的火車票已買，時間不夠用。聽說到楚雄那邊還很遠，今天去不了楚雄就會誤了我明天去廣州的火車。我們心急火燎地趕往楚雄彝人古鎮，總算找到女兒的同事，已是下午四點。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未亮，我又搭車趕往昆明火車站，已是 10 點 30 分，我看見幾個道口布滿了警察，我聽見廣播裏正在播：“旅客同誌們！最近昆明火車站詐騙團夥猖獗 ----- 給部分旅客造成巨大損失，性質相當惡劣……犯罪團夥一般 3 到 5 人，選擇的對象是老人、帶小孩的婦女、問路的外地人……” 我立馬打電話讓女兒來報案。
仇書記，雲南是旅遊大省，像我們這樣如此多的外地人被騙，誰還敢來昆明？詐騙團夥的猖獗已經嚴重損害了昆明的形象。人人都說您是一個改革的鐵腕人物，難道您就治不了昆明的詐騙團夥？其實，這樣的案子應該好破。比如，我們發現被騙後，立即掛失，僅 10 分鍾卡上的錢已被取走，到銀行取款肯定不會如此之迅速，無疑是轉帳；那麽我女兒的卡號上的錢轉到哪個帳號上去了？那個帳號被誰持有？銀行一查便知。再者，警力增加再多，都在路邊守候有什麽用？而應化裝成外地旅客，提著大包小包，裝做問路，引騙子上鉤，深入虎穴。在去廣州的車上，我向同座講起了昆明火車站被騙的傷心一幕，同座說：“你才知道昆明火車站騙子多？我每次去昆明都小心謹慎。”說明昆明火車站的混亂不是一天二天了。特將本人的遭遇陳述如上，希望引起你的強烈關注！
致以真誠的敬禮！希望您把昆明治理得更好！！讓外地人來昆明少一些恐懼！！！
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 楊豪 敬上 2009 年 12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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