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道理講硬,大概是咱 “畫圈老人”的首創。想當年知識分子看不起老革命,嘲笑他們都是老大粗,他們不以為然:俺們就是老大粗,要多粗,有多粗。“三十年河西”,大粗們大多死了,活著的大粗還粗得依然,因為後來人有在粗的基礎上又加了硬。張藝謀新片開張,老謀子笑逐顏開:票房才是硬道理。是不是要多硬有多硬,我不知道。當年《紅高粱》地裏出來的快感高喊,在當時的中國,正逢其時,人民憋得太久,藝謀一飛衝天。但《英雄》以後,都是些什麽東西?有人給始皇讚歌,文化雞女化。
不知能不能把這些年的文化叫新新文化?新新花甲,就倆字,粗和硬,粗出了成果,硬出了道理。成果我不想說,把全中國人都想弄成豬,當然豬也有豬得情懷,最好能像王小波寫的那個“豬”。道理,在我看來應該是尋求真理中大多數人認可的“正確”,但這“正確”裏還有些模糊,所以要講,講的過程,大多得思辯,要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絕對真理,擱在兩山的相對真理,白紙黑字的法律或人心裏的“公認”來講,最重要的就是邏緝,就是概念,講的過程就要從概念用邏輯來講清道理講出真理。但概念和邏緝出了問題後,道理就得討論硬和軟,一如道理當年小和大。
“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的道理,千頭萬緒,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造反有理。
我們這個民族,從那時起,就沒了道理。到七六年開始的時侯,“不須放屁“是我們那個時代的詩篇。但“交城的山,交城的水”以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沒說咋檢驗,實踐,實踐。差不多十年,實踐出硬道理。妓女風起雲湧:活著才是硬道理;下崗工開情色房,快活才是硬道理;人人有人的硬道理,家家有家家的硬道理,黨有黨的硬道理。真是樣樣硬,就是腰杆子不硬。瞧人金正日,放核彈,日得多歡實。那才是社會主義的腰杆子。
我們曾經的時代,真是很“搋搋”。道理比粗比硬,百姓都得成季羨林的叔叔(參見季的回憶錄裏講“五四”前後的“時代進步了”)。不說話了。
6/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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