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26日 09:28:24 來源:中國青年報
陸克文,你怎麽聽都會認為這是一個中國人的名字,不是來自中國大陸便是港澳台,要麽是生活在海外的華人。可如果這次你這麽猜測就錯了,陸克文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澳大利亞人。在11月24日舉行的澳大利亞聯邦大選中,去年剛剛當選工黨領袖的陸克文取代連續執政11年的霍華德,成為新一任澳大利亞總理。
陸克文的中國經曆很快便被媒體挖掘了出來。凱文·拉德(陸克文的英文名字),生於1957年,1976年考上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攻讀中文專業。他不僅研讀中國曆史,也研究亞洲政治,也正是在上大學期間,他給自己起了一個中文名字陸克文。
大學畢業後,陸克文進入澳大利亞外交部工作,先後被派駐過斯德哥爾摩和北京。他的大兒子正在複旦大學學習,最小的兒子也在學中文,女兒則嫁給了一名澳籍華人。
按照國際政治理論,國家間關係是由國家利益所決定的,但在冰冷的政治後麵,個人的因素也不可忽視。二戰時期羅斯福、丘吉爾、斯大林三巨頭的鬥爭和合作精彩絕倫,換了不同的人,曆史也許要重寫;如果不是毛澤東和尼克鬆的果斷決策,中美接觸、建交可能要拖後許多年。國家間的交往和領導人的風格、魅力有著莫大的關係。最近的例子是,假如沒有日本前首相小泉純一郎的執著參拜靖國神社,中日政治關係不會變得那麽冷淡。
從這個意義上說,媒體大版麵報道陸克文懂漢語背景所隱含的信息是:期待著這位“中國通”利用他對中國的了解,重視、推進澳大利亞和中國的關係,加強兩國的交往和合作。
近幾年,中國和澳大利亞政治、經濟關係不斷發展。經濟方麵,兩國有著明顯的互補,雙邊貿易增長迅速。中國從澳進口貨物以鐵礦砂、氧化鋁和羊毛等產品為主。中國對澳出口以機電、高新技術、服裝、紡織品等產品為主。目前,中國為澳第二大貿易夥伴、第二大出口市場。澳大利亞是中國第九大貿易夥伴。
然而,在政治方麵,澳大利亞做了幾件遭到中國反對的事情。其次,澳大利亞是美國的盟友,常常學著美國的口氣和中國講話,常常講“中國軍事威脅”,常常批評中國“不民主”。
陸克文執政後,澳大利亞的對華關係如何變化?對此不宜過分樂觀。我們有所期待,卻也不能給予太多的期待。
從外交政策的傳承、國家利益、地緣政治等各個角度來看,澳大利亞的外交優先都不會改變,對美外交優先是不會變的。如陸克文所言,澳大利亞將維護與美國的同盟關係,並加強同亞太地區以及歐洲各夥伴國的關係。
其次,“中國通”陸克文隻是後天學習和個人喜好的結果,他首先是一個澳大利亞公民,其次是澳大利亞的總理。在西方人眼裏,公事和私事是嚴格分開的,“中國通”陸克文是私事,而“總理”凱文·拉德才是公事,焉能“假公濟私”?
再次,“中國通”裏麵反華的人士大有人在,這個連舉例都可以省略。如果學習一個國家的語言、了解一個國家的文化就意味著“親”這個國家,國際政治就不會這麽複雜了。
另外,即便“親”某個國家,也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唱讚歌。一位著名日本學者在美國生活多年後,依然是辛辣地批判美國。他說:“我喜歡美國,所以我批評美國,我想讓它變得更好。”
盡管道理都清楚,但重感情的中國人依舊喜歡公私混合,把感情因素夾雜到國際交往中,這在一些日常詞匯中有所反映。我們在評價一個人的對外傾向時,經常用“親美”、“親日”,評價外國人時也容易順著這個思路走,比如,福田康夫剛剛當上日本首相時,竟然有媒體稱他是“親華派”。其實,哪裏有什麽“親華派”,親本身就是一個感性詞匯,說“知華派”更確切一點。
總而言之,對“知華”的陸克文不應該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即使一個澳籍華人當上總理,他所著重的也更多的是本國利益。我認識的一家美國華人報紙主編來自中國大陸,已經加入美國國籍,我們一起聊天時她特別肯定地告訴我,在兩岸事務中,她“不親大陸、不親台灣、親美國,因為自己是美國公民”。
由於工作的關係,筆者參加過許多場外國政界要人的演講,幾句蹩腳而又異常簡單的“你好”、“謝謝”一出口,便會迎來熱情、熱烈的掌聲——我們中國人自己努力學英語,但從來沒有要求老外學好漢語,隻要你講幾句,我們就知足了。假如今後“中國通”陸克文總理訪問中國,用一口流利的漢語發表演講,那麽,聽眾的掌聲至少會更熱烈些;他和中國領導人會談時,可以不用翻譯進行交流,更有利於溝通,有利於建立私人友誼,從這個意義上說,有著更多精通漢語的外國領導人當國家領導,對我們來說是積極的信號。 (王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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