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中國的「科長政治」

中國的「科長政治」─底層政治基礎全麵潰爛
[日期：2009-09-15]

作者：南匈奴

「科長政治」對國際上研究中國問題的專家，肯定是聞所未聞的概念。對於中共下層政治來說，它卻是維持低效運行、勉強支撐局麵 的最重要一環。

　　理解「科長政治」，有必要參考「處長政治」。後者指國家機關的立法起草，多由處長這一層承擔，直至於法律公佈之日，絕少改動 。底層訴求在處長一級被屏蔽，上層官員樂得省心，往往「大膽放權」，使處長形成國家機關的實際統治者。

　　好科勝副局，謀利如抽絲

　　在中共官僚體製中，現稱的「科長」實際上是股長，隻是由於官名升級，才有如此叫法。比如一個縣級的土地局，標準的級別是科局 級，與鄉鎮同級，但其內部部門亦稱科──辦理農村宅基證的部門叫「農證科」。套化古代官僚體製九品十八級來論，科長是正九品，處 於第十七級上；副科長則是從九品，在第十八級上。科長級別雖低，卻實權在握。如土地局的農證科科長，審批農村宅基證，一年下來額 外收入不下於五萬元，比年工資還稍高一些。收受零星、多次的小額賄賂被官場文化和世成人情所允許。此類肥差科長都不願升級當副局 長，因為一旦當了副局長，分管不重要的科室反而失去源源不斷的小額收入。

　　河北某縣級市公安局的一位戶籍科長，在此任上一幹就是二十年，通過農轉非、開假證明等方式，積累了高達千萬元的資產。有欲爭 其職位者多次舉報，但地區公安局多次派人核實，終因無確鑿證據而不了了之。該戶籍科長與商圈朋友買下該市一塊閒置地皮，開發樓盤 ，大賺了一把。而後，局裡以「在職人員不得經商」為由，給他安排了一個副局級待遇，提前內退。

　　當有人問為什麼檢察機關不追究其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時，檢方人士說：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一般都是對犯有貪汙賄賂的被告人，追 加此類指控，但單獨以此罪名起訴的，全國沒有一例。也有熟知小地方官場的人士說：沒人敢追戶籍科長的財產來歷不明罪，因為所有已 退休本縣局級及以上領導，沒有不從他那裡得到過好處的。這層保護傘比現任領導的權力更安全。

　　書吏政治復活，中共形象更差

　　中國出現「科長政治」有著深刻的歷史文化淵源。北宋以來，主官不甚理事，細務皆交手下吏員辦理。因此，宋以後的政治腐敗多為 吏治腐敗。至清代，吏治腐敗已經形成文化基因，遺傳下來，自覺複製。

　　清朝中後期，曾經試圖解決「書吏政治」，但終究由於書吏勢力太強大而作罷。嘉慶帝曾在詔書中無奈地說：「自大學士、尚書、侍 郎以及百司庶尹，唯諾成風，皆聽命於書吏，舉一例牢不可破，出一言唯令是從。」此語用於今日，典型地說明了「科長政治」對官場及 社會的影響。不少有些作為的局級幹部想有所作為，必然先以「打通中層」、「解決中層阻滯」為要務，對科長一層實行大換班。結果， 局麵剛有所刷新，又重復了舊日光景。

　　「科長政治」是中國縣域政治最難解決的行政技術問題，但每個縣的黨政頭頭又都是經此階梯而升上來。所以，他們對「科長政治」 的厲害之知悉，絕不亞於清朝皇帝對「書吏政治」之歎息。有民間研究數據表明：中國公款吃喝每年六千億（超過名義軍費預算），有百 分之七十五是經過科長這一層報銷的，其中個人可得利益接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科長階層僅僅從公款吃喝中每年能得到九百億的收 入。

　　不少科長是人渣

　　至於往上級單位去辦理公務再報銷吃喝費用，則是科長們玩「空手道」的好機會：叫上有被管理關係的單位或個人出麵，名曰幫助認 識上級領導，請客的錢由被管理方出，飯費發票則由科長回局裡報銷。此類操作五花八門，百姓對此隻知道大體套路而無法知道詳情。被 管理單位何以心甘情願出錢？原因就在於：你的小壞事兒可被科長辦大；讓你有數不清的麻煩；大好事兒可被科長辦小，讓你「打掉牙往 肚裡咽」。

　　各局的科長清一色地是中共黨員。即便偶有例外，也是身為中共黨員的副科長掌控科內實權。由於科長一層每每麵對老百姓，又由於 他們把握的行政尺度完全按個人利益伸縮，故而與普通民眾最容易發生衝突。有調查表明：百分之八十的群體事件是由於科長這一層幹部 現場處理失當引起的，其處理失當的行為百分之六十是對群眾使用汙辱性語言，如罵對方「什麼玩意兒」、「誰的（生殖器）大你找誰去 」、「你想在這裡訛個錢兒？老子見你這個熊樣的見多啦！」，凡此等等。總之，他們對老百姓是懷有天然的鄙視與仇恨的。

　　科長這個層級不存在異地交流的可能。底層社會的經歷也使這類人具有無賴性質的「不怕事兒」心理，即便不在其職（如前指的戶籍 科長），也能過上相對安逸的生活。據有調查表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科長層級公務人員，有父母一輩在本地從政的背景。也就是說，「 科長政治」實際上也是裙帶資本主義的一項後果。

　　積羽可沉舟 中共已亡黨

　　中共高層麵對黨員素質每況愈下的事實，也迫於公眾對政府公信力的唾棄，「出爐」了一項七千六百萬黨員培訓的龐大計劃──從二 ○○九年八月到二○一三年八月，在四年的時間裡，要求所有黨員都必須參加所在組織的業餘時間學習。學習內容包括傳統的意識形態和 就業技能，行政處理細節，凡此等等。然而，由「科長政治」之類的頑固弊端所導致的中共合法性的喪失，積羽沉舟的惡果已經出現。江 蘇省主持該項工作的一位副廳級幹部，不無悲觀地說：「我們實質上已經亡黨了。若是日本鬼子再來，百姓不會掩護我們，還會把我們交 到鬼子手裡。」

　　日本軍隊不會再來，但是百姓由對中共的不信任發展到普遍的對抗情緒卻是不爭的事實。

來源：http://www.canyu.org/n9405c10.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