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張安芬的小女兒跑進他們的租住地。張安芬說，3月16日，巡防隊員就是在家門口打了兩個女兒。本報記者 呂宗恕 攝
10名律師學者就昆明“小學女生賣淫案”三次新聞通報的諸多疑點，已向昆明市公安局、市檢察院快遞律師質疑函，提十二大意見和質疑，期待昆明市公安局、檢察院通過合適的方式予以回應。
函件聯係人、北京律師李方平昨天告訴記者，昆明有關部門就此事共發布三次新聞通報，但前後結論反差太大，且消息源混亂，無法令人信服。
致函人之一、公益律師郝勁鬆對記者說，盡管昆明市公安局、檢察院已公布了調查結論，但並沒有公開詳細調查過程。
另據記者了解，《雲南信息》報采寫《小學女生“賣淫”案調查》的記者馬某已“休假”，假期40天。據了解，與馬一起“休假”的還有兩名記者。
11日，雲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伍皓告訴記者，從目前調查結果看，“小學女生‘賣淫’案”完全是記者炒作的結果，觸及了社會道德的底線，報道此事的雲南本地兩家媒體為此已公開致歉，另外對媒體調查處理還在進行中。
對話
“我隻想讓女兒名聲好一點”
張安芬承認“陳豔”賣淫；大女兒不是處女但沒賣淫
昨晚，已取保回家的張安芬告訴記者，剛開始之所以沒有向媒體說“陳豔”（劉仕華女兒）的事情，是因為3月16日晚“陳豔”並沒有賣淫，也沒有被抓；6月1日去昆明法醫院做處女膜檢查，是讓自己小女兒頂替大女兒（張安芬和丈夫所生），想得出姐姐也是處女的結論。“這樣做，隻想讓兩個女兒名聲好一點。”
“陳豔”賣淫是事實
記者：你和劉仕華是一直同居嗎？
張安芬：我和劉仕華住在一起多年，生下一兒一女，但沒有領結婚證。沒拿證的原因是我和丈夫還沒有離婚。
劉仕華犯事入獄9年後，前妻離開他，他與前妻生下的女兒“陳豔”（化名，今年17歲）因無人教養，性格變壞，後開始在王家橋一帶租房賣淫。劉仕華阻止過她，甚至還把她打得跪在地上很多次，但沒什麽用。
記者：6月9日晚，雲南省公安廳通報說，查明劉仕華和你唆使“陳豔”賣淫，並將居住的出租房作為陳的賣淫場所？
張安芬：我沒有唆使“陳豔”賣淫，也沒有從中牟利，隻是幫她保管了錢。3月16日以前，“陳豔”住在我們家的時候，曾接過一兩個月的客。
換衣服是為了不讓抓到
記者：雲南警方在第三次通報中說，3月16日晚，你們讓“陳豔”與你的大女兒互換衣服，有意讓巡防人員抓錯人。是這回事嗎？
張安芬：那天晚上，“陳豔”帶了一個30多歲著白色襯衣的男子回家，見外麵有巡防隊員，他們就沒有做那個（指賣淫嫖娼）。後來，我的兩個女兒要出去吃燒烤，那個男的也要離開，出門前，我就讓“陳豔”和女兒互換了衣服，出門後，我女兒被巡防隊員抓住，“陳豔”沒有被抓住。讓“陳豔”和女兒換衣服，就是不想讓他們抓住。以前“陳豔”因賣淫被抓過一次，罰款1300元。
我讓小女兒頂替大女兒
記者：3月19日，你們帶著你的兩個女兒去昆明法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怎樣？
張安芬：檢查完後，醫生說大女兒不是處女，剛一聽這個結果我很吃驚，就趕緊問大女兒是怎麽回事，她說是原來騎單車摔過一跤弄的，並沒有賣淫。後來，為了讓兩個親生女兒得以清白，我就讓小女兒再去醫院檢查，填上了大女兒的名字。
記者：你這樣做是出於什麽考慮？
張安芬：兩個親生女兒確實沒有賣淫，我之所以要給大女兒一個處女的結論，就是想讓她們的名聲好一點，不會被人笑話。
“劉仕華的傷是被打的”
記者：劉仕華、普恩富，包括你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都說，3月16日晚，你們被巡防隊員打得跪在地上。當晚情形到底是怎麽樣的？
張安芬：那晚，劉仕華在家門口是被巡防隊員打了。被抓到派出所後，他們分開被調查審問。出派出所後，我看見劉仕華走路一瘸一拐，問是怎麽弄的，他說是警察讓他脫衣，脫鞋，用警棍打，用腳踩的。
（記者注：雲南警方在第三次通報中說，經檢察機關調查，民警在調查詢問過程中，沒有刑訊逼供。）本報記者 呂宗恕
疑點摘要
1、何時對劉仕華、張安芬展開刑事偵查，具體刑事拘留和取保候審日期？
2、劉仕華是否對唆使女兒“陳豔”(化名)容留賣淫“供認不諱”？
3、對“陳豔”給予了什麽樣的“妥善安置”？是否還有人身自由？
4、嫖客到底是“王某某”還是“徐某某”？
5、派出所巡防人員執法簡單粗暴的情形如何？
新聞回放
6 月2日，雲南媒體報道稱，昆明博華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劉芳芳（15歲）、劉莉莉（13歲），是親姐妹。3月16日，警方以涉嫌賣淫為由將兩人抓捕，同時被抓的還有其母張安芬和其同居者劉仕華。3月17日，他們被集體釋放。警方對此的解釋是：沒能抓到現行，認定她們賣淫的證據不足。
6月9日晚，昆明公安機關通報此事，稱“312539;16”事件是由劉仕華等人有意策劃、弄虛作假、暴力抗法、欺騙媒體、誤導群眾，造成的一起影響惡劣的事件。
警方稱，2008年10月，劉仕華、張安芬唆使劉仕華女兒“陳豔”（化名）賣淫，從中牟利，並將居住的出租房作為陳的賣淫場所。後兩人均被拘。 (作者：呂宗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