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位於沈陽北郊,樓高僅六層的一個賓館就是此次掃賭風暴中專案組的辦公地點。而一位目擊者向網易體育爆料說,曾在前幾日見到疑似南勇等人被警方帶到了這裏,他們可能正在位於賓館六樓的房間接受問詢。日前,網易體育秘密探訪了此賓館,證實了這裏確實有專案組在此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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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賓館位於軍事管理區
停車場內的公安車輛
在沈陽北郊的某賓館(編者注:為了盡可能減少對公安部門辦案工作的困擾,文章去掉了賓館的名字),是傳言中掃賭專案組的辦公地點。
網易體育根據目擊者透露的消息,於1月23日下午趕到了沈陽某賓館處,除了賓館正門時有人員出入外,周圍都十分清淨,有一些學生走過,談論著一些關於考試的問題,偶爾還會有學生模樣的情侶出入。
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最近一段時間賓館多了許多車輛,來至許多城市和地區,連賓館的服務人員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隻知道這裏的6層樓被封鎖,外人不得隨意進入,賓館周圍基本都被圍牆、欄杆,鐵絲網所阻攔,賓館樓旁掛著醒目的牌子,寫著軍事管理區,附近有一個電動門並有士兵站崗,陌生人呆久了,會有士兵過來詢問,告訴你這是某某地方,無事人員不允許在這裏停留。
筆者上前問了兩句南勇和賭球的事,小戰士連連搖頭漠然不知,隻知道賓館屬於武警部隊。問及周圍掃大街的大娘似乎也不關心賭球的事情,她們隻是知道最近賓館門前停放的車輛多了一些,看著大冷天筆者一個人在無人的大街上走來走去,搖搖頭準備收拾工具回家。
賓館後門已經屬於軍事管理區,許多戰士偶爾喊著陣陣號聲,給周邊嚴肅的氣氛增添了威嚴。賓館的周圍基本都是軍事管理區,來往的人員比較少,賓館附近的小道是通往部隊的家屬小區,大都是穿軍服的軍人穿梭於此,同樣有士兵把守。賓館正門是沈陽一條著名的大馬路,路上的行人卻不多,筆者在這裏待了一下午,能看到的行人卻非常少。賓館周遍安靜的環境也利於作為指揮中心。
周圍的交通狀況十分便利,賓館正門朝向大街,距離沈陽三環高速公路不過一、兩公裏,外地人員被送於此也十分方便,不用通過沈陽的繁華市區直接可以到達。而這裏距離最近的看守所才五六公裏,較為方便提審嫌疑人。
神秘的黑色轎車
這個賓館的樓不高,僅有六層,但它的停車場倒是不小,完全可以停得下幾十輛車。賓館的大門口有一些樹木,但因為是冬天,這些樹木都已經幹枯,在寒風中顯得有些淒涼。但是賓館內部卻是熱鬧非凡,因為是周末,賓館一樓有一場婚禮在進行。
停車場內停了很多車,很多都是參加婚禮的人停在這裏的,不過在這些車輛當中有一輛警車最為惹眼。這輛警車停留在距離賓館正門最近的地方,從車上泥土的痕跡可以看出它在這幾天的忙碌程度。
仔細觀看,你會發現,其實賓館的停車場內並不是僅僅這麽一輛公安車輛,在其他的幾個角落裏也有一些公安牌照的汽車,其中還有幾輛是掛著吉林和河北的牌照。本次掃賭風暴,沈陽一直是風暴的中心,如果這些外省的車輛也是為此次掃賭專案而來,那麽就不由得讓人聯想到此次掃賭已經變成了全國警方的統一行動了。在此期間,陸續有幾輛警方車輛在這裏停下來,從車上下來的人員都身穿警服,他們都拿著一些檔案材料快步走進賓館的正門。停車場裏的公安車輛,以及那些行色匆匆的警察,似乎已經說明,這裏是公安部門的一個辦公地點。
單從停車場裏的公安車輛還無法斷定這裏就是此次掃賭風暴專案組的辦公地點,但之後的一個細節又引起了網易體育的注意。由於地點偏僻,從賓館門前經過的車輛並不多。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這輛轎車的車體並不幹淨,看樣子是經過長途才來到沈陽。轎車從遠處過來的時候速度很快,但隨著開近賓館,車速也逐漸減了下來。在賓館的門口,轎車突然停下來,車窗隨之搖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探出頭來。他看看了賓館,然後轉身對開車的人說,“對,就是這裏。” 然後用手指了指賓館大樓的高處,“應該是在頂樓。”之後,坐在駕駛位置的司機也把身子探過來,他透過要下來的車窗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賓館,然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轎車之後就一路向北駛去。
但在前方路口,這輛轎車又調頭回來,之後又一次在即將到賓館門口的時候開始減速,然後再次停到賓館的大門口。這一次,他們仍然沒有把汽車開進賓館,車窗也沒有搖下。車內的兩人均在車內望著賓館的大樓,大約十幾秒鍾之後,這兩黑色轎車再次快速向北駛去。網易體育觀察到,這輛轎車的車牌號是以“吉B”開頭的。為什麽這輛吉林的車輛會對賓館如此有興趣,竟然兩次在賓館門前停留。而且,賓館的停車場裏也停留著吉林省公安廳的車輛。回想起一個多月之前,前延邊隊主教練高琿和助理教練金光洙也曾傳出被警方要求協助調查的消息。難道這輛黑色轎車和他們有關?
“非專案組不得進入”
走進賓館,來到大廳。大廳的右麵是餐廳,由於正是周末,那裏還有一場婚禮在進行。而左邊則是商務中心,隻有服務員坐在櫃台前,很少有人進入。大廳的中間是前台,那裏倒是很忙碌。辦理退房手續和入住手續的人絡繹不絕,賓館的前台電話也不時響起。三四名服務員一時間也有些應接不暇。
在前台對麵是幾個沙發,那裏有的時候會坐著來這裏辦事情的客人。不過,在沙發上坐著的人也有身穿製服的警察,他們雖然在看著手中的報紙和雜誌,但也在觀察著在賓館進出的人們。
賓館的工作人員和這些警察似乎都很熟悉,在閑下來的時候,賓館的保安還會不時地和警察們交流幾句。不過,他們之間就留的話語僅僅是一些日常瑣碎事件,根本就沒有涉及到任何掃賭的事情。如果專案組真的在這座賓館辦公,那麽通過這樣一個細節就可以證明,專案組在此已經有一些時日了,所以保安才會和他們熟悉。見到一些賓館的工作人員,筆者也曾詢問過他們一些賓館的自然情況,但是當提到“專案組”三個字的時候,這些人就會馬上緊張起來,然後連連說著“不知道!”之後,就快步離開了。
該賓館處於沈陽北郊,地理位置很偏僻,但當詢問前台房間的價格之時,卻被告知沒有房間了,“標間和大床房都沒有了,隻有麻將房了,房價是398元!”為什麽如此地點的賓館,卻有這樣高昂的價格,服務員的解釋是,最近周圍的學校放假,不讓住了,很多學生都在賓館裏住。
筆者上樓看房時詢問服務員“為什麽這個時候賓館這麽多人呀?最便宜的房間都沒了,”服務員遲疑了一下後表示“周圍學校學生考試前都來這裏租房間,因此生意比較好。”當筆者問其足壇掃賭的事情,服務員隻說不知道。
專案組就在賓館六層
由於賓館的樓層不高,筆者就一路順著樓梯上樓。二到四層都轉完後,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從消防通道直奔六層,看見從五層到七層的樓梯大門緊鎖,隻好下來從四層坐電梯去六樓。
電梯門剛打開,一位武警戰士出現在眼前,從他肩上的軍銜可以判斷他目前是一級士官,而他邊上的會議室大門緊鎖著。看到有人出來,這位戰士提高了警惕:“你是做什麽的?”,筆者猶豫了一下,他就讓筆者乘坐電梯下樓,當問其足壇反賭掃黑一事,該戰士立即緊張了起來,繼續說“請您下樓”,最後糾纏不過戰士隻好說出“非專案組成員不得進入”並按了電梯的下鍵,無奈尋訪隻能停止。從二樓到五樓都可以順利通過,每一層都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酒店的走廊挺寬闊,但並不長,站在中間就可以看清楚左右兩邊的盡頭。
武警的這些話實際上也就等於表明專案組的辦案地點確實在此!而且,之前在賓館門前停下的那輛來自吉林的黑色轎車也曾說出了“六樓”的字眼。由於這一層沒有其他客人入住,顯得很是安靜,樓道裏隻是有幾名賓館內部的服務員來回走動,他們的手裏都拿著換洗下來的穿上用品。從樓道的深處傳來了低沉的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但由於距離太遠,並不能挺清楚說話的內容究竟是什麽。
走出賓館,順著賓館的大樓往上望去可以看到六樓的部分房間在白天的時候也拉著窗簾,根本就無法從外部看出裏麵的一點動向。
有人稱南勇就在賓館內
自從相關部門證實南勇、楊一民等人接受問詢後,很多人都在猜測他們究竟身在何處。有人說,南勇等人已經被拘留,因為依據我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傳喚犯罪嫌疑人最長時間不得超過48小時,經過上級公安機關批準後可以延長到72小時。自從1月15日,南勇等人被警方從體育總局帶走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了,肯定超過了72小時的時限。所以現在他們就已經不是傳喚這麽簡單的問題了。
當然,也有人說中紀委已經進入了專案組,由於南勇等人都是有職務在身的幹部,所以在真正進入司法程序前,組織都會先對其進行內部審查,一方麵便於了解其到底做了哪些違法亂紀的事,另一方麵也方便司法機關有目的性地開展偵查工作。不過,時至今日,這樣的說法也沒有得到相關人員的證實。
而在南勇等人被警方帶走之後,就有人稱在沈陽的某賓館的大堂看到了疑似的他。如今,專案組就在這所賓館之內,能夠在這裏看到南勇也是可以實現的。但專案組一直在六樓辦公,頂多是南勇等人被帶到賓館之時,需要從賓館大堂的電梯上樓,外人才可以見上一麵。之後,南勇等人就將一直在六樓接受問詢,別人是無法見到的。
南勇的命運將會如何
南勇等人被帶走,相關部門的反應異常迅速。先是公安部公安部出麵證實幾人確實被警方傳喚。之後,國家體育總局特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崔大林在新聞通氣會上宣布,免去南勇、楊一民兩人的國家足球管理中心主任、副主任的職務,同時任命韋迪為新一任國家體育總局黨委書記、主任。國家體育總局的態度也說明,南勇等人確實是有問題,否則他們不會被立即免職。
如果真如一些人所說,南勇確實就在這座賓館內接受調查,那麽按照相關規定,他的命運將會在30天左右確定。因為之前的寧智雄、閻毅、王守業等人,均是在協助調查30天左右的時間回到家中的。如果南勇等人被認定沒有問題,那麽他們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如果他們最終被認定有問題,那麽他們會被帶到看守所。在此次掃賭風暴中,很多涉案人員一開始都是先在專案組的辦公地點協助調查,如果確定涉案的話,那麽相關人員就會被帶到看守所。對於南勇來說,專案組的辦公地點有著特殊的意義。從地理位置上講,專案組所在賓館的東南方向7、8公裏處,就是南勇事業的起點——沈陽體育學院的舊址;賓館的西北方向5、6公裏,就是位於造化的沈陽市第一看守所。南勇接下來究竟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就要看他之前究竟做過什麽事情了!
兩幹警24小時輪流看管 南勇在賓館日子不好過
對於所有前來沈陽采訪反賭新聞的體育記者們來說,到底辦案地在哪裏,一直是個謎。而遼寧省公安廳對此三緘其口,隻能讓媒體根據既有情況或者知情人的爆料來進行推斷。而根據網易體育之前獲悉的情況,警方辦案地點一開始確實在沈陽市郊的一個消防基地內。但是隨著案情的進展,以及工作的需要,辦案地點在去年年底轉移到現在沈陽市某賓館。
根據之前媒體的探訪情況,沈陽市消防訓練基地的大門敞開,消防戰士們正在院裏軍訓,訓練口號高昂嘹亮,場麵熱烈,這是一個相對開放而且喧鬧的環境。對於目前越來越深入的案情來說,也不是一個理想的辦案場所。網易體育獨家揭秘的沈陽某賓館卻是再好不過的理想場所。從該賓館到關押被拘者的位於造化的沈陽第一看守所,大概車程也就在幾分鍾內。
有消息說,專案組在確定該賓館為辦案地之後,實際上還是把看守所當做一個辦案審查的地點。對於大部分涉案人員來說,每天的歸宿還是看守所。白天他們被提出來,帶到賓館,錄口供,對證詞,晚上又有公安人員的專車送回去。
而對於南勇這樣級別的高官,在上麵還沒有給他們最終定性的情況下,是不大可能關押在看守所裏的。事實上,據《法製晚報》報道,記者從沈陽警方人士處了解到,到目前為止,尚未有看守所羈押南勇等人。據該警方人士透露,到目前為止,沈陽市內的幾家看守所都沒有收押南勇、楊一民等人。
而目擊者告訴網易體育,他們當天所見到的人,長得很像南勇,雖然不像電視上那樣總是氣宇軒昂,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所以有些不敢相認,而且是匆匆走過,記憶並不是很深刻。據此推斷,南勇和楊一民就可能暫時關押在該賓館內。而賓館裏的套房、標準房都是關押涉案人員的理想場所。而對於南勇這種住遍了全世界無數個高級酒店的中國足協要員來說,無疑這一次所居住的酒店是最簡陋的。雖然有貴達538元一晚的房間,但是房間內的電話線、台燈、電線統統會被收走,房間的窗戶會被封住不能打開。據稱,鑒於對這種嫌疑人的監視程度,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必須是有兩名公安幹警同時陪著,輪流24小時倒休看管。而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們的生活可能就局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