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島。
《環球時報》發表大連學者楊清揚、陶斯詠德文章稱,短短一個月內,中國海疆頻頻告急:日本強化在我釣魚島的軍事存在,菲律賓國會通過專項法案將我黃岩島等部分島礁劃入菲領土,馬來西亞總理登陸我南沙彈丸礁宣示主權,越南政府抗議我批準旅行團前往西沙群島旅遊,尤其是美國海軍“無瑕” 號監測船侵入我南海海域進行非法偵查,並由此引發了嚴重的中美艦船對峙事件。
上述中國海疆危機,不僅是曆史上遺留下來的“舊危機”,也是新形勢下爆發的“新危機”,因為2009年注定是世界海疆開始重新劃定和出現重大紛爭的起點:
其一,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規定,所有參加締約的國家,必須在2009年5月13日之前向聯合國大陸架界限委員會提交大陸架劃界方案,否則其有關要求就不會得到承認。
其二,確保南極擱置主權紛爭與和平開發利用的《南極條約》到2009年12月1日屆滿,南極難免再次成為紛爭的焦點;與此同時,由於冰雪融化等原因,北極戰略價值日益凸顯,引起各國垂涎和爭搶。
正因如此,世界各國在有爭議的島礁、大陸架、專屬經濟區、兩極地區的種種行為,與其說是真實意圖表達,毋寧說是鑽國際法律的漏洞及其未來調整期的空隙,試圖通過“不占而宣”或“不宣而占”等途徑為自己的“圈地運動”搶得先機。日韓“獨島(日稱竹島)之爭”、日本變“衝之鳥礁”為“衝之鳥島”、英法等對南極提出領土要求、美俄等對北極提出領海要求,皆是典型的例證。
中國海疆“新危機”的新,還體現在周邊國家采用實際控製、國內立法、國際聯盟等多種手段,試圖將侵占我海疆事實化、合法化和國際化———日本、菲律賓等皆極力拉盟國美國下水,以期美國能幹預釣魚島問題和南沙問題。事實上,美國也確實正在奉行“介入但不陷入”的模糊策略。此外,日本、印度、澳大利亞等大國也蠢蠢欲動,或明或暗染指南海問題,試圖從中渾水摸魚。此外,還有一些國家試圖通過製造“莫須有”的話題,來製造所謂與中國存在海疆“爭議” 的事實,比如韓國近年來就不斷拋出我東海蘇岩礁是韓國島礁的話題。不難看出,此輪中國海疆危機麵臨著空前的複雜性。
麵對新老海疆危機,中國麵臨艱難選擇,最關鍵的是確立清晰明確、剛健有為的大海疆戰略。這個大海疆戰略至少應包括如下幾點:
其一,“主權在我”是基本底線。主權問題屬於核心國家利益,不承認我主權,即無共同開發之可能,他方任何形式的開發皆是侵犯我主權。應通過諸如《中國海疆法》之類的國內立法,確立中國島礁、大陸架、專屬經濟區的地理範圍、主權原則、維權機製等,並明確昭告國際社會—————此舉未必能確保我海疆不受侵犯,但卻能賦予我維權行動以合法性。包括軍事在內的各種宣示和維護主權的措施必不可少。
其二,籌建“中國海疆局”。960萬平方公裏的陸疆是我國土,300萬平方公裏的海疆也是我國土。與我陸地邊界大體厘定有所不同的是,我海洋國土一半存在“爭議”。事實證明,目前把海島和海域劃屬沿海省市管轄的做法並不能有效維護我主權。時至現在,還沒有一個行政建製來實際管轄南海260多個島礁沙灘、260多萬平方公裏海域!因此,針對海疆嚴重受到侵犯的特殊局麵,有必要籌建“中國海疆局”,作為協調與整合國土資源部、國家海洋局、外交部、公安部、國防部、海軍等各部門的治理海疆的專職國家機構。
其三,兩岸戮力保衛中華海疆。“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大陸和台灣無論怎麽鬥,在捍衛中華海疆主權上都應該是一致的。更何況兩岸正從昔日的 “鬩於牆”走向文化、經濟、政治等層麵的交流與合作,所以開啟包括軍事合作在內的兩岸共同捍衛中華海疆主權的合作機製,也是可能的。特別是,台灣是第一島鏈的中心點,北瞰釣魚島,南俯南海並在南沙最大島嶼太平島有駐軍,所以兩岸戮力合作對保衛中華海疆具有不可替代和無法估量的戰略價值。
其四,加大開發和宣傳的力度。“有而不治”無疑會增加捍衛海疆主權的難度,所以有必要加大勘測、科研、漁業、旅遊和能源礦產開采等綜合性開發利用的力度。尤其是,無論從文獻記載、曆史流變、法理依據來看,中國對有“爭議”島嶼和海疆都有不容爭議的主權。比如,遑論釣魚島,就連琉球群島(日稱衝繩群島),根據《波茨坦公告》第八條補充規定,日本在戰後也必須歸還中國。美國還曾邀中國參與占領琉球群島,隻不過由於內戰爆發後中國無暇顧及,而後中美又嚴重對抗,所以美日於1970年背著中國簽訂《舊金山和約》,由美國將琉球群島交付日本而已。對於類似曆史,中國的研究和宣傳尤其是對外宣傳很不夠,這種現狀亟待改變,以便收到有理有據和以攻為守效果。
其五,推動中國大海洋戰略。人口規模龐大、資源能源匱乏的中國,正日益融入和依賴全球性的經濟合作交流,因此海上貿易和海上通道與中國的發展和安全休戚相關。所以,中國不僅需要海疆戰略,還需要明確清晰的大海洋戰略,其核心點是,凡是事關中國國家利益的海域,皆是中國海洋戰略的邊界,比如海上戰略通道、兩極資源開發利用等。